“双魂?”
薛震与这位折裙女子羽菁亦双双地轻哼了出来,对于双魂者,薛震自然知晓是什么意思,其实就是在修炼过程之中,自发或者其他突发因素而引起的寄魂,久而久之就形成了双魂。
这种双魂者,假如寄魂的是与他原本性格相像,那基本影响不大,某种程度上还会受益。只不过,寄魂的假如与寄主的性格差异大,那就另当别论了。显然,该位折裙女子羽菁的义母,应该属于后者。
听闻到了这种结果,薛震并无太大的神色波动,但羽菁就略有不同了,她几乎全身心的投入到了自己的思绪之中,往事的一幕幕再现,在她的脑海之中浮现而出。有温情的关心,有喃喃的细语,有望月的忧郁,有痛不欲生,撕心裂肺的呼喊,这一幕幕都让羽菁倍感煎熬。
最终,羽菁皱紧了眉头,一幕幕的往事,在她知道这个结果前,是一位母亲对自己女儿的关怀与愧疚,对爱人的抛弃所不解与悲愤。
但现在回想过去,那一幕幕的往事,尤其是一些自己平日没有注意到的细节,的确如羽菱所说的一样,义母有着不一样的怪异行为。
“羽菱姑娘!你又是如何知道她的义母伴生双魂?”薛震有点不解说道。
“哼!当然是我的义父相告,否则我又怎么知晓!”羽菱怒言说道。
“那你的义父正是因为她伴生双魂而加以疏远的?”薛震立即追问。
羽菱听闻,怒目瞪了薛震一下,薛震则只有报以一笑,羽菱思索再三,长长的叹了口气,才这般幽怨的说道:
“她的那个所谓义母。原本与大家算是和睦相处,不过,某个时间点之后。时不时出现了情绪上的反覆,还会恶言相向。大家都不当一回事,顶多就避开而已,但她却变本加厉,甚至还出手伤了义父,义父亦狠心把她给禁闭了起来!”稍稍凝顿了小许,羽菱面色稍稍缓和,再言说道:
“最终,义父亦查出来了她伴生双魂。而且恶魂出现的时间越来越长,当年义父的判断,不出多少年,她原本之魂恐怕就会不复存在了,原本打算私闯冥界求取疗法,不过却在临行前让她逃脱了,最后还带走了羽菁,就是那个贱丫头!”
说话到了最后,那种缓和的面色再然变紧,但怒意全无。不知是否多年亲情所致的原因。
这些说话,除了薛震,羽菁自然亦听得一清二楚。不过,她完全没有印象,只是有着淡淡的人影在她脑海内不时浮起,落下,淹没在了滚滚念流之内。
对于羽菱的说话,薛震细细的分析了一下,未几,他扫眼望去两人,再然落目到了羽菁的身上。这般的吐露出了自己的看法:
“这样看来,带走羽菁的也许就是那道恶魂。她抹去羽菁的记忆,可能是要打算做什么歹毒之事。只不过突遭变故,恶魂重新受到了压制,才没有让事情继续恶化下去!”
“梵音,应该就是梵音!”
羽菁立时回想起了自己记忆的开始,一道道若隐若现的喃喃念咒之声,再加上每天的撞钟敲击,每每出现之时,她的脑海便是一片宁静。为此,她马上就朗声叫了出来。
对于梵音,其实薛震亦弄不太明白,那种沉沉的念诵之声,进入人的脑海内,竟然可以让人消除烦扰,心境回复宁静,当初的宁空,暗暗之中也像是受到了这种梵音的熏陶。不过,薛震无论从前还是现在,不知为何,对于梵音竟然都没有任何影响,这亦是他感觉到自己怪异之处。
“羽菱姑娘,这事你是早早就知道了?”薛震收起了思绪,朗声而问。
“知道又如何,这贱丫头连扶养她的父亲,竟然都要用无耻的手段灭杀,假如放在你的身上,你会原谅吗?”羽菱神情变得异常冰冷,冲薛震反问道。
“羽菱姑娘,现在的关键问题,是羽菁姑娘连他是自己的义父都不知道,无耻这两个字从何说起?”薛震轻叹道。
“不……不对……”羽菁这个时间有点语无伦次的叫嚷了起来。
薛震望眼过去,羽菱则怨目相视,好会儿的工夫,羽菁才哼声说道:
“他!他早就认出我来,不错,那道眼神当时的怪异,他……他早认出我来!他是自愿喝下那杯酒的!他……”
说话断断续续,但是薛震已经能够听出了什么,羽菱则睁大了眼睛,在她的眼中,羽菁就像是一个戏子,十足的戏子。
“他原来已经认出了我……”
“他明知是陷阱亦要走进去……”
“为什么!为什么……”
这喃喃的自语,持续了许久,羽菁的面色,再亦没有当年多次相见的冷静,沉稳,现在她的面上尽是惊疑,那种难以置信的眼神,让薛震亦看得心酸不已。
“哼!别惺惺作态了!交代呢?你现在知道结果,你的交代呢!”羽菱很是不屑地冲口叫道。
不知道过了多久,羽菁的眼角,一点晶光闪烁而过,一滴晶莹剔透的泪珠落下,随风伞尽。她望眼薛震,轻轻抬起了布满了茧的手掌,语带平静说道:
“薛道友!拿剑来!”
薛震自然明白羽菁说的是什么,当然就是被他暂时留在灵域内的彩纹长剑,羽菁现在要剑,薛震实在想不到会有什么好事,犹豫之间,羽菁再言:
“薛道友!此剑总需要我归还给她吧!”
依旧是平静的语气,冷峻的面庞,冷峻得让薛震感觉丝丝不对,但最终,薛震还是把剑送出到了灵域外。
羽菁五指猛然一抓,一紧,这把彩纹长剑已经执掌在她的右手之上,猛然间,薛震从她的眼神内读出了一丝愧疚,这种愧疚怨念极深。最终,彩光闪烁,薛震还没有叫出“不好”二字,羽菱凝目定看之时。
“嗖!”
轻声闪过,血色飞舞,羽菁的一条左手臂已经脱离了她的躯体,飘飞了出去,血洒飞舞,甚至连附近的薛震亦沾染了那么两滴。(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