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叶红惊喜的喊道:“师兄!”
原来风墨雪和秦玄音兄妹俩察觉到事情不对,找了过来,霜叶红他们原本悬着的心这下终于可以放下来了,几人开始集中精神,合力对付人面怪,而人面怪似乎也无心再战,在风墨雪三人过来之后,草草对战几招便悉数离去了,小镇在它们走后,也似乎恢复了以往的平静······
霜叶红立即跑向风墨雪,风墨雪只是看了她一眼,确认他们有没有受伤,秦玄音则关切的问道:“你们怎么样?没受伤吧?”
沐初平:“我们无事,多亏你们及时赶到。”
秦丝音:“你们没事就太好了,担心死我们了,感觉到你们出事,马上就过来了。”
确认他们没事之后,风墨雪又看见了一旁的欧阳槊和应兮月,又瞥见了仍坐在地上的男子和站在他身前的女子,清冷高贵,超凡脱俗,没想到碎心竟来到了这里!
风墨雪走了过去,问道:“碎心你怎么会来这里?是你救了这个人?”
霜叶红却没好气的说道:“谁知道她是怎么做的,喂,你怎么知道这里出事了,还这么恰巧的救下了这个人。”
碎心:“我只是发现这里好像有些不对劲,早上你们被镇民请去除祟也一直没有消息,所以就过来看看,先不说其他的,你没事吧?”
她身后那个男子这才起身道谢:“多谢几位恩公救命之恩,在下没事。”
欧阳槊:“没事就好,你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凡人,跑这儿来做什么?找死吗?”
那男子不知是不是被他说得心虚了,还是身体本就羸弱,说话声明显弱了几分:“在下只是偶然路过此地,并未想到会遇到这般恐怖之事,若是惊扰了诸位,还请见谅。”
这男子谈吐文雅,让人心生好感,当然只是对某些人而言,而另一些人就不这么想了,应兮月就是其中一个:“知道抱歉就好,谁让你突然跑过来,妨碍我们除祟,害的本姑娘都不能发挥实力,还得为你这小子分心。”
可在场的人都知道,应兮月分明就是无理取闹,她哪儿分心了,不过是在为刚才的狼狈找借口罢了,可那男子却兀自道歉:“是在下的不是,不该贸然闯入,还请姑娘原谅。”
秦丝音看不过去了:“你责怪一个他普通人普通人做什么?分明是你自己学艺不精,反倒是别人的不是了,反正你就是不愿意承认自己被区区的人面怪弄得灰头土脸的呗。”
“你······”
“你们两个别吵了,让人看了笑话。”秦玄音责备几句,秦丝音就不再说话了,于是秦玄音又问道:“这位公子是这镇上的人吗?如今镇上不太平,天色渐晚,公子又像是久病缠身,还是早些回去的好。”
那男子一时无言,像是想要说什么,却始终没有说出口,这时,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少爷,你怎么出来了?”
梅儿小跑着过来,言语急切:“老爷说了,您身子不好,不能随意出门的,可把梅儿吓坏了,如若您真的出了什么事,可怎么办才好。”
原来这竟是陈家的公子,这儿离陈府不远,也就是一条街的距离,却没料到陈家公子竟出来了,不是说从未出门吗?
陈子元有些抱歉的道:“是我实在太闷了,才瞒着你们偷偷跑出来的,梅儿你不要告诉我爹娘,我马上跟你回去。”
风墨雪:“原来这位就是陈公子,本想前去拜会,不想会在这种情况下见面。”
陈子元仿佛并不理解他在说什么,梅儿赶紧上前解释,陈子元这才知道这几位竟是家中的客人:“失礼了,在下一直身体不适,在家中养病,对外面的事一概不关心,是以并不知道几位竟是仙门子弟,真是失敬了。”
“公子既然身体不适,又为何会离开陈府,前来此处?”
