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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盈荷见她竟然如亲眼看到,不禁身子一缩。可是想到三年前的旧事,又觉愤恨难当,狠狠咬牙,突然大声道,“虐杀又如何?若不是她,六弟怎么会死,四哥的腿也不会残废,如今也不会这样的情形。”

卫敬行、卫敬岩同年,又是一同读书,一起回京,如今卫敬行不但在府中理事,还马上要参加科举。而卫敬岩却只能养在府里做个闲人,还处处受人冷眼嗤笑,连带她们姐妹也被奴才轻贱。

莫寒月点头,轻声道,“所以,是你们兄妹一起将她凌虐至死,是吗?”

卫盈荷身子微微颤抖,狠狠咬唇,再不肯说。

莫寒月见九小姐卫盈宜早已吓的瘫软如泥,大气都不敢喘一声儿,这八小姐卫盈荷倒还有一股子气势,不禁心底冷笑。

微微摇头,淡道,“你们兄妹要报仇,也倒罢了,只是胡二随我伴驾,这一回来,媳妇儿就被溺死,我总要给他一个交待。要不然……”微微一顿,微子慢慢前倾,轻声道,“要不然,八姐姐顶替三姐姐嫁给胡二如何?”

“什么?”卫盈荷大惊失色,一张脸顿时变的惨白,连连摇头,说道,“不!不!王妃,我不要,王妃饶我……”想到卫盈秀、卫盈仪这几年受到的轻贱,心头最后的一股气势也顿时无影无踪,惊恐摇头,连声哀求。

不要说此时的莫寒月贵为王妃,纵是以前,想要将她如何处置,怕这府里无人能救,四小姐卫盈仪就是前例。

莫寒月扬眉,说道,“此事前前后后,还不详细说来?”

卫盈荷心知再也瞒不过去,又不敢强抗,只得点头,说道,“是四哥……四哥知道,三年前本就是她设下那许多陷阱,二姨娘……二姨娘不过是替她顶罪,心中始终愤恨难平,只是……只是……”

“只是因她是我院子里的人,苦于没有机会下手,是吗?”莫寒月淡淡接口。

“是!”卫盈荷低应,说道,“这几年,四哥只因双腿残疾,也不知受了多少闲气。这一回……王妃和母亲北行伴驾,连二嫂也同去,所以……所以……”

“所以,趁着府中只有你们兄妹,他就设计,利用德子将她治成死罪,又不甘心让她死的痛快,就将她带回后园,凌虐至死,是吗?”莫寒月淡淡接口。

卫盈荷寂然一瞬,算是默认,又低声道,“他……他先命人将她双腿打断,又……又命人施以刑罚,凌虐一夜,到晨起才装笼溺毙,钉入薄棺。”

卫盈宜听她全部说出,只是跟着连连点头,惨白着一张脸说道,“王妃,我们……我们只是……只是瞧着,当真没有动手!”

“只是瞧着,就没有推波助澜,落井下石吗?”莫寒月冷笑。

卫盈宜脸白,说不出话来。

卫盈荷微微咬唇,却道,“王妃,虽说……虽说她是王妃院子里的人,可是……可是当初她在这园子里的设下陷阱,怕都是为了谋害王妃,难不成王妃还当真为她做主?”

这也就是这兄妹几人敢动手的原因!

莫寒月微微挑眉,不禁悠悠笑起,点头道,“不错,当初她想害的是我,可她既然是我的人,要如何处置,自然也该由我!”

卫盈荷脸色更加苍白,咬唇不语。

卫盈宜颤声道,“王……王妃,日后我们断断不敢,求王妃……求王妃饶过我们这次……”

“还有日后?”莫寒月好笑。

卫盈宜连忙摇头,连声道,“不……不……没有,没有了!”

莫寒月向卫盈荷望去一眼,问道,“既然加的罪名是通奸,那德子呢?如何处置?”

卫盈荷见她不再问卫盈秀,不禁心头一松,忙道,“德子是王妃的人,四哥不敢轻动,交给金管事看管!”

看来卫敬岩对她还算有所顾忌!

