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名剑士在上层的甲板上碰见了琉香。
不需要问什么,从眼神里少箕郎就明白了她想说的话。
五人一字排开立在甲板上,抬头注视那巨大的身躯。
“这种东西也是青泷制造出来的吗……”炭治郎喃喃说着,途中少箕郎已经向他简略解释了一遍。
那怪物如同一条巨型章鱼,浮起海面的部分跟邮轮差不多高,四五条粗壮的触手扒上船板,让整艘邮轮都略有倾斜。
它通体缠绕着不正常不协调的蓝紫色斑点条纹,圆形的头部凸凹不平,密密麻麻全是冒着青光的眼睛。
“富冈先生,你有什么建议吗?”手握日轮刀刀柄,裹着浴巾的蝴蝶忍语气柔和说道。
“砍了它。”富冈义勇的语气一如既往的冷淡。
“谢谢,真是非常有参考价值的答案呢~”
刀鞘里发出机括的声音,蝴蝶忍的双眸随即染上了冰冷的颜色。
“不过这次难得,我也有类似的建议。”
四位呼吸法剑士的身形在同一时间跃起,跳不起来的琉香则奋力冲向缠住邮轮的触手。
战力最强的富冈义勇一马当先,身形灵敏的蝴蝶忍紧随其后,少箕郎和炭治郎则分别负责了左翼和右翼的进攻。
事前他们并没有进行商量,这样的分配纯粹是出于默契。
数条巨大的触手从海中扬起,带起沉重的水流,四人同时发动了剑技,白色的气流在呼吸间喷发。
“狼之呼吸·五之型,苇名十字斩!”
基于之前的经验,少箕郎未再发动炎之呼吸,而是使用斩击更加果断干脆的苇名剑法。
十字的斩击割破空气,带起锋锐的白色剑气,击得粗壮的触手在空中急促的顿了两下,却也只留下较深的白色斩痕,并未造成切断肉体的伤害。
蝴蝶忍的毒素果然难以蔓延到这海怪的全身,其他的触手并未中毒。
但他和炭治郎的目的并不是要斩断触手,而是帮中心的两人创造攻击的环境。
“火之神神乐·灼骨炎阳!”
炭治郎的刀上涌起灼热的纯粹火焰,映得夜幕仿佛突然涂上了太阳的痕迹,他的一刀割破了触手表面的胶质层,只抵深处。同时他发出怒吼,竟然连着发动了下一招剑技。
“火之神神乐·阳华突!”
面朝上方的一记猛烈突刺,环形的火焰在他周身卷起漩涡。
“绝对不会让你!绝对不会让你伤害无辜的人们!”
这怒吼听得少箕郎一阵颤栗,炭治郎内心中保护人们的决意,比他更加坚定和决然。
拥有这颗纯粹无暇的心,让他的剑技释放出远超平时的威力。
轰!海怪被这一招刺中,居然身躯整个震颤了一下。
两侧的触手被弹开,富冈义勇居高临下俯冲下来,蓝色的眼眸眨也不眨,日轮刀稳稳握在手中。
“水之呼吸·八之型,泷壶。”
哗啦!
猛烈的水流径直落下,拍起了厚重的数条水柱,被炭治郎击打得身形略有不稳的海怪猛得沉下去一截,击中表皮下瘀结着蓝血。
蝴蝶忍在这时从身后赶到。
“虫之呼吸·蜂牙之舞,真曳。”
灌注她全力的一记猛刺,直直刺中富冈义勇打击的创口,细窄的刀刃深入海怪头部。
“呜——!”
深邃沉闷的声音从海怪身体里发出,震动的频率让人体感觉十分的不适,连呼吸的频率都被打断,几人动作一时顿住。
在这时,琉香冲到了扒住了望塔的触手前,右手大幅度后扬。
砰!
她的一拳打出了冲击波的效果,威力却在体积如此庞大的海怪面前,显得略有些不足。
收回右拳,并未灰心的她使用了仙峰寺拳法。
“叩拜连击拳·破魔!”
连续的拳击打在触手上连连颤动,随之是一记猛烈的背击,却仍旧未能让其松开。
“别停下,琉香!”她在内心告诉自己。
也曾有好几次,挥出过令她自己都不明所以的威力。
在救火姐姐目睹少箕郎被贯穿的时候,在目睹下弦之四那只女鬼将少箕郎头颅拔起来的时候,还有在面对武内龙哉时狠狠踢下去的时候……
她明白,自己的身体里潜藏着巨大的力量,只是自己还无法掌握,时灵时不灵。
既然当着众人的面站起来说自己也要战斗,不想在说出这种大话后却显得没用。
她无法跟上那四位呼吸法剑士的步伐,但至少,至少……
做我所力所能及的事情!
毕竟,我和少箕哥哥一样,拥有同样的战斗理由!也想和他一起,守护需要守护的东西!
内心的决意涌现,她的右手狠狠握紧,因过于用力而剧烈颤抖起来。
她将所有的思绪,都寄托在了这一拳之中。
“绝技·仙峰寺菩萨脚!”
扬起的上段踢,让她的身形高高跃上空中,紧握的右手却并未有丝毫松开。
那本秘籍里写着,这绝技是无形的招式,攻击的方式因人而异。
心之所在,将出现依靠之物。
那无论是拳还是脚,都无所谓了。
少女的身形垂直落下。
轰!!!
整条船剧烈震荡起来,聚集在避难所里的人们又是一阵左倾右斜,撞成一团。
甲板上出现了大面积的凹陷,碎肉飞溅。
那粗壮的触手,竟然硬生生被一拳打得四分五裂。
胶质层的外皮在面对斩击或许有着卓越的抵抗力,但在纯粹力量的打击面前,就显得毫无意义了。
其他四人也注意到这边的动静,眼角瞥了一眼,尝试恢复呼吸的频率,或踏着海怪头顶,或反向踏着触手,跳回到甲板上。
海怪持续发出不知用什么方式制造出来的噪音,让人思绪不宁,头痛不已,呼吸法都变得难以为继。
而脑袋被刺中,显然让那些粗壮的触手更加狂暴,船身不断遭到破坏。
“在毒性发作之前还需要一段时间,这艘船恐怕坚持不到那个时候了。”
蝴蝶忍用裸露出来的左肩和右手堵住耳朵,但那声音似乎并不是通过耳朵传递,头痛的感觉依旧未消。
更何况,船底现在还有一个大洞,正在不停往里面漫水。
如果不能尽快对海怪进行让其无法行动的一击,沉船是无法改变的事实。
几人中,只有琉香未受到什么影响,还在不断将捆绑船只的触手砸烂。
少箕郎咬着牙,双眼布满血丝地看着她,心中突然有了一个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