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初平不知为何 见到他如此的不在意,神情越发的古怪起来,甚至还上前揪住他的衣领道:“你还是她哥哥吗?竟然说出这种话,即便他跟你不是亲生的,没有血缘关系,你们也不能用她的一生幸福去换取你们家的荣耀吧。”
小梨哥哥见他突然发难,一时间都有些回不过神来,不明白自己为何就突然被人这样指责了,虽然被他这副样子弄得有些害怕,可转念一想,自己说的又并没有什么错于是又壮起了胆子道:“你凭什么这么说我呀?你不过是个外人,你究竟凭什么立场来说我啊?”
沐初平被他这一番责骂,顿时也愣住了,松开了手,他好像根本没有什么立场去指责他,小梨哥哥一是推开了他,道:“真是莫名其妙。”然后就拉着他的小妹一起离开了。
沐初平也只能愣在原地,看着他们离开了这里,霜叶红不理解为何小师弟会变得如此激动,只能先让他冷静下来道:“小师弟,你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突然要说这样的话?难道你认识那个玉佩?”
沐初平却是什么也不想说,直接跑出了屋外,小柒也是奇怪道:“他这是怎么了?怎么变得这么奇怪?”
风墨雪道:“大概是他也为小梨姑娘感到惋惜吧,我们去劝劝他就好了,你们先去忙你们的吧,小梨姑娘也已经安全送回家了,我们也不好在他们家逗留了。”
其余人也是频频点头,如今闹得这样不愉快,他们也没办法在这里待下去了,也准备回到山庄内。
沐初平游走在这郊外,思绪也飘回到了很久远很久远的时候,小时候无忧无虑的感觉仿佛已经过去了很久很久,记忆中的那副模样也已经看不清了。
霜叶红默默的跟在他身后,看着他那副失魂落魄的模样,最终纠结了很久,还是上前问道:“初平,你刚才到底是怎么了?很少见你这么失态,虽然平时你总是这么不着调的,可你也不至于直接揪着人家领子质问,有什么事,难道还不能和我们说吗?”
沐初平欲言又止的犹豫了很久,最终还是开口道:“我只是一时不知道该怎么说,那块玉牌是我妹妹身上的。”
霜叶红也十分惊讶:“这么说,小梨就是你的妹妹?”
沐初平道:“我不知道,我那时候太小,什么都已经记不清了,妹妹的样子也是很模糊的,可那块玉牌我记得很深刻,那是父母亲给妹妹打造的,因为妹妹从小体弱多病,所以就希望这块玉牌能保她的平安,可是它现在却出现在小梨的身上……”
飞萤这下明白了:“那这么说,来这小姑娘分明就是你的妹妹嘛,可据我们的调查,你妹妹明明是被魔族抓走了。现在却又被这户人家收养,看起来这其中还发生了不少事。”
碎心道:“现在还是我们的揣测,光凭那块玉牌还不足为证,小姑娘后日就要成婚了,明日我们也要下矿场,到时或许可以找机会验证。”
沐初平现在是心乱如麻,他很想去问问小三,究竟还记不记得小时候的事?还记不记得她有一个亲生哥哥,还有她的父母?可他偏偏不敢去问,害怕得不到自己,要的结果,害怕自己再次失望,到底还是按照碎心所说,明日再找机会弄清楚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第二日,他们便在霍庄主的集合下,一起出发前往矿场,算上风墨雪和碎心五个人还有在擂台上胜出的另外五个人,一共十个人和霍庄主带领的亲卫,全部由修士组成,碎心不经疑惑。究竟这个过程中,召集这么多修士,想要做什么?若说昨日的擂台是为了探查浮沉珠有没有在他们身上,可显然,他的计划已经失败,那么这次行动又会是什么样的呢?
本以为他们会去昨日所在的矿场,可是走着走着,他们却发现自己完全不在去矿场的那条路上,霍家的矿场也并不在这个方向,几人对视一眼,沐初平不禁问道:“常月管事,这也不是去矿场的路,我们究竟是要去哪啊?”
常月管事却是对他们道:“到了不就知道了,不该你们问的就不要多问。”
没有问出个所以然来,他们只好跟着部队继续前进,也不知过了多久,太阳越来越烈,他们有些人已经开始不停的擦着脑门上的汗珠,霍庄主总算下令停止了前进,他们知道,自己的目的地到了,这个地方确实是一座矿脉,可是一路上偏僻幽深,人迹罕至,更没有人在这里寻找玉矿,原来这霍庄主不止有一条矿脉,可是这条矿脉极为隐秘,他甚至没有派人驻守,浮屠塔也并不在这里,那么这里究竟有什么会让他如此在意,甚至召集了这么多人……
霍庄主令队伍暂停,对他们道:“就是这儿了,你们几个先行下去探路。”
他们从擂台上活下来的十个人,便只能先行下了矿脉,碎心靠近洞口,便能感觉到这底下似乎有同浮屠塔内一样的煞气,风墨雪也同样感觉到了这里的不对劲,明明浮屠塔内的煞气已经被他们清除了。为何如今会变成这样?
