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相国越说越是愤懑,只差爆粗口了,傅蹇见状道:“你就别说这些了,最要紧的是赶紧找人破了这五行旗为好。”
于是找了几个属下士兵便吩咐着去闯关,试试五行旗的威力,就见几人飞身而去,按照五行相克之法,原本水克火,火克金,金克木,木克土,土克水的法门,完全反过来,携带带有五行之力的法器,去破这阴阳五行旗,四个方向皆同时动手,众人看不清里面发生了什么,只知道不过弹指之间几个士兵便被被打了下来气息已断
傅言姝惊骇:“果真如萧伯伯说的一样,只知道破五行旗的法门也没用,这下怎么办?”
一时之间竟无法可想,傅蹇只好道:“实在不行老子亲自上。”
转身下马就要冲上去,萧珏及时拦住了他:“我知道你的脾气,可外面需要你主持大局,更何况就你这本事,也闯不过去的。”
傅蹇不服气,还想要争辩几句,就听萧凌若道:“傅叔叔你就别逞能了,五行旗只靠你一人是破不了的,里面的玄门高手你也对付不了,不如就交给天泉山的弟子,和两位使者吧,我想他们更有把握。”
说着看向一旁的碎心几人,傅言姝见状也请求道:“我知道几位没有帮助我们的必要,可事态紧急,恳请诸位出手帮忙。”
说着几乎要给他们行个大礼,碎心扶住了她,道:“遂心楼既然答应萧公子,帮助瑞云,自然不会言而无信。”
又对风墨雪几人道:“我想几位玄门子弟也是如此。”
霜叶红只道:“谈什么帮助的,我倒是很想会会这阴阳五行旗,是吧,大师兄?”
风墨雪点头赞同,沐初平知道事情就这么决定了,只好道:“那我们就去破了它。”
几人一拍即合,商议过后,决定风墨雪三人和飞萤前往四门为他们创造时机,碎心和萧凌若以及傅言姝趁机潜入朝云殿,萧伯伯和傅蹇则留守此地,听他们信号救出朝云殿的人。
确认之后,即刻出手,飞萤向东门,霜叶红向西门,沐初平则向南门,至于碎心和风墨雪几人则是留在北门,约好一起出手,破了五行旗。
城门之上,执有五行旗的四人倒是长相相似,唯一不同的便是他们手中的旗帜和额间的五行印记,碎心啧啧称奇,这朝云殿里的玄门高手到底从哪儿找来如此契合五行旗的四个人,飞身登上城门后,几人如同之前傅蹇派出的四人一样,被拉入了五行旗阵,外界虽然没有感知,但他们却感觉周围的一切发生了变化,忽冷忽热,忽明忽暗,他们知道,自己已经在五行旗的范围之内。
风墨雪眼前之人黑衣黑面,手持黑水旗,旗上所画乃波粼纹耀,这人眼中似含怒意,与之相反,南门的沐初平所见,则是红衣赤眉,手持赤火旗,火焰纹耀,眸中似水含情,至于东门的飞萤,手持青木旗的男子青衣白发,看起来倒是沉稳自持,旗上刻着巨木纹路,而西门的霜叶红那边,那人手持镌刻白刃纹路的白金旗,白衣金瞳,神色锋利,无怪乎碎心会就觉得这四个人与五行旗如此契合。
眼前的黑衣黑面人还有另外三人既是朝云殿那位玄门高手的弟子,这让碎心不禁对朝云殿那位有些好奇了。收回思绪那人不由分说操纵黑水旗向他们攻来,引八方之水试图将他们溺毙其中,好在四人有所准备,堪堪躲过这一击。
风墨雪心头一震:“难怪称为逆转五行,明明是水之灵力,却如明火一般炙热难耐,险些被这黑水灼烧。”
傅言姝也道:“不错,不同于平常所见沸腾之水,而是真真正正的明火。”
那人闻言笑道:“想不到在这儿也能见到识货之人,看起来灵力不错,可惜在我黑水面前你们就等着备着黑水旗焚烧成灰烬吧。”
不待多言,黑水便又是一轮攻击。其余人同样也在同五行旗作战,被火焰围困的沐初平,此时却觉得仿佛置身洪水之中,呼吸不得,汹涌强横,阴冷异常,不禁道:“这火焰好生奇特。”
她面前之人却道:“小郎君感觉不错,我赤火可是修炼赤火旗已久,今日你就认栽吧……”
而飞萤那边已经被青藤缠绕,且不知为何这些藤蔓竟这般锋利,稍一攒动便是深可见骨的伤口,以至于他她弹不得,四周藤蔓更是仿佛有生命一般,疯狂生长,顷刻之间淹没了他的双眼。
面前的青木见她依旧负隅顽抗,道:“小姑娘我劝你还是不要抵抗了,否则只会愈陷愈深的……”
沐初平那边正被刀阵追赶,好几次明明感觉尖刀几乎穿透他的胸膛,可最后却变成软绵绵的一片,令他猝不及防,被整个缠成了人俑,软刀越拉越紧,直至他耳边传来白金的一句:“真是一件好作品,多么完美,多么伟大,我太兴奋了。”
桀桀的笑声传遍五行旗阵,外边人心急如焚,完全无法看透里面的状况,只能干着急,黑水旗中,他们已无地方可去,沸腾的水流灼烧着每一寸肌肤,风墨雪道:“这里交给我,你们找机会冲出去。”
话音刚落,就见他执起溯风剑,腾空而起,欲斩断黑水旗,黑水自然轻松躲过,也就是趁着这个空档,碎心和傅言姝,萧凌若飞身出五行结界,直奔朝云殿。
黑水饶有兴致的与风墨雪僵持着,见另外三人突破结界,讥笑道:“怪不得四人一同闯阵,原来打的是这个算盘,不过你们可算是提了铁板了,就让他们去瞧瞧自己有几斤几两吧。”
风墨雪心道不好:“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黑水依旧是讥笑道:“字面意思,既然你们想要过去,那就过去好了,只不过结局可能比现在还要惨哦!”
