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城,农家。
朝歌除掉那些杀手,带已经昏迷的赫连骁离开。
“嗯……”心口疼得厉害,朝歌跪在地上吐了口血。
情蛊动了,那种感觉如同万蛊噬心。
“姑娘,你们这是……”农家夫妻俩见朝歌闯了进来,拖着的那个人身上还满是血迹,吓得脸色发白。
“大姐,让我们躲一晚,不会有麻烦的。”朝歌将几两银子扔给那夫妻。
妻子紧张的看着丈夫。“这……”
“行了行了,这世道。”丈夫叹了口气,赶紧出门看看有没有人发现,将木门关上。
夫妻俩是善良的,将赫连骁抬上床榻。“这是咋伤的。”
“遇上野狼了。”朝歌笑了笑。“谢谢大哥大姐。”
要了热水,朝歌仔细帮赫连骁处理伤口。
他这是护着自己才受的伤,她……不欠他的。
农家大哥什么都没说,拉着妻子走了。
那伤一看就是剑伤,怎么看都不是野狼咬的。
这世道就是如此,他们边关的百姓本就穷苦,又时时刻刻担心起战争。
……
夜里,朝歌不敢睡。
她不敢轻易相信人和人,哪怕是陌生人。
好在这农家夫妻俩确实是心善之人,一夜安然无恙。
靠在床榻上,朝歌视线有些深邃。
情蛊一动,赫连骁体内的绝情散毒就会慢慢消散。
明日一早,他便能恢复记忆了吧。
有些期待呢,不知道恢复记忆后的赫连骁,会不会……想要亲手掐死她。
……
江南之地。
赵云卿的人才到江南边城,便收到消息说赫连骁与朝歌已经到了边城。
脸色一沉,赵云卿看着身后的马车。
带着明月便是个累赘,拖慢了脚步。
可偏偏她不能把明月丢下。
“我哥可安排好了?”赵云卿问了一句。
“将军已经派人前去拖住赫连骁的脚步,顺便除掉朝歌公主。”暗卫点头。
“将信传回京都,告知哥哥,一定要斩草除根,一个不留,最好是将那些西蛮人的死嫁祸给他人。同时也要提前做好准备,一旦……被赫连骁与朝歌发现什么,要学会断尾保命。”
先保全自己,保全赵家。
“是!”
……
京都,赵将军府。
铁链的声音在房间传出,随即是女子沙哑的哭诉声。
“告诉我,谁让你接近我?”赵裴声音低沉,捏着星怜的腰,用力压在身下。
“求求你……放过我吧,没有……我只是想要活下去……求求你。”怜儿不停的求饶,哭着摇头。
她只是想要活下去,为什么所有人都觉得他们巫族别有目的。
“你可知道落在沈慕离手里,是什么下场?”赵裴伸手撕碎了怜儿身上的衣服,一遍遍地折磨着她。
他恼怒,甚至恨不得杀了这个女人。
一个烟花楼的女子,居然是巫族人。
她千方百计接近自己,说没有目的?怎么可能……
可偏偏,他下不去手。
甚至不忍心看她被沈慕离带走折磨。
“你是我的,要动刑,也得是我来……”赵裴轻轻吻着怜儿的后劲,然后慢慢用力咬了下去。
怜儿哭着恳求,摇头,到最后连反抗的力气都没有了。
他变着花样的折磨她,目的是什么……无非就是想要一个答案。
她说了,她没有目的。
可赵裴不信。
她要认罪,赵裴才肯放过她吗?
可她没做,什么都没做。
“我……只是想要活下去,为什么……你不肯信我。”怜儿声音无力沙哑,手指颤抖的想要推开赵裴。
“再给你一次机会,好好回答。”赵裴捏着怜儿腰的手指慢慢用力。
他的力气很大,怜儿的腰身仿佛一把就能抓过来。
他的力气大到仿佛要将她生生捏断。
“不要……”
怜儿疼的摔在地上,眼泪都哭干了。
她全身上下全是伤痕,疼痛让她麻木。
早知如此……还不如给沈慕离抓去。
至少,沈慕离在她身上套不出有用信息,一定会给她一个痛快。
可赵裴,无休止的折磨她,一遍遍伤害她。
折磨与羞辱让怜儿双目失神。
她不知道自己还要不要继续活下去。
她是巫族人,为了活下去,她宁愿入烟花场所为舞姬,供男人玩弄。
若是普通人家的女子,谁又愿意入这种污秽场所。
赵裴……是她在烟花楼遇上的第一个客人。
他说他会护着她,会替她赎身。
她从未奢求过,赵裴是将军,替她赎身太过损赵家颜面。
她也曾经期望过,甚至傻傻的以为赵裴真的会替她赎身带她离开。
可现实……并没有。
赵裴只是说让她等。
等到奉天再没有人敢说赵家任何流言蜚语的时候,等到他站在权势的巅峰。
等……
她等来的,是他无止尽的折磨。
“好好想清楚,回答我的问题,若是还不肯说实话……我便将你扔去军营。伺候男人,是你的强项。”赵裴从背后扼住怜儿的下巴,话语透着浓郁的威胁。
怜儿全身发抖,眼泪滚烫。
她知道,赵裴不是说说而已。
这个人,就是个疯子。
“将军,求你了……饶了我,送我回掖幽庭……”怜儿无力的说着。
不要把她扔去军营,把她送回掖幽庭,让沈慕离折磨也好。
赵裴的眼眸越发深沉。“宁愿让那个疯子碰你,也不肯跟我说实话,是不是!”
怜儿疼的摇头,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将军……”
门外,暗卫前来报信。
“滚!”赵裴正是兴起,怒意浓郁。
门外的暗卫吓得哆嗦,可要事要紧。“云卿郡主来信……”
赵裴烦躁的骂了一句,将怜儿扔在地上,穿好衣物走了出去。
“赫连骁与朝歌已经到了边城?”
暗卫点头。
赫连骁眼眸暗沉。“告诉那些人,连赫连骁一并除掉!”
赵云卿妇人之仁,他可不会。
若是能趁机除掉赫连骁,对赵家百利无害。
……
房间内,怜儿摔在冰冷的地板上,双眼像是没有了灵魂的木偶。
为什么……
凭什么……
他们巫族人,为何要承受这一切。
就算以前的巫族错了,他们又做错了什么。
别人的过错,为什么要让他们来承受。
手指慢慢握紧,怜儿缓缓闭上双眼。
巫族人霍乱天下。
多么可笑的借口。
她什么都没做,却要承受着一切。
既然如此……她为何还要隐忍。
……
边城,农家院。
凌晨,天还未亮,赫连骁就在噩梦中惊醒。
他想起来了。
想起了很多事情。
也想起了他的小傻子……
“阿骁,痛。”
“乖,听话,一会儿就好。”
“阿骁骗人。”
从始至终,都是他在哄骗那个小傻子。
可失忆后,他却觉得是小傻子故意接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