可现在由不得他们多想,在霍庄主的命令下他们只得先下矿洞去看一看,碎心为避免出现意外在下矿洞之前便留了个心眼,摘下了凤羽铃的一角留在上面,到时无论发生什么情况,他们都能借助凤羽铃平安的出来,准备好这一切之后,他们下到了矿洞,这个矿洞十分的幽深,布局也和他们前日下的矿洞十分的相似,只不过面前这些术士似乎并没有察觉这里的不对劲,分明在碎心眼中这里已经是煞气冲天,可偏偏和他们一起下矿洞的五名修士依旧是不为所动,好似什么都没有发生一般,碎心不禁怀疑他们到底是故意的,还是真的察觉不出来,毕竟身为玄门修士,不可能连这点本事都没有。
昨日的擂台,一共分为十组,每一组都有修士的参与,除了他们五个所在的小组之外,其余的小组都是由他们这些修为高深的修士获胜,碎心这一组倒是出了锦霞这个意外,但比试结果基本上和他们预料的不差,或许霍庄主原本也只是打算试探他们一番,而今日的所有动作,其实并没有打算让普通人参与,与前日一模一样的矿洞,可浮图塔却并不在这里,他们不禁谨慎起来。
常月管事是领着他们一起下来的,作为他们的首领,一路上他们小心翼翼的避免被煞气沾染,待走到煞气最浓处时,就见常月管事拿出了一个八卦盘,在这里,四处寻找着什么,很快,她便有了答案:“就是这儿了,能晶就在这里。”
这下他们才知道,或庄主召集这些人来是要做什么的,能晶乃是玉矿最为重要的能量所在,普通的矿脉不过生产些灵石玉石,而唯有上千年的矿脉,能够有能晶提供源源不绝的能量,能够拥有一条这样的矿脉,便能保证玉石源源不绝,可这样的矿脉在天元大陆也是极其珍贵的,十分少见,难怪霍宗主竟有如此迅速的富甲一方,原来,他竟然掌握了一条千年矿脉。
有修士问道:“常月管事,既然有能晶在此,霍庄主自可高枕无忧,为何还要将能晶取走?”
碎心眉尖一挑,看来这些被那位霍壮主召集而来的修士也并不知道霍庄主的打算,照理说有了这条矿脉,这位霍庄主就拥有了源源不绝的财富,他根本没有必要再但这些矿脉能够的主意,这也是其他修士最为疑惑的地方,可是常月管事只是推脱道:“庄主自有庄主的考量,这能晶是为了庄主成婚所用,据说庄主要用它来给夫人准备一份成婚的贺礼,是绝无仅有的贺礼,而且庄主富可敌国所拥有的矿脉和能晶也不止这一处,你们只需要听庄主的吩咐就好,其余的不用多想。”
碎心看了她一眼,勾唇一笑,若真有这么简单,又何必让他们这么多人过来,就为了一块能晶?而且就算再宠爱夫人,也不需要付出这样的代价,要知道一块能晶没了,这整条矿脉,也就不能用了,霍庄主既然富可敌国,有的是办法找到奇珍异宝作为成婚贺礼,实在没有必要做出这番动静,特意摆下擂台,还选出这么多人过来,必定不只是单单的为了一份贺礼这么简单。相信其他人也是这样觉得的。
果不其然,很快便有修士提出疑问:“这能晶可是矿脉的生机所在,要是我们取走了,能晶这条矿脉也就完全毁了,庄主这么做,可是得不偿失啊,实在没有必要为了一份贺礼而毁掉整条矿脉。”
“就是啊,要不管事,您再去劝劝庄主?问问不可因为一场婚礼而毁了这样一条难得的矿脉,我知道庄主财力雄厚,可是这一条矿脉实在得之不易。”
常月管事却是道:“啰啰嗦嗦的做什么?既然是庄主的决定,你们只要听从吩咐便是,别忘了,这可是庄主让你们过来取走能晶的,若是忤逆庄主的意思,你们知道会有什么后果?”
