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门上,赵裴紧紧的抓着朝歌的手腕,呼吸急促。
城墙下,赫连骁的心都提到嗓子眼了,下意识张开双臂想要去接住朝歌……
眼眸沉了一下,赫连骁咬牙,这就是朝歌说的她有办法?
她的办法就是跳城门?
深吸了口气,赫连骁怒意浓郁的看着赵裴,恨不得冲上去杀了他。
“全力攻城!”赫连骁压低声音开口。
朝歌让人传信出来,时不时就要攻城给赵裴点儿压力。
他直接破了这城门,看他压力大不大。
……
城门之上。
赵裴将朝歌拽了上去,靠在墙上缓了很久。
朝歌擦了擦胳膊上擦伤的血迹,没有说话。
显然,她赌赢了。
“想死?”赵裴扯住朝歌的衣领,发疯的吼了一句。
朝歌没说话,脸色惨白。
赵裴突然想到了星怜的眼睛,她死前……也是这么看着他,毫无生机,一片死寂。
赵裴的手指有些发抖,慢慢松开朝歌。
“将军!赫连骁攻城了!”
“云梯,他们用云梯,守住了!”
城门之上,一片混乱。
战火之中,朝歌的脸被火光映的更加苍白。
“把人带回去……给她准备些吃的。”赵裴深吸了口气,压低声音吩咐。
“是!”
朝歌被带走,下城楼之前,回头看了赵裴一眼。
呵……
她现在要做的,就是等着赵裴亲自来找她。
西蛮发疯式的扑咬,奉天江南总督的虎视眈眈。
赵裴打也不是,不打也不是。
如今朝歌赌赢了,赵裴就更加不会对她做那些很下作的事情,又不能杀……
……
后院。
明月咬着手指左右踱步,她在害怕。
从朝歌来到这府邸以后,明月每天都在害怕。
害怕东窗事发。
害怕她杀了赵云卿的事情被人发现。
“公主……”婢女担忧的看着明月。
这段时间,明月时常被噩梦惊扰。
她总是做噩梦,梦到赵云卿来找她索命。
梦到赵云卿……回来要杀了她。
“不行,绝对不行,以免夜长梦多,我必须杀了朝歌……”明月手指握紧,声音发颤。“我要杀了她。”仟千仦哾
朝歌不死,万一哪天露馅了。
趁着赵裴现在还不信任朝歌,她要尽快下手。
“我看到赵裴将军把朝歌拽去城门了,也不知道……”
明月脸色沉了一下,朝歌是西蛮的太后,赵裴暂时绝对不会杀她,但保不准要怎么羞辱她。
以朝歌的性子,绝对不会允许赵裴的人对她……做出卑劣的事情。
逼着她自尽,就是最好的手段。
“过来,我吩咐你一件事。”明月在婢女耳畔开口。
婢女惊了一下。“公主……若是赵裴将军知道?”
“赵裴哥哥最讨厌朝歌,他怕是也想这么对她。现在两军交战,若是西蛮太后被玷污……”明月冷笑。
“是……”
……
别院。
朝歌被扔回了别院,看守她的人还送来了吃的。
虽然不是什么好吃的,但至少能吃。
她现在也顾不上那么多了,保命要紧。
吃饱喝足,朝歌靠在床榻上看着自己的伤口。
这顿吃的,可真是拿命换的。
“星怜……”真不知道要怎么感谢星怜,朝歌知道……赵裴那仅存的一点点人性和软肋,真的都是星怜用命唤醒的。“你若是还活着,会同意我杀了他吗?”
可惜,星怜已经死了。
赵裴就算保留了那一点点的任性又如何。
困意涌了上来,朝歌戒备心很强的蜷缩起身体,缓缓闭上眼睛。
她已经几天没有好好睡一觉了,就让她……睡一觉吧。
“咔!”突然,有人踹开了房门。
西北的寒风吹进房间,将朝歌冻醒。
猛地睁开眼睛,朝歌警惕的看着门口。
“将军说了,让我们几个好好伺候伺候公主殿下。”
几个人笑的不怀好意,慢慢靠近朝歌。
朝歌心口一紧……不可能。
赵裴还在城门作战,怎么可能……
他不可能在这个时候让人来玷污她。
“公主殿下,让我们几个,好好伺候你。”
朝歌蹙眉,冷眸看着几人,手指摸向枕头下面,慢慢握紧簪子。
这绝对不是赵裴叫来的人,应该是明月……
这个明月,还真是该死的很。
如若不是因为她手里有归隐山的免死金牌,她早就该杀了她。
“公主,别反抗,我们几个可不想伤了你的性命。”
为首的人扑上来压住朝歌,想要对她行不轨之事。
朝歌用力挣扎,但完全没有力气。
只能任人宰割。
趁那人不注意,朝歌用力将簪子刺入他的咽喉,能杀一个,算一个。
“杀人了……”剩下的几个吓坏了。
“左右都是死,先在她身上讨点儿好处!”有胆子大的,抢走朝歌手中的簪子,给了朝歌一个耳光。
朝歌趴在床榻上,被人拽到地上。
呼吸急促的握紧双手,朝歌提醒自己不要慌……
一定要冷静,想想办法。
“不是赵裴让你们来的……要是赵裴知道了,你们会死的很惨。”朝歌试图拖延时间。
可几个人色从胆边生,根本就不管不顾了。
“滚开,别碰我!”
朝歌惊慌后退,但几个人根本不肯放过朝歌。
“这个时候,你确定你还要看热闹?”朝歌怒意浓郁的喊了一声。
门外,耶律齐幽幽的走了进来。“还以为能看好戏。”
朝歌那双眸子如同猎杀时刻的野猫,充满了野性。“耶律齐!”
耶律齐突然出手,将要伤害朝歌的人全都杀死。“朝歌公主,我们又见面了。”
“你想做什么……”朝歌警惕的看着耶律齐,慢慢伸手去抓死尸身上的匕首。
“公主不要担心,我暂时……和你们是一伙的。”耶律齐蹲在朝歌面前,难以启齿的抬手捂着额头。
朝歌震了一下,耶律齐,一伙的?
谁把耶律齐这种人策反了?
“暂时,只是暂时!”耶律齐十分要面子的再次重复。
“……”朝歌什么都没说。
“这些人不是赵裴找来的,应该是伙夫营的人。”耶律齐看了看死去之人身上的令牌。“这将军府,还有人要对付你啊。”
朝歌哼了一声。“多谢了。”
“谢我就不必了,想办法活下去才是关键,那疯婆娘……南古雪晴说让我与你合作,劝服赵裴南迁。”耶律齐几乎是咬牙切齿说的。
每一个字都透着怒火中烧的耻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