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操之言慷慨激昂,掷地有声。
刘协也清楚,上一世历史上有名的官渡之战马上就要打响了。
这一战的胜负,直接会决出天下霸主的归属。
下了朝,许都的文武大臣们开始紧锣密鼓的行动起来。
刘协也来到四海府邸,与麾下的谋士们商议对策。
除了徐庶、庞统之外,刘协的心腹谋臣阎象、贾诩、李儒、鲁肃、刘晔等人赫然在列。
这样的阵容,比之曹操、袁绍的谋臣团队也毫不逊色。
刘协被众人簇拥在正中,开口道:
“官渡,曹孟德与袁绍即将在此处有一场旷世大战。
袁绍起兵七十万,曹操率十七万大军前往迎敌。
诸位觉得,这一战谁会赢?”
贾诩抚须说道:
“丞相兵精,袁绍兵多。
丞相麾下将帅一心,袁绍谋臣不合。
丞相缺粮,袁绍粮草充足...
双方各有优劣,不过以诩之见,还是丞相的胜算大一些。”
听着贾诩的描述,阎象感觉当前的局势似曾相识。
当年雄踞淮南的旧主袁术,不也一样是兵精粮足,门生故吏遍及天下?
可惜事实证明仅凭兵多不一定取胜,谋略和大势一样很重要。
而这两样东西,恰好是袁绍所欠缺的。
阎象亦出言附和道:
“臣也以为袁绍会败,丞相会胜。”
刘协点点头,说道:
“诸位的看法,与朕不谋而合。
那朕便与你们说说朕的策略吧,诸公看看可不可行。”
在场的谋臣们都知道,刘协虽为君王,可谋略却不在他们这些人之下。
他们都很认真,等着听刘协的策略。
刘协开口道:
“曹操、袁绍,不论谁得胜,对朕来说都没有什么好处。
尤其是河北袁绍,此战若是他获胜,对朕的危害最大。”
众人都点了点头,刘协的势力在许都根深蒂固,哪怕曹操击败袁绍,刘协也有反制的手段。
若是袁绍得胜,摧枯拉朽之下一统中原,刘协可能会再次沦为傀儡,而且永远无法翻身。
甚至以袁绍的性格,刘协可能没有当傀儡的机会。
人家袁绍有足够的人望,有占据天下最为广阔的河北、中原之地,就算直接称帝都能稳得住。
曹操若被灭了,这天下的局势可与袁术称帝时大不相同。
“因此朕的策略,是确保曹孟德能够战胜袁绍,却又让曹孟德胜得不那么轻松。
这一战表面上是袁、曹大战,事实上却是三方争斗。
朕也要参与其中!
取天时、取地利、取人和!”
鲁肃对刘协问道:
“陛下打算怎么做?”
在场的都是刘协心腹谋士,刘协对他们也不隐瞒。
“河北黑山军,已经彻底归附于朕,正在接受赵云将军的整编。
去粗取精之下,朕能得到十万精兵。
朕已经把粮草、衣甲运到了黑山大寨,将这些士卒武装了起来。”
李儒说道:
“陛下,黑山军乃是贼寇出身,想要真正形成战力,恐怕也不容易吧?”
“这是自然,所以朕不急着出兵,先让子龙与诸位将军训练士卒。
训练几个月,子龙那边真正可堪一战的精兵总有两三万人。
在袁曹大战之中趁机取势,足够了!”
刘协说道:
“这一战,关系到朕中兴汉室的大计。
朕打算再派两人到河北辅佐子龙,不知哪位先生愿意前往?”
李儒闻言第一个请缨道:
“陛下,这次就让臣走一趟吧。
文和乃是陛下的侍中,不可轻动。
刘晔先生要随曹丞相大军出征,也无法前往黑山大寨。”
鲁肃也开口道:
“臣也愿前往河北。
与各方势力联络、调集粮草资源之事,臣都可以为陛下分忧。”
刘协点点头,微笑道:
“有二位先生相助,朕就放心了。
子扬,你随丞相出征,必要之时可以向丞相献策破敌。
这一战,我们必须要保证袁绍大败,同时得到足够的好处。”
刘晔拱手道:
“陛下放心,臣有霹雳车之计,可助朝廷大军。”
刘协与众人商议了两个多时辰,终于确定了官渡之战的策略。
刘协起身对众人道:
“好了,诸位先生。
你们准备准备,明天就起程吧。
朕等着你们的好消息。”
李儒、鲁肃前往河北之后,许都还有贾诩、阎象两位谋臣。
他们都当世难寻的顶级谋臣,足够为刘协分忧了。
众人散去之后,刘协便在四海府邸寻找自己的两位弟子,打算考教一下他们的学业。
刘协对史阿问道:
“阿叙和绍儿在何处?”
史阿回应道:
“陛下,孙绍公子正在书房学习兵法。
黄叙公子...他在马厩喂马。”
“喂马?
马还用阿叙亲自喂吗?
走,带朕过去瞧瞧。”
四海府邸的马厩很大,里面有上百匹良马。
他们走入马厩的时候,正好看到黄叙提着桶,正在喂一匹雄骏的战马吃草。
这匹马通体雪白,没有一丝杂毛,从头到尾长约四丈,浑身像缎子一般光亮。
唯独在它脑门上,有一撮红毛,看上去雄骏无比。
刘协一眼就能看出,此马乃是马中之王,心中不由感慨道:
“千里一盏灯,原来是这个意思...”
此刻黄叙正用手抚摸千里一盏灯的脑门,手中拿着草料喂他吃。
“马儿啊马儿,你身体如此雄健,到了战场上一定很威风吧?
我的那些马,上一此战场就累病了,我就只能换一匹。
没办法,那两柄大锤实在太重了。”
“要是你能跟我并肩作战就好了,可惜你是恩师的马儿,我也不好问恩师索要。”
黄叙沉浸在喂马之中,刘协朗声道:
“阿叙!”
听到刘协的声音,黄叙连忙转身,对刘协拜道:
“徒儿黄叙,拜见陛下!”
“起来吧。”
刘协来到马儿面前,对黄叙笑道:
“你很喜欢千里一盏灯?”
“原来它叫千里一盏灯啊,真的是好名字!”
黄叙连连点头道:
“看到它的第一眼,我就觉得这马儿与我投缘。
陛下有所不知,在匈奴的时候,我几乎每天都要换好几匹马,就是因为徒儿的兵刃太沉。
我那一对大锤,恐怕只有他能够载得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