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会儿之后,苍虔便被请进了沈云卿的房中。
沈云卿此时正坐在桌子边上不知在写什么东西。
“郡主有何事?”苍虔知道沈云卿在这个时候请他来必定有隐秘的要事,他即使跟沈云卿接触并不过多,但沈云卿做事情的手段他是见过的。
“国师大人闭关前是吩咐你和赵总管一起处理所有的事务?”
“国师大人只吩咐让我全权负责,但是因着要准备迎接皇上以及各位大臣包括大臣的亲眷,事情太多,而且祭天司里大大小小的事务基本都是赵总管在管,所以如今是我们两个人在管,皇上还有三天就到了时间很紧急。”苍虔答道。
“你信任他吗?”
“郡主这是何意?”
“先回答我。”
“赵总管办事一向仅仅有条十分妥帖,在祭天司也有快十年了。是爷的心腹,苍虔自然信得过。”
沈云卿点了点头,她又道:“祭天司里有奸细,有内奸,也有外奸,所以你们行事必须要小心谨慎。在没抓到奸细之前,这件事你先别告诉别人。”
“奸细?内奸?外奸?”苍虔十分震惊。
“如果没有内奸,我们的行程不会被人盯得那么紧,接连两次出事,而且目标都是国师大人。至于外奸,我不巧见到了,但还未能捉住,需要些时日,引蛇出洞。”
苍虔见沈云卿如此信任他,他思考一番之后,他道:“郡主,这次出行,爷把影部以及秘部的人都带出来了,祭天司现在是个空壳。”
沈云卿心里一惊,贺兰奚一定也是知道或者是猜到了什么才会做出这个决定。他一定知道背后对他动手的人是谁!
“是谁在背后动的手?”
苍虔犹豫了一阵子之后,他道:“郡主,爷不告诉你,是不希望你卷进来。”
“可如今形势危急,他已经闭关了,难道还要瞒着我吗?”
“郡主,您还是亲自去问爷吧,苍虔不敢善做主张。”
沈云卿有些气恼,她的底牌他全都知道了,而他的事情她却一点也不知道!他什么意思?这是把她排除在外吗?
苍虔似乎是看出了沈云卿的气恼他便解释道:“爷是在保护您,郡主您在爷的心里很重要。”
沈云卿叹了一口气,她道:“既然如此他的事情我就不管了,你自己注意就好,不要打草惊蛇,待有把握了再抓。”
“是郡主。”
“还有,我要出去一趟,把令牌给我,顺便替我遮掩着点。”
“郡主你要去哪?”
“我很快就会回来的。”沈云卿不欲再说,苍虔也不好再问,将出行宫的令牌给了沈云卿。
苍虔刚刚离开,沈云卿交代了素衣和叶秋之后,便带着影七出了行宫。
翌日,安觅彤走到沈云卿的院子里,见沈云卿的房门紧闭,叶秋正坐在门口做女红。
“参见安县主”叶秋行了个礼。
“云卿呢?”
“我们家小姐刚刚喝了药睡下了。”叶秋一脸担忧,她道:“县主您是知道的,这种事情对女子来说意味着什么。她心情不好,昨日又吹了风,病情又重了一些,现在连下床都难呢。”
“我怎么会不知道,我也很替她着急。现如今只能先让她养好身体了。”安觅彤叹了一口气道:“对了,昨天送来的牡丹,今天不知为何都萎蔫了下去。若她醒来看到了,必定会很伤心的。”
“那请花匠了吗?这是小姐的心意,若是叫她知道,恐怕又会难受了。她现在的身体经不起这些了。”叶秋一脸焦急。
“请了,但是看不出什么问题。”
“那一定是那个花匠不会,一个一个找,总有一个能救的。”
“也只能这样了。”
语毕,安觅彤赶紧派人去请花匠,叶秋也颇为担心的留在安觅彤的院子里瞧着。不一会儿,就有花匠陆陆续续的来了。
几乎所有的花匠都来遍了,但是却没有一个花匠能找到原因。
叶秋仔细的观察着来过的花匠,竟然没有一个是跟沈云卿画像里长得一样的。莫非真的跑了?
“所有花匠都来了吗?难道就没有人有办法了吗?种了那么久的花怎么连这个简单的问题都看不出来。”安觅彤有些气急败坏。
“县主别着急,还有两个呢,说不能他们能知道。”其中一个花匠一脸紧张的答道。
“那还不快叫他们来!”安觅彤跺了跺脚。
一会儿之后,又来了两个花匠,叶秋心里一震,是他,他来了!叶秋想起沈云卿的吩咐,她立马垂下眼睫,看向别处,就怕被那人觉察到。
叶秋暗自紧张,这个人果然如小姐所说十分小心谨慎轻易不肯露面。这牡丹若是种在自家小姐院子里,这人恐怕就真的不会来了。
因为他已经怀疑小姐了,只有把花种在安觅彤的院子里,放松了他的警惕,他才会露面,就算如此,他也藏了那么久,逼不得已了才出来。
最后那两个姗姗来迟的花匠仔细的观察了好一阵子,也没有发现问题所在,最后只能无奈的摇摇头。
叶秋暗自摇头,昨晚上她偷偷摸摸在这院子里忙活了大半日,把药水用银针小心翼翼的注入花径里面,小姐配的药,若是让你们就这么发现了,还怎么引那个奸细出来!
不过这下好了,她亲眼看到那个奸细摸了撒过特制追踪水的牡丹,反正他是逃不掉了,只等小姐回来再计划行事了。
“县主算了吧”叶秋一脸惋惜道:“不如再种一次吧,反正只要大家不说,小姐不会知道的。”
安觅彤无奈的点了点头:“既然如此,你们把花都拔了,种上新的吧。”
叶秋见此也不再逗留,跟安觅彤交代完之后就回去继续守着院子。
离泰山三百多里外的官道之上,明晃晃的黄色旗帜扬起,上面绣着一条条金龙,一大队仪仗正缓缓前行着。
仪仗的正中间有一辆尊贵大气的马车,那是皇帝的龙撵,轿子周围围满了带刀侍卫,任何人不得轻易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