莫寒月点头,问道,“此事四姐姐可知道?”

卫盈荷摇头,说道,“是四哥命人设计将她引去,也是她闹了起来,后来四哥命人将卫盈秀带走,本是要将德子关在他们的院子里,可是四姐又哭又骂,要赶德子出去,四哥无法,才将德子交给金管事。”

说到这里,事情的始末已经明明白白。

莫寒月轻轻点头,向丹枫道,“请两位小姐偏院里饮茶罢,等四公子来过再回!”

这是要将二人扣押啊!

卫盈荷、卫盈宜脸色惨白,想要哀求,见她脸色冷凝,又不敢多说,只好又磕几个头,才跟着丹枫离去。

卫敬岩在前头回过事,果然应命到后园里来。

丫鬟回进去,莫寒月命他将小厮留在院子外头,唤小康将他推进厅来。

卫敬岩见她娇娇小小的身子端端正正的坐在上首,心里就有点打鼓,撑着身子要跪,说道,“敬岩见过王妃!”

莫寒月摆手,命小康将他扶住,淡道,“你身子不便,这俗礼免了罢!”命他坐回,定定向他注视一回,才缓缓问道,“四哥,十一已经问过,府里人说,卫盈秀获罪,是与德子私通?”

倒想知道,这位四公子又能说出什么话来。

卫敬岩听她问的直接了当,不由脸色微变,默然一瞬,说道,“母亲和王妃北行伴驾,走时既将府里交给敬岩,生出这等事来,敬岩自然不能不管!”

不说是,也不说不是。

“是吗?”莫寒月微微扬眉,起身慢慢走到他面前,身子微俯,双眸向他定定而视,淡道,“四哥,三姐姐是什么样的人,十一岂会不知?纵然她再不满意胡二,又岂会瞧得上一个德子?四哥强加她这个罪名,旁人信,十一可不信!”

她的脸离卫敬岩不过一尺,呼吸可闻,就连留海后闪亮的眸子也隐约可见,周身如凌利的刀锋,带着逼的人气势。

卫敬岩只觉一颗心突突直跳,额角青筋崩现,暗暗咬牙强忍,但觉胸中的窒闷令他难以呼吸,不由深吸一口气,大声道,“不错,是敬岩记恨三年前六弟丧命,敬岩身残之仇,设计将她除去,以泄心头之恨!此事与旁人无关,王妃要罚,罚敬岩一人就是!”

莫寒月本以为要经过反复盘问,他才肯承认,哪知道他竟有如此担当,倒是微微一怔,突然笑起,点头道,“不错!四哥敢作敢当,当真不枉我给你这个机会!”

“什么?”这一回,轮到卫敬岩吃惊,不禁失声反问,见鬼一样看着面前这小小的女子。

莫寒月慢慢直起身,缓步绕他一周,淡道,“三年前,她设计暗算于我,却不料是六哥死在她的手里,四哥这两条腿也在那一劫里葬送。四哥恨她,也在情理之中!四哥要报仇,十一自然该当成全!”

三年前卫敬岩刚刚回府,就遇到卫盈秀布置陷阱,兄妹六人,一死三伤,卫敬岩更是落一个终身残疾。这三年来,受尽旁人的取笑和冷眼,对卫盈秀岂能不恨?

卫敬岩被她一言点醒,顿时恍然,说道,“原来敬岩的心思,王妃早已看透!”

莫寒月微微一笑,说道,“十一虽逃过一劫,她的恶毒心思,岂有不知?只是可怜二姨娘一番爱女之心,才将她饶过罢了。”

卫敬岩咬唇,说道,“其实,王妃也已有杀她之心,所以,此次北行,才会说服母亲,将……将承亲王妃和二嫂一同带去,就是……就是……”

就是给他让出路来,借刀杀人!

莫寒月浅浅一笑,淡道,“四哥心思缜密,十一佩服!”竟然并不否认。

这一次北行,除去十姨娘的一对幼子,余下的都是卫敬岩的同胞兄妹,府中又是卫敬岩管事,他又岂有不趁机报仇的道理?

