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夜,当碎心几人赶到皇宫的时候,却发现,已经有人在蠢蠢欲动了。
原本他们是想直接摸进云烈皇的寝宫,去寻找到青鸟令牌,但没想到,刚到宫门外,就发现有一伙人在悄悄的围住皇宫。
还好几人用了隐身符咒,这才没有被发现,霜叶红仔细瞧了一番,见到那包围皇宫的禁军,不禁纳闷道:“禁军不是负责守卫皇城的吗?怎么现在倒好像要造反逼宫似的?”
沐初平也百思不得其解:“是啊,也没听说今天有什么大动作,怎么禁军个个全副武装的倒像是要发生什么大事了?”
飞萤道:“这西境瑞云皇城可是好戏不断,原本我只是想要找找看青鸟令牌在哪里,但却发现有人好像已经盯上了云烈皇,所以才赶紧找主人过来看看。”
见到那训练有素,威风八面的禁军,风墨雪也有些诧异:“如今,边境大战一触即发,这些禁军反倒包围着自家皇城了,实在是说不通,没有这样的道理。”
碎心却是笑道:“乱世之中,什么都有可能发生,无论他们想要做什么,是为了谁而做,我们只需要找到青鸟令牌便好,切记不可猛撞。”
霜叶红有些别扭道:“知道了,你怎么婆婆妈妈的?难道我们都得听你的吗?”
风墨雪当即喝止道:“叶红,不得无礼。”霜叶红只好悻悻的闭上了嘴巴。
几人没有多做停留,在隐身符咒的加持下,堂而皇之的进入了皇宫内,说来也是奇怪,不知是不是他们运气好,当日宫宴的时候,明明守备那么森严,如今,他们倒可以跟着晋军穿梭自如了。
进入皇宫内院,风墨雪嘱咐道:“皇宫内院还不知是什么情况,大家小心些,分头行动,看云烈皇在何处,无论结果如何,子时之前定要在水榭长廊汇合。”
众人都表示明白了,而后一个闪身分头行动。
这瑞云皇城倒还真大,碎心飞萤二人一起行动,直接来到了深宫后院,夜深人静,禁军的举动仿佛并没有引起这些人的注意,只当是寻常的军事调动,大多数宫院都已经熄灯入睡,他们必须要赶紧找到云烈皇帝的寝宫,拿到青鸟令牌。
根据飞萤道情报,这块令牌应该被云烈皇藏到了一个非常隐秘的地方,更有可能是随身携带,想要拿到它,恐怕还得需要云烈皇帝的帮助。
打定了主意,一扇扇宫门探查,可结果,云烈皇好像并没有来后宫,难道他今日还在忙公务吗?
思忖间,二人好像发现了什么,朝着皇后所在的宫院走去……
至于风墨雪,兜兜转转,不知怎的就来到了一座假山后面,这假山看似普通,一般的宫院应该都会有这样一座假山供人赏玩,即便是在大漠之中,也不乏有人有这种闲情逸致,但风墨雪恰巧跟着掌门师傅学过一些奇门八卦,他发现这座假山偏偏位于极其凶煞的死门,在这皇宫之内,怎么会有这样一座假山?不可能有人会在自己的地盘设下这样的风水阵法。
或许是因为一些好奇心,也或许是出于直觉,风墨雪在假山上四处摸了起来,还真被他找到了一处机关。
用力摁了下去,没想到竟直接将他给拉进了假山内部……
另一头,观星台废墟前,霜叶红已经寻遍了各处,始终没有发现云烈皇的身影,也没有找到青鸟令牌,正憋屈着呢,烦闷之间却是一不留神撞上了什么,不顾自己还是在隐身状态,当即大喊道:“谁呀?敢撞姑奶奶,不要命了。”
可好半天都没等到人出声,试探着往前伸了伸手,手上温热的触感传来,竟是反被人给握住了,这陌生的感觉让霜叶红有些发愣,心脏也慌乱了起来,忍不住出声询问:“是大师兄吗?”
可来者的声音明明就不是风墨雪,只听他有些无奈道:“小叶子,是我,你师弟,我已经把周围都找遍了,你呢?有没有什么发现?”
原来是那个混小子,霜叶红好歹还是放下心来,沐初平和霜叶红原本并不在一个方向。可或许实在是缘分使然,二人终究还是碰了头。
霜叶红收回手,认真道:“我也已经找了许久了。没什么发现,不知道大师兄和那个人有没有找到青鸟令牌?”
沐初平泄了气:“飞萤不是说看到云烈黄在寝宫之中拿出了青鸟令牌吗?只不过当时分身状态,没办法拿回来而已,这下倒好,令牌不仅找不到,就连人影都没见着。”
二人惆怅之间,沐初平忽然做了个嘘声道动作,虽然霜叶红和他此时都是隐身状态根本看不到,但他还是带着霜叶红闪身回避,又施了法咒,让他们能看见彼此,霜叶红这才注意到,大量的禁军已经掌握了整个皇宫。
霜叶红传音给沐初平道:“这些人看起来来者不善呢。”
沐初平同样传音道:“有意思,说不定他们能带我们找到青鸟令牌呢,跟上去看看。”
二人又是一个闪身,悄悄的跟在了这些军队的身后。同时也发现,在他们中间,有一个黑袍人,应该是他们的头领,二人不动声色,跟着他们七拐八弯的,也不知道是走些什么奇怪的路子,前进的路径好生奇怪,一会儿又像蛇一样弯弯曲曲的,一会儿又是三步并作两步,总之,是很奇怪。
霜叶红见到这般奇怪的前进方式,恍然道:“莫不是这里设下了什么机关,非要用这样的前进方式才能躲避?”