“这······”
“就是啊,少爷,梅儿知道您一直憋在房中,心里苦闷,可您要出门,也得事先告诉梅儿一声啊,你这样私自出门,府里会乱套的。”梅儿果然伶俐,三言两语就将事情撇个干净,风墨雪也不好多问。
她又道:“这次还多亏了几位仙师,救下了我家少爷,梅儿代我家老爷和夫人,在此谢过仙师救命之恩。”
沐初平:“你家公子已经谢过了,梅儿你就不必这么见外了,况且救他的也不是我们,是这位姑娘。”
梅儿这才想起这位素未谋面的女子,再次施礼:“多谢姑娘救命之恩。”
“不用客气,顺路而已,既然已经没事了,我就先回去了。”
陈子元:“姑娘救了在下,何不来在下府上,让在下好好款待,以报救命之恩。”
碎心却是一口回绝:“不必了,我说了只是顺路,又不是什么大事,而且我还有事,就不奉陪了,你还是好好款待这几位仙师吧,告辞了。”
铃声摇曳,那一缕芬芳再次消弭无踪还来不及挽留,就已经不见人影了。
应兮月见这个女子如此清冷高傲,有些好奇:“这女子是谁,你们认识的吗?长的倒还不错,看起来也不怎么厉害嘛。”
秦丝音却毫不客气的嘲讽道:“你惯会睁眼说瞎话的,咱们几个,论起容貌,谁比得过她啊,也就你会狗眼看人低。”
应兮月早对她不满,此刻更是愤怒到了极点:“你说什么?我还没责怪你扰乱了我们计划,这儿哪儿有你插嘴的份儿,小心我告诉我爹爹,让你门神乐宫彻底消失。”
秦丝音简直觉得好笑:“有本事你就来试试看啊,你这个只会拿自己爹爹说事的傲娇大小姐。”
应兮月只觉天旋地转,若不是此刻这么多人看着吗,只怕她会直接晕过去,明明一肚子话想要吐出来,到了嘴边,却怎么也说不出口了。
秦丝音自鸣得意,作为哥哥的秦玄音怎么也管不住自家妹妹的那张嘴,还能怎么办,只能由身为哥哥的他来给人家道歉了,可欧阳槊却不肯罢休了:“你们神乐宫和天泉山的人果然是一路货色,不知礼数。”
沐初平:“到底不知礼数的是谁啊?刚才是谁不分青红皂白的对我们出手的?还好意思说别人。”
秦丝音和霜叶红在一旁认真的点了点头。
风墨雪看着离去的身影正愣神,此时也回过头来问道:“先别说这个了,两位如何出现在这里,又为何会设下陷阱来抓邪祟呢?”
应兮月见是风墨雪,俏脸一红:“风公子,是这样的,自从上次仙盟大会之后,我们一直在找花林涧的入口,可惜怎么都找不到,最后来到了水云镇,正巧碰上镇子有邪祟作乱,不过是区区的人面怪而已,我们就想着设陷阱将它们引过来,那些家伙不是最喜欢食人精魄的吗?却没想到中途被这些人给坏了事。”
听她这么一说,赶过来的风墨雪等人也大致明白了是怎么回事,秦玄音解释道:“应小姐,我们也在调查人面怪的事,只是这背后并不像你们想象的那么简单,那些人面怪很可能是被人操控的,我们正是为了这个才来陈府。”
欧阳槊:“即如此,那你们可有背后之人的消息。”
霜叶红道:“要是我们知道是谁在背后搞鬼,就不用在这里和人面怪纠缠了。”
应兮月:“看来你们也只是猜测而已,师兄,我们还是继续去找那些人面怪吧,不要在这里浪费时间了。”
二人并没有顾及秦玄音的忠告,一心想要除去水云镇的邪祟,他们也不好多说什么,只能由得他们去了。
他们走后,梅儿便道:“如今镇上不太平,公子,我们还是先回府吧。”
不知是不是这镇上戾气太重的缘故,周围竟不见一丝亮光,星月黯淡,灯火泯灭,若非跟着梅儿一路来到陈宅,只怕他们要费上好些时间才能摸黑回来,此时的陈府随点着灯笼,却是一片寂静,看样子陈少爷私自出门并没有让府上的下人知道。
从后门而入,他们一同来到了东院陈子元的卧房,陈子元本就体弱,此时受了惊吓,更是咳嗽不止,梅儿只得尽心尽力的照顾他,茶水汤药的侍候着,其余人因不放心他二人,也暂时留在房中,以免出意外。