风墨雪只觉,难道朝云殿那位玄门高手竟让他们这般自信。
四处宫门争斗不休,碎心三人在这个时候潜入朝云殿,皇宫四通八达,他们也是转了好一会儿才抵达宫门,文武百官和瑞云二圣皆在大殿之上,就连太子和荣昌公主也在百官之列。
碎心三人不动声色,只是在外观望,百官战战兢兢,二圣面色阴沉,四国使臣,除了死去的谢巍之外,赵璇,姜岱和田灏都在这里,端坐于大殿之上,几个侍从随侍在侧,就连不见踪影的莫晖都在,神态自若,傲然挺立,俨然一副兴师问罪的架势,除了他们,还有一个黄袍人,目空一切,神情倨傲,手中那面土石纹路的旗帜大抵就是镇守中央的土黄旗,不知道有什么天大的本事,碎心唇角一勾,倒还真有意思。
大殿之上,云烈皇厉声道:“几位使臣不在府中等候傅大将军和相国遣人互送回国,来这朝云殿做什么?”
田灏却是责问道:“瑞云皇帝好大的脾气,反倒来指责我们了,若是今日我们就这样走了,只怕无人能为陵王讨回公道。”
听到这话,林诗允不疾不徐,泰然自若的说道:“信王未免夸大其词了,既是为陵王之事,又何必擅闯大殿?陛下和本宫自会查清来龙去脉,还使臣一个真相。”
姜岱却是放声大笑:“皇后这话不觉得好笑吗?昨日陵王出事,二圣可是隐瞒的滴水不漏,若非莫侍卫衷心,奋力逃出,告知我等,只怕今日我们还真傻乎乎的随大队回去了。”
云烈皇道:“并非有意隐瞒,只是事发突然,总要有些时间理清事情的来龙去脉,今日本就打算告知四国。”
赵璇愤而起身道:“陛下就别在自欺欺人了,瑞云一向如此,我等又岂敢质疑,只余恭顺,前来缔结友邻,然今日陵王死于非命,我等四国唇齿相依,自当同仇敌忾,瑞云今日若是不给个说法,休怪我等不念友邦之谊。”
“放肆!”云烈皇是真的被激怒了,猛地一拍龙椅,心口剧烈起伏,就他着红着脖子的模样,碎心怀疑,他要是再被激几句就可能当场昏厥过去。
林诗允在一旁抚慰着他,这才气顺了些,只是依旧眼含怒意等着三位使臣,赵璇眼角微翘,与云烈皇不同,带着一丝笑意,又听她说道:“陛下莫急,我们不会对您怎么样,只是若陛下仍旧不给我们满意的答案,恐怕就没那么好说话了。”
云烈皇知道他们这次是掐准了时机,为那个陵王讨回公道是假,只怕还想要趁机危害瑞云,他断不能在如今七星大阵已毁的时候开战,于是对赵璇等人道:“这事瑞云自会给西梁一个交代,使臣若只是想说这个,还请早些回去吧,毕竟瑞云朝政,实在不方便异国使者介入。”
可还不等他说完,黄袍人挥动土黄旗,万千流沙席卷而来,接触到人的肌肤仿佛变得很是兴奋,连带着土黄旗形成的流沙沼泽都欢腾起来。
赵璇也适时提醒道:“陛下可要小心了,黄长老的土黄旗可是能将这里所有人全部埋葬在流沙沼泽里的,就算瑞云皇帝陛下不在乎自己的性命,也得为你朝廷百官还有你的一双儿女着想。”
云嫣一听,怒声道:“你别在这里假惺惺了,我就算是死也要你陪葬。”
说着运起灵力朝赵璇攻去,单还没踏出一步,就深陷流沙,全然无法运功,暗骂一声可恶,云嫣只顾挣扎,一旁的云拓想要出手帮她,可又担心自己回与她一起陷进去,最终还是没有出手,林诗允见女儿捶死边缘,也有些急了,提着声音道:“你们到底想怎样?”
