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何知道他们会冲着木庭川去?”白蕊姬问了一句,本以为朝歌会将注意力放在伤患营,没想到她早就让人将主营护起来了。
“木庭川也是伤患。”朝歌扔了个铜钱接住。“而且,我替木庭川占卜了一卦,是大凶,猜到他们会在今夜动手,所以提前做好了准备。”
白蕊姬咬了咬牙,忘了朝歌是巫族血脉。“你这是作弊,不算。”
“有本事,你也作弊啊。”朝歌晃了晃手中的铜钱。“我方才替你也算了一挂,所谓凤命,若是落不到星位上,那便是天煞孤星,怕是要孤独终老了。”
“朝歌!”白蕊姬生气的瞪着朝歌。
“粮草营如何?”赫连骁也赶了过来,查看粮草营的情况。
“骁哥哥……”白蕊姬红着眼眶跑到赫连骁身边,开始告状。“朝歌姐姐说我天煞孤星,克你们,让我离你们远一点。”
“……”朝歌翻了个白眼,可真会添油加醋。
“她一向算得准,你还是注意一点。”赫连骁远离白蕊姬,求生欲很强地拉住一个将士。“汇报粮草营损失情况。”
“回禀赫连将军,粮草已经提前转移到安全地带,多亏了白姑娘提醒,否则金额与怕是要有不小的损失。”将士赶紧回答。
赫连骁点了点头。“将今夜被杀的叛军尸首悬挂在城门外,让旁氏和叛军看看,这就是下场。”
“是!”
赫连骁看都没看白蕊姬就走了,这让白蕊姬的脸色很难看。
朝歌扬了扬嘴角,转身要走。
“朝歌,赵青的伤势……你看了吗?”白蕊姬蹙了蹙眉,伸手拦住朝歌。
朝歌看了白蕊姬一眼,还以为这个女人不会在乎任何人的生死呢。“赵青伤的很重,我的医术有限。”
“你……救不了?”白蕊姬愣了一下。
朝歌摇了摇头,她确实救不了。
“会死吗?”白蕊姬垂眸。
“如果不及时送去归隐山,会死。”朝歌说的是事实,医术高的都在归隐山,赵青的伤势很重,如果不尽快送去,会死。
“归隐山山主萧君泽的妹妹阿雅,是你什么人?”朝歌再次开口。
其实,她已经猜到了。
白蕊姬愣了一下,后退了一步,似乎有些慌张。“不……不知道。”
“呵,你是暗魅楼的圣女,她是暗魅楼的主人,你会不知道她是谁?”朝歌靠近白蕊姬。“赵青现在送去归隐山还有救,你去还是不去?”
“让人送他去就好,我不去……”白蕊姬别开视线,她可不会自投罗网。
暗魅楼和归隐山有太多牵连。
“怕死?”朝歌激将白蕊姬。“我怎么听说赵青是为了救你才差点死掉?别人送他去归隐山,万一路上出什么事儿……”
“朝歌,你就是故意想把我支开。”白蕊姬知道朝歌为什么让她去,借暗魅楼的手除掉她?做梦。
“白蕊姬,你好像没有和我们说实话。”朝歌也不反驳。“你到带了暗魅楼的什么秘密离开,暗魅楼的人要对你赶尽杀绝?”
身为暗魅楼圣女,如若不是犯了原则性的错误,暗魅楼又怎么可能会想要她的命。
何况,阿雅是暗魅楼的楼主,那应该就是白蕊姬口中的师父。
既然是她的师父,有养育之情,为何要对她痛下杀手?
白蕊姬警惕的看着朝歌。“与你无关。”
朝歌没有多问。“确实和我没有关系,不过……赵青的伤势军营里的军医确实救不了。他对你有恩,你自己决定。”
白蕊姬生气的站在原地,早知道这么麻烦,就杀了赵青好了。
……
主营。
木庭川的伤势好了很多,毕竟有归隐山专门调配的伤药。
“为何?”木庭川看着跟了他四年的副将,沉声问了一句。
为何要背叛他,背叛奉天。
“将军,不必多问了,要杀要剐悉听尊便。”袁副将别开视线,让木庭川处置他。
木庭川站在营帐口,视线深沉。“木家军上下皆忠烈,无一人贪生怕死,你也是曾经跟过我父亲南征北战的人,为何……要做出这种事?你对得起我父亲对你的信任吗?”
袁副将曾经是镇南王木喆煜的手下,就因为信任,所以才让他跟了木庭川四年,让他陪着镇南王世子在军营历练。
袁副将别开视线,声音发颤。“我袁某无愧于天,道不同,仅此而已。”
营帐外,赫连骁走了进来,看了袁副将一眼。“还不肯说?”
“他是我父亲的旧部,押送回镇南王府,让我父亲处置吧。”木庭川向赫连骁求情。
他还算了解袁副将,他绝对不是贪生怕死之辈,怕是不会说实话了。
就算是严刑拷打,也未必有结果。
“身为木将军部下,却与叛军勾结,罪该万死。”赫连骁沉声开口,拔剑要斩了袁副将。
两军交战,最忌讳的便是身边亲近之人叛变。
袁副将一声不吭,就等着赫连骁杀了他。
“兄长……”木庭川伸手握住剑柄,剑刃割破了他的掌心。“他毕竟是我父亲的部下……”
比起镇南王木喆煜的张狂,木庭川和木云琛绝对都随了王妃九凤的美貌。
木庭川虽是天生的将帅之才,身高也足以碾压众人,但这张脸怎么看都像是翩翩公子,应该在家读书考取功名的那种,太过好看。
记得木庭川少年时第一次上战场与叛军对战,被叛军嘲笑像个女扮男装的姑娘,把木庭川激怒,一人斩杀敌军三千人……一战成名。
自那之后,但凡有人敢在战场上说他长得好看,都得死。
“木庭川!这里是军营,你已经违背军令被罚,如今还要包庇他一个叛徒?”赫连骁沉声苛责。“身为将军,心慈手软便是懦夫的表现,要么杀了他,要么带着你的人滚回镇南王府。”
木庭川低头,却没有松开紧握的长剑。
“将军……不必管我。”袁副将声音沙哑,有些激动。“赫连骁,你想杀便杀!与木将军无关!”
“哼,优柔寡断,枉顾军纪,难怪你父亲要将你军法处置,这就是你养出来的手下!今日我赫连骁接手唐庄营地,袁成是你的人,他的错你也逃不了干系,你若不肯杀他,那边替他受罚,军法处置!”
“赫连骁!我们将军已经受了重伤,接连两次受罚,你若继续罚他,你是想要他的命!”袁副将失控的喊着,跪在地上用力想要挣脱束缚。
“把他送回镇南王府,木庭川甘愿受罚……”木庭川松开赫连骁的剑,抬手作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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