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兰奚离沈云卿越来越近,沈云卿想要起来,却被贺兰奚一把按在了地上,撕开了肩膀上的衣服,贺兰奚低下头,一口咬了上去。
“啊…”剧烈的疼痛从脖子的地方传来,沈云卿能够感觉到,贺兰奚在吸她的血。
这一瞬,她似乎懂得了为什么以前在相府给贺兰奚下了那么多毒,他依然能够活着,原来他自己本身就充满了剧毒,已经不知道多少中剧毒在他体内了,再多下去,恐怕就真的自爆而亡了。
“不要,阿奚,不要啊…你看看我,你说过你喜欢我的,你怎么忍心杀了我?你醒醒…你看清楚啊!”沈云卿忍着剧痛,却无法挣扎。
贺兰奚身子一颤,他似乎听懂了沈云卿的话,渐渐的,他松了牙齿。沈云卿松了一口气。
这一口气还未松完,沈云卿别听到了耳畔传来的贺兰奚的声音,沙哑而干涩:“小丫头,你都看见了,害怕吗?这就是我背后的面目。你害怕吗?”
“我…阿奚,你先起来,起来好不好?”沈云卿道。
“起来放你离开?来不及了,我知道你一定恨不得马上离开,但是来不及了,既然你看见了,那你就跟我一起下地狱吧,你逃不掉了,你这辈子都逃不掉了。”贺兰奚的双眼里肆虐着无法收敛的狂躁。
“不…不…我不逃,阿奚,你清醒一点啊。”
贺兰奚撕开了沈云卿身上的衣服,将她整个人都禁锢在自己的掌控之中,让她所有的挣扎和反抗都只能是徒劳。
“你逃不掉了,你这辈子都逃不掉了。”
“啊…”
贺兰奚是失去了理智的魔,狂烈而粗暴,疯狂而凶狠,没有丝毫怜惜。
沈云卿只觉得全身都被四分五裂了一样,没有一处不痛,却又痛到麻木感觉不出哪里更痛。
“你这辈子都逃不掉了。”
滴答滴答,水珠从钟乳石尖上落下来,发出一道一道声响,显得格外幽静。不知时间过去了多久,这空间太过隐蔽而几乎见不到光。
沈云卿慢慢的抬起手,将身上的昏死过去的贺兰奚缓缓推开,吃力的从地上起来,捡起贺兰奚的外袍披在一丝不挂伤痕累累的身体上。
用尽力气,她踉踉跄跄的走了出去,好几次双腿都失去支撑,摔倒了下来,但她很快就又爬了起来,这个地方,她一刻也不想待。
浓重的血腥味在空气中漂浮着,她已经分不清那些血是她的还是贺兰奚的,甚至连痛都已经麻木了。
她一直跌跌撞撞的走着,直到隐隐约约听到素衣的呼叫声,她抬起眼,模模糊糊的看到了她的身影,然后一头栽倒在了地上。
“小姐,小姐!你怎么了?”素衣赶紧将沈云卿扶起来,此时一道殷红的血液从沈云卿的腿上流下来。
脱离蝙蝠袭击险境的众人重新聚集在一起,以最快的速度赶到了泰山行宫。
泰山行宫。
这是沈云卿已经高烧昏迷的第三个晚上,素衣和叶秋守在旁边分外仔细,这三天来,沈云卿经常噩梦连连,嘴里不断的念着什么,一直在挣扎着,想要逃离。
每当看到这里,俩丫头束手无策,只能默默的落泪,她们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沈云卿身上的伤实在太重了。
活生生的一个人竟然被折磨成这样,她们都恨不得杀了贺兰奚,就算是失败她们也不想忍。但她们不能离开,沈云卿还需要她们的守护。
贺兰奚自那次回来之后,就一直保持着十分阴沉的状态,整个行宫都像是埋在了乌云之中,行宫里的人战战兢兢,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对于沈云卿的伤,贺兰奚也并未有所表示,他大多数时间都待在自己的房间里,不见任何人。
窗外一个黑影飘过,素衣给沈云卿擦汗的手垂落下来,她昏了过去。叶秋正疑惑,一回头便看到了贺兰奚,紧接着她也昏死了过去。
贺兰奚坐在床边,三天,这是他三天来第一次见到沈云卿。也是他这辈子第一次壮着胆子做事情。他不敢面对沈云卿,一点也不敢。
他清楚的记得当初她沉睡不醒,差点要离开人世的时候他有多慌张,那个时候他就告诉自己绝对不能再伤害她。
他也知道那次过后沈云卿疏离了他,他花了很大心思很多心力才获得了她的原谅,并敞开了心扉。
可这一切又一次毁在了他的手上,他最不舍得伤的人,却被他弄得遍体鳞伤。
贺兰奚坐在沈云卿的床边,伸出手去抚摸她苍白的小脸,她的眉头紧紧的蹙着,表情十分的痛苦,像是在不断的挣扎。
心疼溢满心扉,贺兰奚自责不已。同时又担心不已,她醒来之后会不会恨他?会不会怕他?会不会再也不喜欢他?甚至…离开他!
贺兰奚心里一怕,抓紧了沈云卿的手。
沈云卿下意识的想要挣脱贺兰奚的手,她紧蹙眉头,脸上痛苦不堪。
在贺兰奚的记忆中那一天她也是这么挣扎的,如今看见这张同样在挣扎的脸,心像是被穿透了一样的疼痛。
当时他怎么会下得了手?他不是第一次失控,但却是最悔恨的一次,竟然上了他最爱的丫头。
贺兰奚伸手掀开沈云卿的衣领,那道极深的齿印还未结痂,那是他留下的,差一点他就杀死了她。
沈云卿在他心里已经这样重要,他不想失去,失去了她他会控制不住自己,他想要拥有她和她那倾城的笑颜。
“啊…我要你们生不如死…沈凤仪,高齐烨…我的脸,我的脸…”沈云卿低声喃道。
贺兰奚却是心中一凛,她的心里到底装了多少他不懂的东西。
梦中,沈云卿的脸皮已经被撕下,她看到了沈凤仪拿着她的脸皮在肆意玩弄,侮辱,她恨,她想挣脱开去,夺回她的脸,手刃沈凤仪。
画面一晃,她看到沈凤仪从那女尸上去下脸皮,攥在手上,那张脸,像是自己的,她害怕,她一直追,却怎么也追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