只是,卫敬岩会除去卫盈秀在她的意料之中,却没想到他竟会将她虐杀!

这位卫四公子出手,竟如此毒辣……还当真没有让她失望!

原来这一切,不但在她的意料之中,还是她一手促成!

卫敬岩整个人怔住,半晌说不出话来。

本来,他泄去心头之恨,已经准备接受莫寒月的责难,而此时才知道,他只不过是她手中的一把刀,替她将她身边一个没用的恶瘤除去罢了!

心底深处,悄悄的,慢慢的,袭上一缕寒意,毫不停止的,渐渐袭遍全身。

这是要如何的心机,才能步步料到?

卫敬岩张了张嘴,终于艰难道,“王妃神算,敬岩拜服!”

是啊,他堂堂男子,又年长她许多岁,竟然让一个小小女子玩弄于股掌之上,除去震惊之外,又岂能不服?

莫寒月垂眸,浅笑道,“四哥过奖,当年,四哥也是为了救五哥、六哥才遭此大难。我相府兄弟姐妹虽多,可是怕也只有四哥有此真性情,十一甚是感佩。”

卫敬岩微微一默,低声道,“五弟、六弟与我一母同胞,并不同于旁人,敬岩自然看重。”

“是吗?”莫寒月低笑,轻叹一声,说道,“四哥看顾兄弟之情,却不知这三年来,五弟待四哥如何?八姐、九姐呢?更或者……”略略一停,一字字道,“八姨娘呢?”

她话一出口,卫敬岩顿时色变,暗暗咬牙,默然不语。

三年前最初回府,生母八姨娘和几个弟妹对他自然是欣喜亲近,而出事之后,也都心痛关切。

可是,随着他伤势的变化,他终身残疾已成定数,八姨娘和几个弟妹对他也日渐冷淡,直到北行之前,他的院子已经可称为门可罗雀,不要说八姨娘和几个弟妹,就是连奴才也不肯轻易去一个。

而在北行之后,他代替卫敬行管理府中事务,八姨娘和几个弟妹才又对他亲近起来……

卫敬岩脸色苍白,双眸骤然阖上,惨然而笑,说道,“敬岩已成废人,也难怪旁人轻贱!”

莫寒月见他神色中,分明透出一抹愤恨和不甘,不由微微一笑,淡道,“若四哥就此甘心做一个养在府里的废物,那也倒罢了,好在大仇已报,再也无所牵挂!”

卫敬岩咬牙,默然一瞬,低声道,“敬岩愿听王妃赐教!”

莫寒月微微一笑,淡道,“四哥虽满腹诗书,可是如今身残,自然不能像三哥一样参加科举!”

是啊,三年前,二人一同回京,都心怀壮志,安心要争一份功名,立身于朝堂。

而如今,卫敬行从乡试开始,一步一步,已考取举人之身,只等今年秋纬,就可入朝为官。

而他呢?

卫敬岩低头,向自己双腿望去一眼,心里的不甘和愤恨,也只能变成一声长叹。

如果,没有三年前的事,如今的他,又岂会差于卫敬行?

莫寒月微微一笑,说道,“三哥若能高中,再迎一门好亲,过上几年就可以另立门户,有一番作为。”

卫敬岩咬牙,额角青筋崩现,低声道,“敬岩此生,已不做此想!”

莫寒月点头,说道,“三哥自然海阔天空,四哥留在相府,也未必就不能有一番作为!”

卫敬岩心头一震,霍然抬头,向她注视,凝声问道,“王妃此话何意?”

莫寒月挑眉,向他定定而视,说道,“四哥这一个月管理府中事务,可曾发现府中有什么异样?”

“异样?”卫敬岩皱眉,微一凝神,点头道,“这一个月来,大伯家的三妹妹从不见踏出院子一步。”

卫娉婷不去旁处也倒罢了,连老夫人屋里也不去问安,她两个亲妹妹来,也推说身子不爽,闭门不见。

他还算心细。

莫寒月垂眸,淡笑道,“长房的三姐姐,这一个月,并不在府里!”