沐初平道:“应该就是了,不知道在搞些什么弯弯绕绕的。”
这一路走的是煞费苦心,可是把他们累得够呛,但好在他们没有被发现,一直跟着他们来到了一处小院。
霜叶红奇怪道:“我之前已经转遍了整个皇宫,还没有发现有这样一处小院。”
沐初平也是如此:“看来这里是他们的秘密所在,只有跟着他们,才能够让这里显现出来。”
想来也就是如此了,霜叶红大着胆子,慢慢的在他们身旁继续前进,没想到进了这座小院还不够,这里面竟然有一条暗道,为首的黑衣人站定了身子,也不知道施了什么法术,地面暗道即刻打开,这些禁军一个个的钻身下去,霜叶红和沐初平二人都已经走到这儿了,自然没有不跟上的道理,赶在暗道关闭前钻了进去。
还不等他们看清楚眼前的情况,那个黑衣人又是一个法术,暗道便关闭了……
暗道内瞬间变得漆黑无比。但没过几个弹指,暗黄的灯光,一盏盏的亮了起来。黑衣人带着近卫军继续往暗道内前进,那些近卫军依旧拱卫在黑衣人身边,态度十分恭敬,霜叶红二人则是小心翼翼的跟在身后,又是一段蜿蜒曲折的路径,他们只能尽量不让自己被发现,毕竟这条暗道实在是太狭小了。
也不知走了多久,他们终于来到了一扇铁门前,看守的的两个壮汉见到黑衣人主动的打开了铁门。
进去后,霜叶红惊讶万分:“这里怎么是一座监狱?”
不错,这里正是一座监狱,只不过这里并没有关其他的罪犯,四周皆是铜墙锁链,且全部是针对修炼之人最残酷的刑法,可以直接捣碎他的丹田,毁其灵脉,让其成为残废,再无修炼可能,甚至就连像普通人一样生活都做不到,第一次看到这般残酷的情景,霜叶红有些双腿发软,好在沐初平一直陪着她。
定了定心神,就见那黑衣人停在了一扇牢门前,打开牢门,萧凌若那张饱受摧残的脸落在了他们面前,二人不禁捂住嘴唇,难以相信,那轻浮浪荡的公子竟会落得这般惨状。
全身布满血丝,双足差一点就已经毁掉,那黑衣人只是定定的看着他,缓缓的摘下黑袍,这下他二人才看清楚,原来竟是云拓太子。
可是心中疑问更多了,为什么堂堂太子殿下会来看望一个犯人?
很快,他们就有了答案,因为在这位太子殿下来了之后,牢门外又进来了一群人,今日的牢房倒很是热闹。莫晖四人带头,身后还跟着几个从没见过的人,但看起来似乎来头不小。
其中一人含着怒气道:“就是他杀了我皇儿吗?”
萧凌若勉强睁开眼睛,见到的就是这副场景,所有人都带着恨意望着他,他惨然一笑:“话可说清楚了,谁杀了谁啊?”许氏在这牢房受了太多的折磨,他吐词都有些不清晰了,甚至有种气若游丝的感觉,若是他马上昏厥过去,也不会令人觉得意外。
云拓听到这话,又是一拳打过去,正中肚腹,像是提醒般道:“在友邦面前,不得大放厥词,实相的赶紧认罪,免受皮肉之苦。”
萧凌若吐出一口鲜血,大声笑道:“认罪?我认什么罪?我什么都没做过。”
云拓咬牙切齿:“还敢顶嘴,我们都已经调查清楚了。若邪剑是你随身佩戴的吧,为什么会在死了的四国使臣的伤口上发现若邪剑的气息?”
萧凌若呸了一声:“我怎么知道,我又没做过。”
云拓气急败坏,这小子嘴还真硬,刚想再让他吃些苦头,西梁皇帝就道:“若不是你们随意找一个人来顶罪吧?”
云拓赶忙道:“西梁皇说笑了,这怎么可能呢?这个人绝对是杀害四位使臣的凶手,今日特意将几位叫过来,就是想要讲他交给几位处置。”
一边的南楚皇冷声道:“最好是这样,我赵璇皇儿在你们这里死于非命,若是你们不能给我一个交代,我大军就要直捣皇城了。”
北齐皇也道:“说的不错,我等拿出最大的诚意来和瑞云结交,没想到竟是这个结果,这不管谁能接受的了。”
东离皇更是直言:“若是你们舍不得交出真正的凶手,不如就让我们来做。”
云拓道:“几位陛下放心,我们绝不会包庇凶手,凶手就是此人,诸位尽可以将它就地正法。”
“莫晖,你来说说到底是怎么个情况?”