和梅儿说的一样,这位公子偏爱丹青,房中挂满了名家大作,还有不少笔墨未干,应是自己刚画出来的,秦玄音偏爱风雅之事,见此妙笔,自是激动非常,眸光停驻在了房中悬挂的一幅画上:“听梅儿说,陈公子最爱丹青,现在一见,陈公子果真有大家风范,先不说这房中推广收藏的名家之作,想必这墙上挂的,是公子自己的手笔吧。”
陈子元笑道:“秦公子说笑了,在下体弱,只得整日待在房中,这些不过是闲来无事随手涂鸦而已,登不得大雅之堂,倒是让各位仙师取笑了。”
风墨雪:“公子过谦了,这幅山水图将水云镇的美景描绘的淋漓尽致,笔法细腻,构图精美,只是不知公子这画中的女子到底是谁啊?”他指的是挂在墙中央的一幅山水图,画的是水云镇的景致,只是这美景之中偏偏有一个女子戏水而坐,为这灰白的纸张带来了一丝暖意,让整个画面多了些活泼灵动。
陈子元愣了片刻,随后笑道:“并无特指,只是信手一画,不值得公子如此赞誉。”
秦玄音却道:“此话确如墨雪所说美轮美奂,公子应是将窗边看到的景致尽数画了下来,才会如此细致。”
“正是,我每日也只能透过这一扇小窗来看看外面的世界了。”
风墨雪向窗边走去,果真将水云镇的景致一览无余,错落有致的房屋,远处的小山坡,就连数十米外的小树林和东边的小溪也是看得清楚,虽说现在是晚上,却依旧能看到泛着波光的溪水。
沐初平却莫名的开始同情起他来:“每天只盯着这一扇窗,那多闷啊,难怪你会偷跑出去。”
梅儿提醒道:“少爷,你也知道老爷和夫人不会允许您出门的,他们也是为了公子的身体着想。”
梅儿为了她家少爷实在是费尽了心思,秦丝音也很心疼这位侍女,不过更加为陈子元不平:“这也不能怪他啊,要说这生病了,除了吃药还得多出去走走,不然怎么可能好起来。”
霜叶红也觉得有道理:“丝音说得对,总不能一辈子都困在这小小的房间里吧。”
虽说是第一次见面,不过他们对陈子元的印象还是很不错的,除了病重,实在挑不出他什么毛病来。
梅儿却道:“多谢诸位关心,不过我家少爷的病可不是那么简单就能治好的,不然也不会拖了这么久,时候不早了,诸位还是早些休息吧,我让人送仙师回客房。”
看来人家不想他们久留,也罢,只好告辞回房了,到了他们所在的西院,风墨雪看为他们引路的两个仆从丝毫没有离开的意思,便对他们道:“辛苦两位了,我们已经到了,两位大可不必留在这里照看我们,也赶紧休息去吧。”
可他们却像是根本没听到一般,固执的守在房门口,这是打算守他们一整夜了,眼睛从开始到现在就没有眨过半分,实在让人奇怪。
沐初平:“你们听到了没有?我们不需要你们守着,你们可以走了。”
可任凭他怎么挑逗,耍尽了活宝,这两个人都没有半点离开的打算,沐初平只好放弃了,由着他们去,风墨雪却冷不丁的对他们道:“辛苦你们了。”随后就进了房间。
余下众人倒是被他这一出弄得摸不着头脑了,秦玄音道:“什么时候墨雪也这么体贴人了?”
虽是疑惑,到底还是没多想,进房间休息去了······
第二天,陈子元私自离家的事还是被陈老爷知道了,以至于隔天一大早就把他训斥了一顿,在客房休息的他们也听梅儿说起了这档子事儿,左不过就是告诫他不能出门,但整个陈家都为着这事儿紧张不已,陈子元也被看得更加紧了,怕是这段时日再也不能踏出房门一步。
梅儿还给他们带来了一个消息:“听说遂心楼今日关门了,什么时候重新开业都不知道,这些年可是从没有过的事儿,加上镇上又不太平,那些远道而来的外乡人这不都上赶着回去了,白来了一躺。”
秦玄音倒是奇怪了:“我们昨晚才见过碎心楼主,怎么今日就闭门歇业了?难道事发生了什么事吗?”