“什么?”卫敬岩大奇,失声道,“不在府里,又在何处?”

莫寒月抬眸,向他定定而视,一字字道,“在北行的御林军中!”

“什么?”卫敬岩大吃一惊,双手撑椅想要站起,刚刚一动,又跌坐回去,摇头道,“御林军中,又怎么能带有女子?”

伴驾的公子虽然能够携带家眷,可是御林军身负守卫之责,并不许带有女眷。

莫寒月浅笑,说道,“二哥将她扮成小厮,混在御林军中!”

“这……”卫敬岩张口结舌,喃喃道,“这……这是真的?”

莫寒月淡笑,说道,“若我所料不错,此刻她还不曾回府,四哥不信,一查就知!”

见莫寒月说的如此笃定,已由不得他不信。卫敬岩脸色微白,轻轻摇头,说道,“二哥也忒是大胆,这若是被人知觉……”

军中私带女眷,那可是死罪啊!

莫寒月冷笑,说道,“大哥死后,母亲和爹爹立二哥为嫡子,本是要他顶起相府的门户,可是二哥大胆妄为,不分轻重,迟早会闯出祸来。”

听到这里,卫敬岩已似有所悟,皱眉道,“王妃是说,要敬岩取而代之?”

莫寒月挑唇,说道,“也未尝不可!”

卫敬岩默然片刻,轻轻摇头,叹道,“纵然二哥不堪大用,还有五弟、七弟,又如何能轮得到我一个……我一个……”

“残废”二字,是他心头之痛,说到口边,并没有出口。

莫寒月摇头,说道,“五哥也已到了议亲的年纪,前几日在道儿上,十一听父亲和母亲商议,要给他谋个前程,分门立户,也是迟早的事!”

连自己的弟弟也要议亲谋前程了!

卫敬岩心神微恍,放在膝上的手不由自主的握紧,低声道,“那要恭喜五弟!”是啊,匆匆数年,算来,卫敬博也已年满十八,日后,自有大好前程任他施展。而自己……

莫寒月见他神色黯然,不禁微微一笑,说道,“三哥科举若能高中,自然立时也会议亲,随后和五哥二人各奔前程。二哥又在军中,并不常在府里,往后几年,怕要多倚赖四哥!”

是吗?

卫敬岩默然一瞬,却惨然笑道,“王妃是要敬岩一世做相府的奴才?”

庶子、庶女,都是半奴半主的身份。庶子若能挣一个前程,自然可以另立门户,若一世依赖府里,也只不过是一个身份高些的奴才罢了!

莫寒月轻轻摇头,叹道,“大丈夫能屈能伸,四哥腹有诗书,智计过人,如今只有在相府立足,不令人小觑,日后再有机会,才能另有所图,若四哥一意颓丧,自怨自艾,妹妹也无从相助!”

是啊,如果他能将相府握在掌中,纵然不能正名,总强过被人轻贱。

想到这三年来的人情冷暖,卫敬岩怦然心动,抬头向莫寒月定定而视,轻声问道,“敬岩素知王妃极为看顾二哥,如今为何要抬举敬岩?”

就算卫敬飞是个块扶不上墙的烂泥,还有卫敬行、卫敬博,甚至卫敬祥在,她为什么要扶持他一个残废。

知道自己的扶持之意,竟然不是马上喜动颜色,而是提出疑问!这位卫四公子,还当真是不一般啊!

莫寒月心中暗赞,淡道,“二哥才智已仅止于此,日后怕再难有所作为。至于旁人,翅膀一旦养成,自然远走高飞,并不能为十一所用!”

也就是说,只因你卫敬岩有用,才会扶持你!

若放在别处,这些话听在耳中,或者会显的凉薄,可是卫敬岩生在相府,自然知道这其间的人情冷暖,倒是深以为然,轻轻点头,说道,“若有一日,敬岩当真能为王妃效力,不知王妃所取是什么?”

先不问她如何能扶他上位,先问她要什么,这是防患于未然啊!

莫寒月定定向他凝视片刻,不禁轻轻笑起,慢慢俯身,凑首到他耳畔,轻声道,“十一一心爱财,旁的并不贪图!”

