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槽,这俩人是附身了还是换脸?
要是附身的话,那可就情节太恶劣了。
要知道地府可是有明确的法规条例,禁止非人类随便附身人类的,也正是这样,才有了我们这些非人类管理员的存在。
我们的重要职责之一,便是给那些有特别需求的非人类,提供一个合法附身的途径,从而让他(她)在这个世界上不留遗憾。
啊,说到这个职责,我真想连爆一百遍粗口。
非人类管理员,明明也算是很高的职位了,可是为什么我还得做这么悲催低级的工作?怎么还得给这些有需求的非人类当附身对象?
要是万一来个需求变态的,喜欢吃屎跳楼当鸭啥的,那我还不得给折腾死?
不行,回头我得跟韩吏部狠狠吐槽一下,最起码把这些奇葩附身需求给咔嚓了,即便不咔嚓,也好歹给我找个替身。
然而关键还是眼下……
“你们俩这脸……不会害我吧?”
我警惕地看了看四周,一边拉着她俩往公交车后面走,一边低声问道。
很快,我们仨坐到了最后一排。
看周围无人注意,刁蝉突然撑开手中拿着的伞遮挡住了车上的监控,然后转向我“嘿嘿”一笑:“放心吧,老板,我们俩害谁也不会害你啊。好歹我们还得跟着你吃香喝辣呢。”
话音未落,她的一只手竟然开始揭自己的脸皮,可把我给吓了一跳。
“喂……”
本能地就想阻止,却突然发现她并不是要揭自己的脸,而只是在向我展示脸上的一张面具。
见她把揭开的面具又往下一按,重新和自己的脸融合在一起,我这才长舒一口气:“吓我一跳。”
“咯咯咯……”旁边的灵儿顿时笑了个前仰后合,“哥哥,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会吓到,好玩……真好玩……”
“好玩个屁。”
我狠狠白了灵儿一眼,心说刚才老子都快被魔童给弄死了知道不?明知道老板情况危急,你们却还在这里好玩,良心难道不会痛吗?
当然我并没有直接说出来,毕竟这里不是通达十八层,说话不能太随意,万一隔墙有耳,惊扰了人类社会秩序可就不好了。
“你们俩怎么会在这里上车?”
“接你啊。我们本来要赶过去的,可是路上遇到了一点小阻碍,结果就耽搁了。后来又收到豆豆的消息,说你们已经回来,就在这趟公交车上,我们就上来了。”
看来,魔童还真不是骗我,难怪我们援兵一直不到。
我心下不由一沉,突然嗅到了一股浓浓的阴谋味道。
按理说我和豆豆到李晖家也是临时起意,可是对方却怎么会安排这么妥当?
之前爬出那个土坑的时候,我和豆豆在土坑的周围,还注意到了四张黄符的痕迹。
虽然黄符已经烧焦,可是凭借豆豆的狗鼻子,以及其中一张虽然烧焦却依然保持着完整的灰烬上隐隐的字迹,我们还是确定那就是黄符。
魔童也属于非人类,而这种黄符却是人类的做法工具,这两个完全不同类的东西,怎么会纠缠在一起?
难道说这根本就是一个提前做好的局,而对方真正的目的,其实是我?
眼下的情形显而易见,有人已经算好了我和豆豆会走到土坑那里,所以提前在土坑结下了法阵;又或者,魔童那一群人,根本就是故意将我们逼入土坑。
因为魔童和这个布阵的人,明显是一伙的。
如果照这么推算的话,这个布阵的人,竟然是李晖奶奶?毕竟魔童可是她养的。
“李晖奶奶在用孙子的精气魂魄滋养死去的儿子灵魂……”
杨树上某只非人类告诉我的话突然在耳边响起,让我不由激灵灵打了个冷战,下意识扫了一眼坐在两边的刁蝉和灵儿。
趁着刁蝉不注意,我伸手悄悄摸索着抓住了灵儿的一只小手,虎口相对而握,用心灵传音的办法问她道:“灵儿,你老实告诉哥哥,以我现在的情况,我的灵魂是不是能复活死去的人?”
“哥哥,你怎么会突然想问这个?”
灵儿转脸看看我,明显有些吃惊,似乎没想到我会突然这么问,下一秒,她便把目光越过我投向刁蝉,表情若有所思。
“好灵儿,你就告诉我吧。我只信任你和豆豆。”
“好吧,那我说了,你可不许害怕。我在古籍上曾经看到过,说是有一定可能,但要看是什么样的死人,如果肉、、体保存良好,死亡时间不超过三个月的,只要办法得当,这个人完全可以完美复活。”
“那……假如时间超过三个月呢?”
“过了时限也可以,只是不能变成活人,而是变成僵尸。不过……”灵儿突然极快地再次看了一眼刁蝉,“如果对方已经是僵尸,也可能凭借你的灵魂重新复活成人类。”
我突然有些明白为什么那天灵儿第一眼看到刁蝉,便持坚决反对态度,更是话赶话逼着让刁蝉接受我的一滴指尖血,从而让我控制了刁蝉的原因。
只是,想必刁蝉应该不会有这个心思吧?
毕竟她可是韩吏部安排过来的,而且如今我也已经能随心所欲地控制刁蝉,经过我对她数日以来的心底探查,暂时还没发现她对我有任何非分之想。
当然了,知人知面不知心,现在没有,不代表一直没有,我还是小心为妙。
“哥哥……想什么呢?”
灵儿软绵绵的小手突然用力握了我一下,将我如同脱缰野马般的思绪拉了回来。
“没……没想什么……”
我急忙松开灵儿的手,摇头否认着,同时从口袋里摸出两根棒棒糖,一根给了灵儿,另一根给了豆豆。
刁蝉自然是没有,她不能吃人类的食物,所以只能是干看着眼馋。
公交车很快到了通达大厦站。
我喊了一声“下车”便站起身来,结果却发现那三只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却完全没一点要下车的样子。
“喂,下车了!”
我抬手拍拍刁蝉的肩膀,又碰了碰一把灵儿。
可是她们俩依然坐在那里一动不动,只是双双拿眼睛看着我,脸上的表情相当奇怪。
“喂,你们到底下不下?不下我可就走了啊。”
前面公交车司机等不及了,大声催促道。
我赶紧伸手去拉灵儿,这才愕然发现,竟然死活拉不动,她就好像一尊雕刻在座位上的雕像,冰冷而坚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