当常月管事说出这句话的时候,碎心明显的看到这些修士的脸色发生了变化,他们似乎想到了什么很恐怖的事情,再也不敢多说一句,碎心转头看向风墨雪,彼此皆看到了各自眼中的精光,看来这庄主还颇有手段,竟然将这些修士治得服服帖帖的,这事情可比他们想象的有意思多了。
于是,这场争执便就此平息下来。他们在常月管事的安排下,开始释放出自身的灵力汇集于这八卦盘中央,用八卦盘的力量来收集能晶,否则能晶一旦离开玉矿,便会化为尘屑,这也是霍庄主需要召集他们这么多修饰过来的原因,毕竟要将能晶完完整整的带出去,就需要有足够的灵力来开启八阵盘,吸取能精的力量。
常月管事看向了碎心道他们,碎心也适时的看向了带领他们的常月管事,露出了一抹温和的笑意,常月管事见到被他们发现了,目光不自然的移开,碎心知道,常月管事是在疑惑,为何他们明明是凡人,却有如此强大的灵力?就算在擂台比试当天,他们拥有了法器和丹药,也不应该拥有如此的实力,更何况昨日算上锦霞,他们六个人全部都以凡人之躯打倒了修炼多年的修士,实在不得不叫人怀疑,可木已成舟,他们只能且走且看了……
沐初平的心思却并不在这些玉矿上,反而想到了有可能是他妹妹的小梨,这个货中主表现的十分宠爱小梨,在任何人看来,都算是个良配,若没有昨天那场擂台,还有小三的养父母和哥哥那么心急火燎的想把小梨嫁出去恐怕他也会觉得,小梨能够成为庄主夫人也是挺好的,可现如今,浮屠塔的疑云还未解,他的妹妹又遭此一劫,他实在是不知道这一切究竟会往何处发展,只能先将林力施展出来,拿到这块能晶再说。
关键时刻,常月管事道:“就快要成功了,再加把劲儿。”
确实,他们都能够感受到他们就要成功了,能晶的力量已经慢慢的被转移到了八卦盘上,待他们将八卦盘拿出去,便可以再次凝结能晶……
最后一丝灵力也被搜集到了八卦盘内,这些修士们也都松了一口气,虽然总觉得这样做有点暴遣天物,可到底还是顺利完成了任务,他们已经提醒过管事和庄主了,可是霍庄主仍要一意孤行,管事也不听他们的劝告,那么他们便只能尽力的完成霍庄主交代的任务,其余的他们也管不了了,毕竟他们的命可在这位霍庄主的手上,如今,能够顺利的取出能晶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
可是就在他们以为自己即将成功的时候,这能晶的力量突然从八卦盘返回到了他们的身上,这强大的力量冲击着他们的肉体凡胎,这是始料未及的结果,明明按照他们的办法,这能晶的力量已经在八卦盘上,怎么可能突然对他们的身体造成伤害?有修士发现了不对劲,立即想要抽离,可是他们就像是被牢牢吸附在了这八卦盘中,根本脱不了身,他们有些人不禁崩溃大喊:“这是怎么回事?我们明明已经成功了,怎么可能会变成这样?”
“我的身体快要承受不住了,快,快把我放开。”
一瞬间,哀鸿遍野,可是这八卦盘依旧没有收手的意思,常月管事见此情形,嘴角不禁露出了一丝邪笑:“没办法,这份贺礼需要用你们的生命作为祭奠,就当是你们为庄主尽的最后一份忠心了。”
说着,加大了灵力,让八卦盘的运转更加的迅速……
这些修士已然快要支撑不住了:“常月管事你到底在做什么?快放开我们,庄主不是只要能进吗?为何要这样对我们?”
常月管事大笑道:“你们还真以为叫你们过来单单只是为了取走一块儿能晶吗?实话告诉你们,你们大概都没有发现,这里是煞气的汇聚之地,因为你们身上都有庄主下的毒,其实你们早就已经失去了修士的基本能力,现在也该是你们发挥自己最后一丝余热的时候了,就用你们的血来喂养这些煞气,还有这千年的能晶吧。”
这令人胆寒的笑意让在场的修士浑身一震:“原来这一切都是你们的阴谋,快让我走。”
常月管事道:“你们还想走,看来你们还是没有认清楚现实,你们已经走不了了,乖乖的献出你们的性命吧。”
此刻,那些修士知道了什么叫做绝望,他们的生命力正在被一点点的榨干,他们浑身的血液都在被八卦盘中的能晶力量给吸收,他们似乎已经绝了生路……
碎心勾唇笑道:“原来如此,这就是你们的目的,这八卦盘并非为了收集能晶,而是为了吸取这些修炼的生命力和精血。”
常月管事大笑道:“你们现在知道已经太晚了,庄主已经在等着你们的生命力汇聚成的能晶了。”
可是就在他以为自己即将大功告成之际碎心和风墨雪五人却是同时对她释放出了灵力,在千钧一发之际,毁掉了整个八卦盘,常月一被反噬所伤,吐出了一口鲜血……
常月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他们:“怎么可能?你们怎么可能不受八卦盘的影响?”
霜叶红伸了伸脖子道:“陪你演了这么久,也总算是能够稍微的歇一歇了,可把我给憋坏了,从你拿出八卦盘的那一刻开始,我们就知道这绝对不只是单纯的取走能晶那么简单,所以我们就多留了个心眼,留了一份力量,总算是让你露出了狐狸尾巴,也算是没有白费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