爱……财?

卫敬岩一愕,不禁向四周望去一圈。

从前倒也罢了,自从她封为峻王妃,珠玉首饰,金银器皿,字画古玩,峻王可是整车整车的拖来府里,听说这两进宅子摆不下,后院里挖一个坑填进去,此刻峻王妃竟然还和他说,她爱财?

她很缺钱吗?缺吗?缺吗?

缺!

莫寒月叹气,也跟着他的目光,看一眼满厅亮闪闪的陈设,摇头道,“王爷所赠,自然是贵重之物,只是也只能在这里摆着,招几个贼罢了,又不能拿出去花用!”

说的也是,峻王妃缺的,还真是钱!

卫敬岩了然,点头道,“敬岩明白!”想到卫相府那诺大的家业,心中暗暗点头。

是啊,如今以她的身份,又岂会缺这些贵重首饰珍玩,反而是平日花用,除了相府的例银,也就她身为一品王妃的一些俸禄,实在当不得什么事。原来,她看上的,是相府的银子!

这是个聪明人!

莫寒月微微浅笑,也不再深谈,说道,“时辰不早,十一新回,院子里还有些杂事处置,就不留四哥!”

卫敬岩点头,椅上俯首,向她一礼,说道,“敬岩告辞!”

莫寒月点头,唤来小康,送他出去。

听着卫敬岩出去,小康折身回来,莫寒月才命丹枫去和卫盈荷、卫盈宜二人说道,“此事我们小姐已问过四公子,他一力承担,二位小姐请回罢!”

那姐妹二人被押在偏院中许久,实不知莫寒月要用什么手段对付,早已惊的三魂不见七魄,此时听她轻轻一句话,此事竟然了结,不禁互视几眼,不知真假。

丹枫见二人不动,上前一步,说道,“二位小姐请罢!”唤两个小丫鬟来,送二人离去。

折身回来,皱眉道,“小姐,府里这些公子、小姐烦的很,奴婢还是命人去前边守着,不许她们前来罢!”

莫寒月低笑一声,说道,“今日是我将他们唤来,平日纵无人守着,又有几人敢来?”微一沉吟,说道,“一会儿,我们去见见进府那两个贼罢!”

丹枫微微撇唇,说道,“那等人,小姐见什么,唤唐七几人动大刑就是!”

莫寒月淡笑,摇头道,“这许多日子都审不出,动大刑想来无用!”说着话,起身向自己屋里来。

刚刚换过衣裳,就听门外小丫鬟回道,“小姐,紫萱姐姐来了!”

莫寒月微诧,忙道,“还不快请?”自个儿带着丹枫出来。

门外迎住,紫萱忙福身见礼,说道,“王妃,夫人命奴婢来瞧瞧,说若王妃得空儿,去夫人那里坐坐!”

这是侯氏有事,却不想放下架子自个儿来见她,命人来唤又不合礼数,倒想出这么一番话来。

莫寒月倒不以为意,含笑道,“有劳紫萱姐姐走这一趟,唤个小丫鬟来就是!”

紫萱抿唇,笑道,“奴婢也借故往王妃这里走动走动,怎么王妃还不许奴婢巴结?”这几年,紫萱协助她理家,也早已相处熟捻。

莫寒月被她说笑,说道,“紫萱姐姐素来不进园子,我们盼还盼不来呢!”说笑几句,唤夏儿重新整理钗环,又再问道,“可知道是什么事?”

紫萱抿唇,笑道,“还不是为了长房那两位小姐?昨儿夫人一夜不曾好眠!”

莫寒月了然,笑道,“我倒是多大的事儿?”跟她一起出院子,向园外来。回头见夏儿也跟来,含笑道,“有丹枫在,你不必跟着,倒不如瞧着小丫鬟们弄些吃食,晚间我们好生乐乐!”