在西梁皇帝的示意下,莫晖站出来说道:“当时我和殿下就是被利剑突然袭击的,是属下无能,不能保护陵王殿下。”
他摆出一副负荆请罪的态度,将事情经过说了一遍,西梁皇帝最终道:“你已经尽力,无须责怪自己,这件事若不是你告知我们,我们还不能知晓。”
碧琼也对他们北齐的皇帝道:“公主原本想为陵王讨个公道,谁知他们却把我们都给抓了起来,还残忍杀害了殿下,属下也在牢中,没能救下公主,只能请陛下为公主报仇。”接下来,就是他们急着要给萧凌若定罪。
几人义愤填膺,四国皇帝倒看不出其他情绪,只一心想要报仇雪恨,霜叶红听到此处,有些不解道:“为何瑞云国这般着急握手言和?就凭那几位殿下在朝云殿挟持皇帝这一条就可以将他们定罪了。”
沐初平却仿佛一副过来人的样子道:“看来瑞云皇帝并不想开战,就连这等奇耻大辱都能忍下来,莫非是因为有所忌惮,毕竟焱龙门都已经插手此事,或许,瑞云皇帝并不想冒险。”
霜叶红频频点头:“你说的有道理,虽然二长老是瑞云先祖,可他们已经闹掰了 还扬言无须二长老守护,现在又怎么好拉下面子去求人家,而且二长老还不一定帮他,就算我们几个还有碎心楼暗卫都在这里,他也不敢冒险。”
沐初平赞同:“二长老毕竟是瑞云国人,还是舍不下这份感情的 可这瑞云皇帝实在拎不清,竟然先一步求和了,还是拿相国之子顶罪,实在是不敢苟同。”
霜叶红道:“宁愿守着这江山,也不要放手一搏,是他这样掌握权力又生性懦弱的人会做的事。”
沐初平觉得这确实是对云烈皇最中肯的评价,明明没有必要这般焦急,却偏偏这么做了,还是他还有其他的顾虑?沐初平心里升起了疑惑。但此时他们也来不及多想,萧凌若几乎要交代在这儿了,眼前的人总不能见死不救,霜叶红秉承着师门训诫,想要出手救人,可现实是,他们操心过头了,因为就在西梁皇帝恼羞成怒要结果他的性命时,有人出手救了他……
即使黑衣覆面,也依旧能看出是个女子身形,而且这动作有些熟悉,沐初平想了一会儿才回忆起来,这不是秀玉坊的婉娘吗?上次在秀玉坊也见过的,她怎么会来这儿救人?一旁的霜叶红显然也认出了婉娘,有些惊讶,但很快又镇定心神,婉娘一人是不可能从这些人手中救下萧凌若的,但过了几招后,婉娘的帮手也赶来一拥而上,
于是他二人便继续隐身看着热闹,很快沐初平就发现婉娘带来的这十多位帮手身上有股熟悉的感觉,略微思索一番,他忽然惊呼道:“这不是我们在断崖边遇到的刺客吗?难道他们都是婉娘的人,那次袭击我们的人也是婉娘派来的?”
听他这么一说,霜叶红也记得这般隐匿的身形,还有诡异的身法,不知其来处,也辨析不了这群人的招法灵力,虽然战斗力不是很强,但也难以招架,云拓他们很快落了下风。
此时婉娘正对上了云拓,这位太子恼怒道:“你是何人?竟敢来劫狱?”
婉娘压低了声线道:“就是看不惯你们凭空污蔑。”
说着飞镖往云拓的脖颈射去,云拓彻底被激怒,毫无顾忌的要和婉娘拼命。
其余四国皇帝和侍从也忙于和婉娘手下作战,无暇顾及云拓这边,云拓显然也不是婉娘道对手,没一会儿就败下阵来。
霜叶红感叹:“没想到婉娘这么厉害。”
沐初平也没想到婉娘竟然可以调动这么多人,还有这般实力,上次在秀玉坊还没觉得,这次是真真实实感受到了。
婉娘解决云拓后,解下了萧凌若的镣铐和束缚他灵力的封印,萧凌若也不知是不是太过于疲累惊惧,见到黑衣人时便倒了下去,甚至嘴角露出来微笑,也许是庆幸自己得救了,婉娘只好扶着他准备逃出去,就在他们以为婉娘很快就能将萧凌若救回去时,没等他们走出铁门一红袍人拦住了他们的去路,甚至一招天雷诀将婉娘的人少了个干净,身后方洛天也用拂尘解决了几个,有了帮手,云拓也硬气了不少。
连滚带爬走到红袍人身边,央求道:“仙师救我们,快把她解决了。”
他已经被婉娘虐心失去了理智,红袍人却并没有理他,反而眼神中带着蔑视,又对婉娘道:“这次你是带不走他的,是要我亲自动手,还是你自己投降?”
婉娘气势不弱,道:“废话少说。”
放下萧凌若,准备和红袍人大干一场,但很显然,婉娘高估了自己的实力,也许是红袍人太强了,没过几招,一掌掀翻了婉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