梅儿道:“这倒不清楚,遂心楼从没关门过,我们也从没进去过,什么里面到底是什么情况也不清楚,只是听一些过客的传言才略知一二,公子的意思是,昨日的那位姑娘就是楼主?”
碎心甚少和人表明身份,遂心楼更是神秘,外人进不来,里面的人也出不去,甚至进去的那些人也不可能完全掌握楼里的情况,梅儿不知道也是正常的。
风墨雪并没有说什么,转身向外走去,秦玄音也不紧不慢的跟了上去,凑过去问道:“你要去找那位碎心姑娘吗?”
“别胡说。”
“哈哈,还真是一副冷冰冰的样子,跟谁都没有变化,不过这也正是你的一贯作风,没什么不好的,那你现在要去哪里?”
“东院,找陈子元。”
“找他做什么?”
“确认一件事?”
“是什么事?”
“无可奉告。”
“哎,早知道你不肯说的了,我这算不算是自讨没趣。”
“你自己不觉得便不算,还有件事需要你去办。”
秦玄音亲抚折扇,颇感为难的道:“你这样求人办事,可不好啊,起码得征求一下我的意见吧。”
“这件事必须你去办,谁让你是仙门之中人人称颂的秦公子呢?一点小事,对你来说不在话下。”
“我们的风大公子什么时候这么会说话了,不过你这样貌,怎么也会比我更受人欢迎的。”
“你到底去不去?”
“我去还不行吗?到底什么事儿?”
于是风墨雪将自己的推断告诉了秦玄音,秦玄音知道后欣然接受了这个任务。
风墨雪:“若是我所料不错,也许这就是整个事件的突破口,幕后之人藏得这么深,所有事情都未亲自出手,这样下去迟早会被他逃掉,我们必须主动出击。”
“我同意你的看法,只是若真是这样,他们做这一切的目的又是什么呢?”
“什么目的?”
秦丝音看他们神神秘秘的,不免起了好奇心,秦玄音笑道:“自然是再说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我正打算去阿珍家一趟,你要不要跟来?”
秦丝音一听,不解的道:“去阿珍家做什么?难道去问阿珍就能知道谁是幕后黑手了?”
风墨雪若有所指的道:“这个要去了才知道。”
秦丝音兄妹两个于是来到了阿珍家,可是风墨雪并没有跟他们一起,反而先行去了别处,只是看他们两个心照不宣的样子,秦丝音也不好多问,只能跟着大哥前来看望阿珍。
阿珍昨天晚上受了惊吓,现在还卧床不起,秦丝音也听说了阿珍的遭遇,有些同情起她来:“这女孩还真是命途多舛,怎么好端端的就被邪祟附身了,一年多的时间饱受折磨,昨晚又碰见了那样的场面,难怪会精神失常了。”
秦玄音:“这阿珍却是无辜,不过镇上的其他百姓也同样受邪祟侵扰,既然这一切都是从阿珍这儿开始的,人面怪又总盯着她,那么她肯定有什么特殊的地方,这一次总要弄个明白的。”
“仙师来了。”阿珍嫂开了门,请他们进来,有些恐慌的问道:“昨儿晚上还要多谢那几位仙师,我们才能回来,他们没出什么事吧?可把我吓坏了,差一点我们家阿珍就被邪祟害死了。”
秦玄音安抚道:“大娘别担心,幸好我们赶去的及时,那些邪祟都被我们赶跑了,暂时不会有问题的。”
阿珍嫂长舒一口气:“那就好,我这一直心惊肉跳的,怎么也睡不着,我们家阿珍也一直在问昨天晚上的是,还一直担心会不会有人遭了毒手。”
秦玄音:“放心吧,就凭我们的功力,普通的邪祟还奈何不了我们,镇子一定会没事的。”
“那就好,那就好。”
秦玄音:“大娘,我们能进去看看阿珍吗?”
“当然可以,请进,正好有仙师来帮着看看,我也能放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