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脸上不动声色,心中却不由一阵窃喜,正担心它会趁机逃出来呢,不过目前来看,似乎这个担心有点多余。
“拨到了。不过接下来该怎么办?”
“嗯……”它迟疑了一下,似乎确实在思考的样子,“然后朝表盘上吹一口气。”
“吹一口气?”
我有点愣怔。
还以为是什么高大上的方法步骤呢,结果竟然只是吹一口气。
“对啊。赶紧吹吧。”
“好。是不是我吹完你就可以出来了?”
我答应着,将怀表举起放到嘴边。
其实我只是做个样子,我当然不会吹,最初的愣怔过后,我已经想明白了,这个东西果然是在利用我。
因为我突然想起那些字灵,以及畜道门的那些金色骷髅头,它们不都是靠吸入生魂的气息生存么?现在它说来说去,目的就是想让我吹一口气,很可能是想吸入我的气息疗伤。呵呵,我才不会让它如愿。
“是的。赶紧吹吧。”
它又催促道,这一次,明显口气显得有点急,越发印证了我的猜测。
啊,不对,它怎么知道我没有吹?难道说……
我警惕地看看四周,虽然明知道它很可能是在骗我,可是内心那种被愚弄的愤怒之感,却还是忍不住一阵阵涌将上来。
因为这个东西,它根本就不在法器之内。
“出来!”
我愤怒地环顾着四周,大声怒吼道。
“呵呵……你果然很聪明,难怪能被地府选中。”
阴森森的笑声陡然在耳畔响起,这一次,我听出来了,这声音就在我身后。
转脸,同时手中的幽蓝光焰迅速拍出,幽蓝光焰所到之处,映照出一张巨大的脸。
那张脸惨白如纸,宽达一米,高度跟我一样高,饶是我如今也算对恐怖事物相当有经验了,却还是差点没把我给吓尿。
毕竟,这么大的一张脸,而且距离还是这么近,表情又是阴森森的,更为关键的是,它上面还根本没有嘴,只有一双眼睛和一只鼻孔外翻的巨型鼻头。
巨型鼻头也就算了,上面还跟莲藕似的,布满了黑乎乎的小点,幸好我不是密集恐怖症患者,否则光这个巨型鼻头也把我给吓晕过去了。
活人有酒糟鼻,没想到这种玩意竟然也有酒糟鼻。
“你……你不是说你是那棵树么?”
我心中震惊,立即再次拍出一团幽蓝光焰,同时迅速往后跳出一米来远,尽量跟眼前这张大怪脸保持着距离。
“呵呵……我确实说过。难道我说过我是那棵树,我就一定得是一颗树么?树就不能有脸了?”
大怪脸一声冷笑,朝着我走过来,竟然不怕我拍出的幽蓝光焰,任凭幽蓝光焰“砰砰”两声砸在它的大白脸颊上,激荡起一圈圈的幽蓝光影。
我心中越发惊异,来不及多想,又是数团幽蓝光焰狠狠拍出,心说你不是不怕么?那我就打你的眼睛,我就不信你不怕。
然而,下一幕却让我再次大惊失色。
那玩意的眼睛竟然也不怕。
换言之,它的眼睛上面就好像是覆盖着一层膜,我的幽蓝光焰打上去,竟然也只是泛起一圈圈的幽蓝光影,和打在它的大脸颊子上一样。
卧槽,这特么究竟是个什么玩意啊,我的幽蓝光焰竟然打上去连挠痒痒都不算?
按理说我的幽蓝光焰也算是所向披靡了,最起码自从我能使用幽蓝光焰以来,除了金色骷髅头之外,啊……金色骷髅头……
突然在脑海中翻开的画面,陡然让我冷静下来,看来我是遇到劲敌了。
其实我早该想到的,金色骷髅头就不怕我的攻击,并且似乎还能修复我的攻击伤害,金色骷髅头是利用地下河中的那些魂粒脸炼制的;而眼前的这张大怪脸它吸收的残魂也是脸,并且此刻表现的本尊就是一张脸,很可能和金色骷髅头算是同源。
还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刚刚才从被困的地方跑出来,还以为是脱困了,没想到只是从狼窝换到虎穴,根本离真正的脱困还有十万八千里。
“混蛋!”
我越想越焦躁,忍不住又是一声怒骂,同时两团更大的幽蓝光焰直接攻向大怪脸那两只跟小盆子一样大小的外翻鼻孔。
老子还就偏不信了,你的大脸颊子不怕打,眼睛不怕打,那我就从你的鼻孔打进去,这样你还会不怕么?
当然,我真正的目的是想为自己争取一点时间。
趁着幽蓝光焰攻向对方鼻孔的时间,我的手指一点怀表表盘,就准备驱动幽蓝光芒冲击波。
然而,一点之下,我却愣住了。
卧槽,这又是什么情况?怀表竟然坏了么?怎么没反应了?
“哈哈哈……”对面的大怪脸蓦地发出一阵怪笑,“你的法器是不是不能用了?没想到吧?你以为你很聪明,其实完全在我的掌控之下。”
“你……”
我这才明白过来,难怪这个家伙各种引诱我拨动怀表的表针,原来坏心思藏在这里。
可是,我明明没有按照它说的拨,怎么还会这样?
“哈哈哈……”大怪脸又是一阵怪笑,“你是不是以为你不按照我说的拨动就没事?我早就想到了,所以故意多报了一分钟。”
原来是这样,还真是个狡猾的混蛋!
气得我差点没一口老血喷出来,两只眼睛怒视着它,只恨自己的目光不是武器,否则早把它给灭了。
只是,另外一个疑问却隐隐地在我心中升腾起来:这个东西怎么会知道怀表的秘密?
按理说这块怀表是只有非人类管理员才能拥有的,而且还只有人道门的非人类管理员才有,并且据说还是一人一块,随着非人类管理员死去,这块怀表法器便也会随之消失。
灵儿曾经跟我详细聊过我的法器,说关于法器的一些功能,只能是非人类管理员自己逐步摸索,她作为助手,对于法器的使用,只限于对我进行引导,因为具体的方法,很多她也不知道。
可是面前的这张大怪脸却又为什么会知道得这么详细?
难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