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之后,赵融雪失踪的事情在齐都闹得沸沸扬扬。
申国公带人将云霓坊搜了个底朝天,但却一无所获。
赵融雪是申国公嫡亲的孙女,也是孙子辈唯一一个女儿,从小十分得宠,如今就这么没了,申国公自然是万分焦急。
几日寻找无果之后,申国公就带人闯进了丞相府。
“申国公又来了!”
景姑姑恨得直跺脚,他倒是把这里当成自己家里了,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拦着,我不想见到他”沈云卿眼皮都不眨一下,懒懒的靠在床沿上,昏昏欲睡。
“奴婢恐怕拦不住,丞相大人已经入宫办事去了。”
“你拦不住有人能拦得住,派人去通知青禾公主,怎么危言耸听怎么说,她一定能拦得住。同时派人去请丞相回来。赵瓯江一介莽夫,成不了什么的。”
“是,郡主”
一会之后安静的院子里吵嚷了起来,申国公来了。
“沈云卿,你这个歹毒的丫头,你给老夫出来,别逼老夫杀进去!”赵瓯江怒气冲天。
“申国公,这里是丞相府你三番四次擅闯,身为朝廷重臣如此目无法纪,无法无天,难道你就不怕皇上怪罪吗?”景姑姑站在门口拦住申国公。
“如果沈云卿不肯将融雪毫发无损的交回来,老夫决不罢休!”
“郡主已经神志不清,不能视物,怎么可能抓了赵小姐,请您不要将所有的脏水都往郡主身上泼!”景姑姑怒道。
“她有没有疯你们自己清楚,除了她还会有谁有这个胆子,除了她还会有谁这么做!给老夫让开,否则别怪老夫伤人!”
沈云卿坐在床边听着外面的声音,不觉勾起一抹冷笑,看这样子确实着急,但还不够。
她从枕头下取出一本医书,悠悠然的看了起来。经历过上次紧急解毒之后她才发现,她的毒术还需要更强,因为她的师父鬼医竟然出山了。
前世她师父怎么也不肯出山所以高齐烨才派她去学,这次又是为了什么呢?
“滚开!”
听着外面的声音,赵瓯江是要闯进来了,但沈云卿一点也不着急。
“我看谁敢闯?今天要是有人硬闯,就先从我的尸骨上踩下去!”青禾公主从听暖苑外走进来,挡在了申国公的前面。
赵瓯江看到青禾公主不由得心里一惊,算到了沈易博不在,却算不到青禾公主会过来。
“老臣参见公主”
“你眼里还有我这个公主么?我以为申国公你已经凌驾皇权之上了。丞相府想闯就闯,能耐也忒大了。”青禾公主冷声道。
“公主您言重了,老夫实在是没有办法了,融雪失踪多日,若是再不找到恐怕性命堪忧啊。”申国公缓和了些许神色,毕竟青禾公主是皇帝的妹妹。
“这就是你擅闯丞相府,威逼云卿的理由?”
“融雪的失踪一定是她所为!”
“证据呢?”
申国公沉默了。
此时,赵元明匆匆从外面进来,扯了扯申国公的衣袖。他真没想到自己一向敬重的祖父竟然如此鲁莽,他刚刚听说便马不停蹄的赶了过来。
“没证据就离开吧,你已经不是第一次了,过后我会亲自入宫面见皇兄,将此事与他说清。”
“公主息怒,祖父也是太过着急,还请您原谅他这一回吧,毕竟他只是救人心切。”赵元明赶紧赔礼道歉。
在几声鸟鸣声中,沈云卿醒了过来。她讶异的从床上坐起来,她记得自己之前分明在看医书,听着门外的吵吵嚷嚷,怎么不知不觉间就睡着了呢?
沈云卿有些心惊肉跳,她猛然起身下床,这不寻常,难道她中了什么毒?
一想到这里她就有些坐立不安,因为这完全有可能,她师父的手段比她要高超。
前阵子鬼医还来过她的屋子里,当时太乱根本没有闲暇顾及到他做了什么!
沈云卿开始在房间里四处排查起来。
“郡主你醒了?你在做什么?”
房门忽然被推开,景姑姑出现在门口。沈云卿心里一惊,急忙转过身,目光无焦距的朝着景姑姑的声音看过去。
“无事可做,在房内随便走走。”
景姑姑有些怀疑的看了沈云卿一眼,便走进房间来,她道:“郡主怎么会这么累,白天的外面吵得那么凶你都能睡着。”
“无事可做便睡了,后来情况如何?”
“青禾公主劝退了申国公,丞相刚刚赶回来,如今又与青禾公主一同入宫面见圣上了,这回申国公的嚣张气焰要被打下来了,简直太过分了。”
景姑姑说完看沈云卿没什么反应,她又试探性的问道:“郡主,赵小姐真的是你抓走的吗?”
“我做了什么你不是都看得到么?又何须来反问我。”
“您这几天成天关在房间里,奴婢也没有时时刻刻都见着您。”
“你这是在质问我么?是他让你问的?是你怀疑我还是他怀疑我?”沈云卿的脸色立即沉了下来。
景姑姑脸色一片尴尬之色,她道:“郡主,奴婢没有那个意思。国师大人也没有过问。
只是奴婢还是要提醒您,若有事情瞒着国师大人被他发现,后果会很严重。奴婢劝您不要铤而走险,奴婢也不希望郡主您再受伤害。”
“劳您费心了,我饿了。”
景姑姑见沈云卿完全听不进去,她叹了一口气:“那奴婢给您准备用膳。”
当日,青禾公主和丞相两人一同面圣,在皇上面前告了申国公一状,皇上大怒,将申国公禁足,并且不准许他再踏入丞相府半步。
于此同时,三皇子向皇上进言派人医治沈云卿,得到了皇上的准许。
下午之时,高齐皓便带着两个医女四个护卫到了听暖苑。
高齐皓寒暄了一阵之后没再说别的就离开了。
这样一来,沈云卿的院子里,就不只有景姑姑一个人在伺候了。
晚膳之后,沈云卿将两个医女留下给自己捏垂身子,景姑姑意识到沈云卿在刻意疏远她,她劝也劝过了,但最终只能无奈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