夏儿本就不愿瞧见侯氏,又听到有得玩乐,顿时大喜,连连点头答应,又转身奔回院子去。

莫寒月跟着紫萱出园子,径直向正房来,门口的芳草瞧见,向她微微一笑,向里禀道,“夫人,王妃来了!”替她打起帘子。

莫寒月刚刚进门,就见侯氏已经迎出来,见过个常礼,引她在榻上坐下,皱眉道,“十一,怎么昨儿你竟替那头的人说话?如今那两个丫头住进我们府里,难不成我们还当真养着?”

莫寒月叹气,摇头道,“昨儿母亲纵不答应,有老夫人在,难不成真赶得出去?争执起来,后而是母亲理亏!”

侯氏默然,却终究心中愤愤,咬牙道,“不过是看我们府上出两位王妃,眼红罢了,也想借相府的势攀上哪一家名门旺族。”

她倒也不是蠢的到家!

莫寒月垂眸,浅笑道,“终究是一家人,大伯家的两位姐姐若果然能攀上名门世家,倒也是好事!”

侯氏瞠目,说道,“好事?素日他们仗着是长房,就不将我们瞧在眼里,如果再攀上什么旺族,岂不是更鼻孔长脑袋顶上?”

莫寒月轻笑道,“任她们是什么长房嫡女,如今也再难越过我们去,母亲又何必生气?”

侯氏想想,这才顺过气来,点头道,“说的也是,如今这满朝上下,也只有景郡王一个不曾立妃的王爷,只需不是他,旁人自然越不过你们去!”

就算是景郡王,也越不过亲王王妃。

虽然说,要给两个庶女行礼,她始终耿耿于怀,可是此时想到相府一连出两个王妃,又是何等的荣耀体面,又不禁高兴起来,拍拍莫寒月的手,说道,“如今峻王出征,若他能立功回来,皇上必有奖赏,到那时,怕是更没有人能盖得过你!”

这是因为卫盈璧安慰她?

莫寒月微微一笑,说道,“都是母亲有福气,十一和十姐姐若不是母亲的女儿,又岂有这等福气?”

是啊,这两个女儿,是因为收在她的膝下才会选为王妃!

侯氏听的飘飘然,连连点头,说道,“王妃所言甚是!”转念又皱眉道,“只那两个丫头,既存此心,又不似那几个庶女,能随意打发,总要想个法子!”

恨不能现在就扫地出门。

莫寒月微微一笑,说道,“母亲不愿瞧见她们,又要给长房一个交待,这个最容易不过!”凑首在她耳边,轻声低语。

侯氏听得扬眉,转念又摇头,说道,“这可不便宜了她们?”

莫寒月叹道,“也只有如此,我们眼皮子底下才能清静!”

侯氏点头,前思后想一番,似乎也想不到更好的法子,只好点头,说道,“那就听你的罢!”

莫寒月见她应允,微微一笑,说道,“母亲,她们也倒罢了,如今我们府上,八姐姐、九姐姐与她二人年纪相仿,怕也要挂在心上。”

侯氏皱眉,说道,“不过两个庶出的丫头,回头和你二哥说,也找户人家打发出去就是!”

丝毫不顾,眼前这位,也是庶出。

莫寒月好笑,点头道,“母亲说的是!两位姐姐也倒罢了,前几日在路上,十一听爹爹说过几位兄长的亲事,也不知母亲心里可曾有人?”

不是庶女,就是庶子!

侯氏揉揉额角,也懒怠去想,说道,“回头寻个媒人,他们瞧上谁,托人去说就是,名门旺族的小姐,横竖他们也没有指望。”

倒是随意的很!

莫寒月微微勾唇,轻叹一声,说道,“原说三哥、四哥早已到议亲的年纪,可是三哥要等科举,四哥又是……”微微摇头,说道,“本也不急,只是二嫂成亲两年,都不曾生养,相府总要有后才行!”

说到这里,侯氏也不禁皱眉,冷哼道,“是啊,那侯楠也当真是不中用,这两年蛋都不下一个!”

莫寒月听她出言粗俗,不禁好笑,使帕子点唇忍下,才又说道,“如今三哥要应科举,听爹爹的意思,又要给五哥捐个前程,日后自然要另立门户,此事怕也只能指望四哥!”

