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被人们簇拥得无所适从,少箕郎紧紧将琉香捂在怀里,蝴蝶忍淡淡看着这边,冰冷的气质让人难以接近。
炭治郎被人群抬起抛上抛下,还有几个小孩子,一头撞进了富冈义勇的怀里,一脸童真地问他刚才经历了怎样的冒险故事,似乎十分向往。
航行在夜晚中的邮轮,似乎终于在不安和恐慌中,迎来了平和。
等到人们的热情渐渐消去,几人才成功喘了口气,跟一直等在人群外围的隐部汇合。
这时,一个船员跌跌撞撞地跑到他们面前,模样十分惊慌。
炭治郎侧头看了他一眼。
“怎么了?”
船员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道:
“船长……船长他……!”
“船长先生怎么了吗?”炭治郎歪了歪头。
到了让人觉得是不是应该递杯水给他的时候,船员终于喊了出来:
“船长死了!”
少箕郎、蝴蝶忍、富冈义勇、琉香四人同时偏了脚步看过来。
“你说什么?”除炭治郎外离得最近的少箕郎开口问道。
船员呜咽着说:
“船长他……死在了船长室里!是被人杀死的!”
“什么!”炭治郎顿了一下。
蝴蝶忍皱了皱眉头,询问道:
“你为什么能确认,他的死因是他人导致的?”
“你们跟我来就知道了!”船员脸上的表情,不像是装出来的。
并非是蝴蝶忍不信,只不过在一场恶战之后,是什么人会在这个时候去杀害这艘船的船长?
如果这场灾难也是人为制造的,杀掉船长并不能让这艘船沉没,还是说对方有什么后手?
作为不被世界认可的鬼杀队成员,本不应该去管这种类似的谋杀案,但现在时机敏感,有进行调查的必要。
炭治郎似乎没有什么犹豫,踏前两步紧紧握住了拳头。
“那位船长先生是个好人,是什么人要杀掉他……”
听完炭治郎的话,少箕郎回想之前跟那位船长短暂接触的画面,转头看向了深邃的大海。
“今夜看来注定无法平静。”
……
几人来到船长室门前,有两名船员正在门外待命。
除了炭治郎以外,三位剑士都若有似无将右手搭在离刀柄最近的地方。
击杀海怪拯救众人,他们在其他人心里大概率会被认定为“有能力的人”,发生这种事情为什么会找上他们并不奇怪。
但大海茫茫,杀害船长的人很可能还在这艘船上,不能放松警惕。
船长室里点着老式的煤油灯,将整个房间映照得一览无余。
不可能藏人……目光扫过各处的少箕郎粗略做出判断。
其他几人基本也是和他同样的反应。
船长室里的摆设十分简单,基本没有什么私人物品,船员们也没有破坏现场,满脸胡渣的船长保持死亡时的姿势,就这么靠在船长椅上。
血流满了他的衣襟,已经凝固,脖子上有一道细窄整齐的伤口,如同一根细线。
富冈义勇脸色微微凝住。
“杀掉他的人,很强。”
听到他的话语,少箕郎也将目光放在伤口上。
如果不是富冈义勇提醒,他根本不会从伤口上联想到更多,现在越看越觉得,这道伤口简直可以称得上是“漂亮”。
十分干净利落的一道斩击,没有任何颤抖和犹豫,就连施罪的惶恐或者复仇的喜悦都没有。
给人的感觉就好像“就是杀了”这么简单。
在场的人,恐怕就连富冈义勇也做不到这一点。
蝴蝶忍蹲在尸体的侧边,看着他右手紧紧攥着的那张皱巴巴的照片。
“他还有妻子和女儿……他是在看着这张照片时,毫无防备被人杀掉的。”
炭治郎在一旁早已紧紧咬着牙。
“为什么要做出这种事情……这位船长先生的身上,明明散发着好人的味道……”
富冈义勇起身去查看门窗的情况,琉香也试着去寻找能不能发现什么,蝴蝶忍将照片递给距离她最近的少箕郎,看其他人能不能从这张照片里找到什么线索。
毕竟船长身上,也没有其他值得调查的物品了。
少箕郎接过照片,看着上面的内容,眉头微微一皱。
他看了一眼胡渣都有些白了的船长,出声说道:
“这真是他的妻子和女儿吗?怎么感觉年龄的差距有点过分。”
蝴蝶忍捏捏尸体的肌肉,又检查血液,似乎是想推测出死亡时间,不是很在意地说道:
“也许是很久之前拍的,照片也已经皱成那样了。”
“……好吧。”少箕郎也不是鉴定这方面的专家,只是莫名觉得这张照片没有蝴蝶忍说的那么陈旧,上面风韵优雅的年轻女子和眼神可爱灵动的女孩,一时间让他难以和眼前的老船长联系上。
他随手将照片递给了炭治郎。
还沉浸在悲伤中的炭治郎接过照片看了一眼。
随即他震惊在了原地。
“怎么了?”看到他异常的反应,少箕郎撇过头问道。
“你发现了什么吗?”蝴蝶忍放下船长的手臂,也起身问道。
炭治郎仿佛看到了难以置信的东西,满脸惊讶地缓缓偏过视线。
“这个孩子……我认识。”
两人同时愣了一下。
“炭治郎在加入鬼杀队之前,不是一直在山里生活吗?是住在附近城镇的孩子?”
炭治郎脸上的震惊始终未消,一顿一顿地摇了摇头。
“富冈先生……”
富冈义勇转过头来,少箕郎和蝴蝶忍也不明白炭治郎为何要突然出声喊他。
难道,这个孩子富冈义勇也认识?
在他等待的视线中,炭治郎面色沉重地开口回答:
“这个孩子,是……是鳞泷先生培育过的斩鬼志愿者。”
富冈义勇顿了一下,朝他这边走了过来。
他神思冷静地开口说道:
“我记得炭治郎在狭雾山的时候,并没有其他人在鳞泷先生门下。”
“是……”炭治郎点了点头,“这件事情我一直都觉得很神奇……在狭雾山的时候,我曾经看到过那些孩子的灵魂,正是在他们的帮助下,成功学会了呼吸法。”
他抿了抿嘴,继续说道:
“当时出现在狭雾山的孩子,一个叫做锖兔,一个叫做真菰。”
富冈义勇的瞳孔猛烈一缩。
“而照片上的孩子,就是那个叫做真菰的女孩。”
“我绝对不会认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