姜岱直言道:“很简单,只要瑞云能还陵王一个公道,并且将青鸟令牌交给我们,自然会息事宁人。”
云烈皇大惊,他们怎么会知道青鸟令牌?是谁透露的?可面上还是一副波澜不惊的模样,说道:“陵王的事自然要一查到底,可你说的什么令牌确实没有见过。”
田灏道:“瑞云陛下君无戏言,我们既然提出了这个要求,自然是知道那是什么东西,陛下还是早做决断为好,否则今日就是你们的死期。”
云烈皇和皇后对视一眼,看来他们就是为了青鸟令牌而来的,这下麻烦了……
朝云殿上僵持不下,而在远处借传音符听见这些话的碎心等人也已经知道里面的情况,萧凌若不禁疑惑道:“什么是青鸟令牌?难道他们闹出这么大动静就是为了一个令牌?”
傅言姝倒是听说过这个青鸟令牌:“我也只是听爹爹说起过,好像是与七星大阵同为护国法器的宝贝,至于到底是什么,我也不清楚。”
萧凌若道:“那我们现在怎么办?直接冲进去?可看里面的情况,我们去了也只是送死吧?”
傅言姝不禁给了他一个白眼:“你就是这么懦弱,还没上呢,就打退堂鼓了。”
萧凌若理直气壮道:“我这是惜命,再说了,我们几个人可没有把握救出这么多人,百官都在,看起来也没有能力帮忙,你说怎么办吧。”
傅言姝哑然,萧凌若说的没错,他们的确无法保证能一下子救出那么多人,不免陷入苦恼之中。
这时一直驻足观望的碎心突然道:“看来我们还真是来的巧,想要帮手,可却好像是来了个小拖油瓶呢。”
超她的方向望去,云婳正蹑手蹑脚的靠近朝云殿,看得出她很怕,身子都在轻微的战栗,她的身后还跟着一个老嬷嬷,大抵是赖照看她的云婳公主的,不住的小声劝解道:“公主,里面现在很危险,你还是跟嬷嬷回去吧。”
云婳只是推脱道:“父皇母后,皇兄皇姐都在里面,文武百官也都在里面,现在宫里一点儿也不安全,我只是想看看里面怎么样了,万一父皇母后出了事怎么办?”
那嬷嬷哀声道:“哎呦,我的公主,你又不会攻击法术,现在宫里到处都是敌人,听嬷嬷的话,我们快些回去吧,不然就会被发现的。”
云婳还想辩驳,继续走着,可下一刻瞳孔萎缩,好像看见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差点惊叫出声,嬷嬷也发现了什么,果真如她所言,她们被人发现了,几个由赵璇他们带来的兵士目露凶光朝她们劈过来,云婳和嬷嬷下意识的闭上了双眼……
可没有意想中的疼痛,再次睁开眼,碎心三人已经将那一伙士兵解决了,傅言姝道:“几个灵力低微的小喽啰,不堪一击。”
劫后余生的云婳眼含泪花,一直在表达谢意,不过现在不是耽搁的时候,萧凌若直接问道:“你们怎么出现在这儿?”
云婳带着哭腔道:“我只是想来看看,父皇母后是不是出事了,姬嬷嬷是母后身边的人,她担心我,就跟我一起来了。”
碎心浅笑道:“真是主仆情深,这位姬嬷嬷当真尽职尽责,那么现在宫里情况如何?”
那姬嬷嬷有些老态,却条理清晰:“宫内已经被人占领了,公主虽能出来,可你们也看到了,随时会被发现。”
傅言姝又问道:“那你们现在还是赶紧离开这里,其余的交给我们就好。”
姬嬷嬷自然是觉得这样做再好不过,云婳虽然很想知道父皇母后是否平安,可她也知道自己只会拖后腿,现在碎心他们已经来了,她自然是听他们的,但事情没有这么简单,他们这谈话还没结束,一道传音就落入了他们耳中:“既然来了,何不来见上一见,藏头露尾,小人行径,想走也没那么容易。”
众人心知他们这是被发现了,傅言姝道:“看来容不得我们思考对策了,也好,就跟他们赶干上一场。”
摩拳擦掌,跃跃欲试,萧凌若叹道:“你还真是三句话不离干架啊。”
无奈,只得随她一起去会一会里面的玄门高手了。碎心也是笑道:“既然如此,那公主和嬷嬷就跟我们一起去吧。”
知道已经走不了,姬嬷嬷只好带着云婳跟上了他们。
朝云殿内,百官和二圣都已经深陷流沙,傅言姝刚踏入朝云殿就对着眼前的三位使臣呵斥道:“你们赶紧放了陛下和其他人,否则就等着姑奶奶将你们大卸八块。”
田灏却是大笑道:“我真的好怕啊,不过今天被大卸八块的应该是你们哦。”
他身旁的黄袍人也道:“等候多时了,还想看看究竟是什么人要来闯本座的五行旗阵,原来就是你们几个黄毛小子,还以为会有什么厉害的玄门术师能与本座一较高下,这才想着让你们进来较量一番,谁曾想你们竟畏首畏尾不敢动手,也就怪不得本座唤你们进来了。”
这老头口气倒不小,萧凌若好笑道:“你说大话不怕笑掉大牙吗?你姓甚名谁,家住何方,有什么本事,都给说道说道,不然小爷可不会理会一个无名之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