“老四?”侯氏扬眉,说道,“他一个残废,指望什么?”

莫寒月叹道,“母亲,二嫂总不生养,连二哥放在屋子里的几个妾室也不见动静,长此下去,岂不是相府无人?凭白让长房惦记!”

若说相府有后无后,横竖兄弟极多,侯氏一时倒也并不挂在心上。可是一听要被长房惦记,顿时上心,连连点头,说道,“年前长房得了嫡长孙,喜的什么似的,连带……”手指了指老夫人院子的方向,咬牙道,“也不知道念叨多久!”

说到这里,侯氏心里不禁闷闷。自个儿没有生出儿子也倒罢了,怎么养在名下的卫敬飞成亲两年,也不见生出一儿半女,这岂不是让相府绝后?

莫寒月点头,轻声道,“四哥虽说残废,终究还是我们相府的公子,若他能得一男半女,过继到二哥名下,也算是相府有后!”

侯氏听的连连点头,说道,“总比跟着他,做个奴才强!”

这就把卫敬岩当成了奴才?

莫寒月浅笑,点头道,“既然是日后要顶相府门户,自然也要是嫡出的好!”

侯氏想想,皱眉道,“以他的身份,又是个废人,怕也只能寻个小门小户的,怕上不了台面!”

莫寒月含笑,说道,“如今十一不过说起,这个人选,再慢慢物色,横竖也不急在一时半刻!”

侯氏点头,长叹一声,眉头不禁皱起,说道,“也只能如此!”

莫寒月再坐片刻,见她再没有旁的事,心里惦记要审那两个“贼”,就告辞出来。

哪知道还没有走到园门,就见园子里卫婵娟、卫娥眉姐妹二人并肩而来,一见到她,忙堆上一脸笑意行礼,说道,“我们正说见过老夫人就去给王妃请安,不想在这里遇到!”

莫寒月微微一笑,命二人免礼,说道,“两位姐姐有心!”

三年前见到,这二人可没有这样的好脸。

卫娥眉凑过来,含笑道,“王妃这是从正房里来?”

莫寒月点头,说道,“母亲寻我有事商议!”

商议怎么把你们两个轰出去。

卫娥眉抿唇笑,说道,“王妃既到这里,怎么也不去老夫人那里坐坐?昨儿她还念起你!”

老夫人念我做什么?

莫寒月扬眉,唇角牵出一抹笑意,含笑道,“老夫人喜爱清静,十一不敢擅自去扰。”

卫婵娟忙道,“哪里的话?那是说给旁人听的,怎么王妃倒往心里去!”赶上两步去牵她衣袖,说道,“王妃一同去老夫人屋子里坐坐可好?我们也好多听王妃教诲!”

手指刚刚触上莫寒月衣袖,身后丹枫骤然上前一步,伸手将她手掌格开,含笑道,“四小姐说话儿归说话儿,还是不要动手动脚的好!”

卫婵娟脸色微变,向莫寒月望去一眼,又不敢发作,咬唇道,“怎么姐妹之间说话,奴才横在当间儿?”心里暗暗撇唇。终究是庶出的丫头,教出的奴才如此不懂规矩。

莫寒月垂眸不语,丹枫似笑非笑说道,“四小姐倒瞧瞧,就是我们府上的小姐,又有几个和王妃拉拉扯扯的?我们小姐性子好,只怕王爷知道不答应!”

就算峻王不得宠,那也是王爷,抬出来一样吓人。

卫婵娟脸儿白了白,果然退后两步,不敢再动手,却还是眼巴巴瞧着莫寒月,说道,“原是臣女越礼,只是老夫人终究是长者,去坐坐也不会辱没王妃!”

看这二人,已经不是寻常的客套,恐怕还当真内里另有文章!

莫寒月浅浅一笑,点头道,“既然如此,十一就陪二位姐姐去坐坐!”转头向老夫人的院子里去。

姐妹二人大喜,忙随后跟来,但见丹枫一眼横扫,并不敢离莫寒月太近,只好落后几步。

老夫人的院子里,小丫鬟见到她来,慌忙报进去。

莫寒月从打起的帘子下进去,就见老夫人迎出来见礼,说道,“见过王妃!”

