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
北王走到凌乱身边,放下信就走了,留下凌乱看着信和面前的饭菜,纠结的快要疯了!
这个时候,他到底是要先看信,还是要先用膳呢?
先看信,等于将他用膳的过程生生割裂,破坏他的生活节奏,这让他很难受,可是……
先用膳,他又忍不住好奇身边这封信写了什么,他想要第一时间看到。
啊!
北天骄为什么要在他用膳的时候,拿出一封让他好奇的信,来破坏他“平静”“规律”的生活?
他快要疯了!
呜呜呜……
山下的人好可怕,他要回南矶山。
他今天一天难受的程度,堪比他在南矶山一年的量。
凌乱忿忿的看着手边的信,心中涌出一连串骂人的话,却生生忍住了。
人生不值得!
他不气!
他不气!
他才不跟北天骄那个蠢哥哥生气,这辈子有这么一个蠢哥哥,他简直是倒倒了八辈子的霉。
“我必须用膳!”凌乱努力压下心中的烦躁,决定继续保持自己的生活节奏。
他不容允许,他原定的程序被人打乱,那太难受了,简直是要他的命。
凌乱努力无视手边的信,拿起碗筷开始用膳……
嚼十口饭,吃一口菜,嚼十下吞下去,而后继续吃饭,一口饭一口菜,必须严格遵守,绝不可以破坏。
凌乱努力心平气和,默默地吃着饭菜,可吃着吃着,他的视线不由自主的,落到手边的信上,眼神止不住的乱飘,以至于一个失神,嚼了九下,就把饭吞下去了,随后……
凌乱僵在原地,整个人都不好!
不对!
不对!
一切都不对!
他现在感觉哪哪都不对,哪哪都好别扭,怎么办?
啊啊啊!
凌乱看着手中的饭,真觉得他已经疯了!
“北天骄!”凌乱气极,将碗筷重重摔在桌上,猛地一拍桌子站起来,气急败坏的大喊:“你***给老子滚出来!”不把他折磨疯,北天骄就不高兴是吧?
“怎么?不装了?不强迫自己了?”北王就坐在屏风后,凌乱一吼,北王就回了他一句。
不过,北王并没有出来。
凌乱叫他出来,他就出来,他多没有面子。
“北天骄,你他大爷的到底要怎么样?”强迫症严重的凌乱,此时已经暴躁了,他浑身不自在,看什么都觉得不顺眼,恨不得毁掉眼前的一切。
不对!
不对!
眼前的一切都不对!
他想要将眼前的一切,全部打碎,重新组合!
“嘭!”凌乱挥拳,将他与北王之间相隔的屏风,挥倒在地。
看到木屑碎了一地,凌乱才觉得心里舒坦一些。
“看信。”北王眼眸轻抬,看了一眼被凌乱打碎的屏风,微微合眼,什么也没有说。
凌乱他从来就没有什么强迫症,凌乱他是暴虐,想要破坏一切的暴虐,只是他在刻意压抑自己,因为正常人是不会暴虐,不会想要毁灭一切的。
而压抑的后果,就是凌乱他不能接受一点,破坏他“规律”的东西存在,一旦出现了,他就压不住心中的暴虐,会想要毁灭一切。
凌乱一直以为,自己做得很好,却不知堵不如疏。他一直压抑自己,将所有的暴虐积压在一底,不断累积、叠加……如若哪一天压抑不住,爆发出来,那肯定是……
毁天灭地!
“你最好保证信上有重要的东西,不然……我杀了你!”凌乱心中的暴虐已控制不住,他狠狠瞪了北王一眼,拿起桌上的信,用力撕开,撕得乱七八糟,像是狗啃了一样。
如若是平时,凌乱一定受不了。
他要撕信,必然是平平整整撕一个口子,整齐的像是刀子切的一样,但现在……
他控制不住自己。
凌乱取出信后,随手将信封丢了,展开信一看,顿时皱眉了:“明日午时三刻,祭坛!这是什么意思?”
“看落款。”压抑不住的凌乱,连耐心也差了。
“玉玺?”凌乱扫一眼,脸颊都气鼓了:“不可能,玉玺在我手中!”
“假的!”皇上那人,可没有大家所想的那么蠢。
能走到今天,能活到现在,皇上凭的不光是运气,还有脑子。
“果然!老子就是老子,老子认栽。”凌乱重重地将信往地上摔,可轻飘飘的一张纸,便是凌乱用尽全身力气,也摔不出一个水花来,只能烦躁的抓了抓头发……
“楚九歌在他手上,明日午时三刻,你随本王一同前去。”与凌乱的气急败坏不同,北王平静得出奇。
他早有预料,所以他要睡好,吃好,养足精神,等着对手出现。
“我凭什么要跟你去?他要的可不是我。”凌乱冷哼一声,姿态高傲。
北天骄求人,就不能拿出一点求人的样子来,傲什么傲?
“本王先找到楚九歌。”跟凌乱打交道多年,北王太清楚如何拿捏凌乱的软肋。
凌乱就是一个疯子,要不是能拿住他,北王绝不会让他下山。
不过,事情结束后,凌乱这疯子,还是回他的南矶山,祸害他师叔、师兄去好了。
“那又怎样?”一提起这个事,凌乱就更憋屈。
合着他忙了一天,全是白忙的,还不如北天骄这个刚睡醒的人。
“愿赌服输。”北王神色平静,看不出喜怒,但……
出于小动物对危险的直觉,凌乱却不敢说不。
凌乱咬咬牙,强自撑着道:“我没跟你打赌!”
北王目光冰冷的看向凌乱:“不去,就等着死。本王要多看你一眼,就不姓北。”
跟他谈条件?
凌乱第一天认识他?
“你本来就不信北。”凌乱嘟囔了一下,却不敢说不。
“明日午时,晚一刻,本王教教你死字怎么写!”北王留下这话,起身往外走,路过凌乱身边,北王脚步一顿,盯着凌乱看了数息,直把凌乱看得眉头紧皱,才开口:“凌乱,你该长大了!没有人会把你当成孩子,也没有人会无条件宠着你,你的对手不会,本王也不会。”
曾经,他以为他护得住所有人;曾经,他以为他们都没有几天可以活。是以,他让凌乱随心所欲的活,任他高兴就好,现在……
他明白了!
他们这样的人,没有资格做无忧无虑的孩童,没有资格做纯真不知世事的少年。
他们这样的人,必须长大,必须比所有人都强大,才能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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