莫寒月含笑,说道,“老夫人多礼!”浅回一礼,随着她在首位上坐下。

老夫人忙命丫鬟奉茶,含笑道,“王妃一向少来,今儿可是贵足临贱地!”

这老夫人,今日怎么变了一副嘴脸?

莫寒月微微扬眉,如实道,“原不敢搅扰老夫人,今儿是道儿上遇到两位姐姐,相邀十一同来。”

老夫人忙道,“都是自家人,说什么搅扰,日后王妃每日来坐坐才好!”

莫寒月垂眸未应,就听丹枫轻笑一声,说道,“老夫人是要我们王妃晨昏定省吗?”语气已略略加重“王妃”二字。

老夫人被她一噎,顿时说不出话来,心中虽然暗恼,脸上却仍是一脸笑意,忙道,“这是哪里的话,老身如何敢当,不过是思念王妃,想多见见,说说话儿罢了!”

思念个鬼!

丹枫忍不住翻白眼。

从老夫人住进相府,从不见她如此亲近,如今看来,还当真是另有所图。八成,还是与这两位长房的嫡小姐有关!

莫寒月挑唇暗笑,也只顺着她说些闲话,偏不将话题扯到那二人身上。

卫婵娟、卫娥眉陪坐许久,见说话始终落不到边际,不禁急起来,互使一个眼色,卫婵娟陪笑道,“王妃,御驾北行一向不是三个月吗?怎么这一回一个多月就回?”

莫寒月抬眸向她一望,淡道,“四姐姐,我们闺阁女儿家,朝中的事,还是不要妄议的好!”

卫婵娟一惊,忙道,“王妃说的是!”

卫娥眉眸光微转,笑道,“王妃,臣女听说,那草原上极好的风光,是吗?”

这总不是朝中的事吧?

莫寒月微笑,点头道,“是啊,那原上风光,自然与盛京不同!”

还是没说到正题。

卫娥眉心里暗急,微微咬唇,干脆问道,“王妃,臣女听说,草原伴驾,小姐们也是成日不拘在营里,在草原上自在驰骋,是吗?”

莫寒月点头,说道,“不错!”

卫婵娟忍不住道,“和公子们一起?”

终于说到公子们身上!

莫寒月一笑,点头道,“各府公子,自有相熟的做伴罢了!”

卫娥眉忙道,“都说王妃与罗、谢几府的小姐亲近,想来也与这几府的公子相熟!”

当真是有些迫不及待!

莫寒月暗叹,点头道,“一向见的多些!”

姐妹二人顿时喜动颜色,向老夫人望去一眼。

老夫人向二人一望,含笑道,“王妃,你两个姐姐一向不在盛京,也没有旁处走动,改日王妃也带她们去走走?老身听说,罗家的几位公子,都还没有迎亲!”

直接打上罗府公子的主意!

想到当初道儿上罗雨槐说的话,莫寒月不禁好笑,说道,“往年倒也罢了,如今十一挂上什么王妃的身份,再不自在,也只有姐妹们来相府走走。”

姐妹们来,难不成还把公子们带上?

姐妹二人一听,顿时失望,又向老夫人望去一眼。

老夫人微微一窒,说道,“以王妃的身份,自然不能随意走动,只是如今你两个姐姐来京,又都到了议亲的年纪,还请王妃多费费心。”

这话倒挑的明白。

莫寒月点头,含笑道,“盛京城中世家林立,倒是极多青年才俊,日后二位姐姐自有机会亲近!”

不说行,也不说不行,倒是一句话把罗家绕过。

老夫人皱眉,说道,“本想着景郡王极好,只是如今他又去戎边,也不知几时才回,倒不必为他耽搁。那罗家是这盛京数一数二的门庭,王妃既与罗家公子惯熟,何不将你两个姐姐许过门去,也是通家之好的意思。”

这话说的,仿似景郡王在京,就能由你们挑捡一样!

老不要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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