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现在这什么情况?他不仅不发怒反而态度软下来了?
“好嘛好嘛,你告诉我嘛,为什么你的蝴蝶蛊没有发作呢?这很奇怪呀,我记得几年前给你下蛊的时候,算了你蛊毒发病应该就是在今年的呀,为什么你还好好的呢?”那神秘人稚嫩的童音里此刻满满的疑惑与纠结,忽地,他面具下的眸子一亮,兴奋的尖叫道:“我知道啦,是不是和你身体里封印的内功有关?”
安七夕简直五雷轰顶,本来很气愤这家伙竟然对那么小的安七夕下毒手,可是当她听见内功二字就完全懵了,傻乎乎的问道:“什……什么内功?”
面具下的一双眼睛闪亮亮的,兴奋的手舞足蹈的人像个孩子的尖叫着:“啊哈,这个世界上也就我这样的神医才能发现你胸里面隐藏着的秘密,那么奇妙的封印手段,那么浑厚的功力,起码有一甲子了,呀!你一点也不像六七十岁的人呀?难道你也和我一样是返老还童的?”
安七夕纠结着眉毛,看着他疯言疯语,此刻她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这家伙绝对是个疯子!
而就此刻的皇宫已经是人心惶惶,弦王爷寒毒发作,御医束手无策,皇帝雷霆震怒,一时间整座皇城乌云密布,而最要命的是,弦王妃不见了!
北堂弦浑浑噩噩中紧蹙眉头,那张俊脸惨白着,布满痛苦,从未有过的脆弱与绝望让一直守候着他的北堂烈心如刀绞。
北堂弦干裂的薄唇中一直缠绵着破碎的言语,北堂烈侧耳倾听,那是一句句,一声声,肝肠寸断,柔情百转,却又挣扎纠结,舍不得,放不下的痛苦呓语。
“小乖……不要离开我……不,不能在一起……我们不是……我们不是……”
北堂烈纠结着眉心,你们不是?你们不是什么?小乖……真是安七夕?
“我要吃红烧鲤鱼,还要糖醋排骨!”安七夕娇嫩的声音在房间响起,她此刻正盘腿坐在床上,一脸理直气壮的命令,但她的眸子中却多了一份警惕与试探。
果然,那神秘的鬼面人立马乐呵呵的说道:“好啊好啊,我马上就去弄,你在这等着我呀,不过你吃饱了能不能就告诉我你怎么还没死呢?”
安七夕听了这话脸都绿了,这家伙怎么就盼着她死呢?小手一拍床沿,娇吼一声:“还不快去!”
那人一缩脖子,一阵风似的消失不见。安七夕坐在床上摸着下巴,眼睛贼溜溜的乱转,经过她‘不顾生死’的试探,终于确定了一件事情,这个神秘鬼面人是一个……欺软怕硬的家伙!
她刚才害怕他,他就会让她更加害怕,一副了不起的样子,她现在强硬起来,那家伙竟然马上就软了,而且貌似还挺害怕她发怒的样子,怎么回事?这个神秘莫测的家伙是真的欺软怕硬,还是有什么阴谋?
不过不管怎么样,她都要利用这有可能逃出去的一点赌一下!
不一会,那人又风一般的回来,手中拿着的正是她要的吃得,那神秘人狗腿的将筷子放入她手中,稚嫩的嗓音讨好的小声道:“快尝尝,可好吃了。”
安七夕眉头一挑,眯起了一双猫眼,眼中散发着邪恶的光芒,啪地一声将筷子扔掉,声音拉的长长的道:“你怎么知道好吃?你是不是偷吃了?”
她一发飙吓得那人一激灵,面具下的深邃眸子露出怯意,双手竟然忐忑的来回摩挲,磕磕巴巴的回答道:“我……那个……忍不住就……”
安七夕心中一松,看来猜得是没错的,这家伙真的是个欺软怕硬的家伙,他那不停来回不自觉摩挲的双手,从心理学的角度来讲是紧张忐忑害怕的表现,因为紧张而不自觉的举动。
虽然不知道这个强人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性格,不过从他成年人身体却拥有童音的古怪看来,他就是个不正常人。现在安七夕也顾不得那些了,她忽然发现自己很想回到北堂弦的身边,仿佛只有在他的身边自己才是安全的。
“嗯哼,我才不要吃别人剩下的口水菜呢,你,马上带我去皇宫!”安七夕立马翻脸,一脸的娇纵跋扈理直气壮,此刻的她将被人宠爱的七岁孩童演绎的惟妙惟肖。
那人一愣,立刻跳了起来,怒气冲冲的嚷嚷道:“不要以为你也是返老还童的老家伙我就怕你,我告诉你我都有一百零三岁了,你最多也就是个七八十岁,你还真以为我怕你身体里的内功吗?我告诉你,我可是很厉害的,我只是想知道你怎么中了蝴蝶蛊还没死……”
他一吼反而下了安七夕一大跳,心惊的以为自己判断错了,可是仔细一看那老家伙的眼睛不停闪烁,连语气也是底气不足,明显的外强中干,这才猛然发现,这家伙原来是在忌惮自己身体里的什么内功?
安七夕眼睛贼亮,原来如此啊,虽然不知道那什么内功是不是真的,但是能够让一个飞檐走壁来去无踪的家伙忌惮自己,想想都有成就感。
她从不知道自己可以这么卑鄙,竟然利用什么内功狐假虎威起来,脸上忽然冷笑,眯着大大的猫眼,冷酷轻蔑的样子颇有几分北堂弦的真传,薄冷细声道:“老家伙,少在老夫……老妇我面前装腔作势,你要是不带我回皇宫,我就用内功打你!”
他不是认定自己是返老还童的吗?那她不介意骗人一下,反正回到北堂弦身边就好,她这次一点乖点,把那些莫名其妙的酸劲给丢掉。
那人嗖地后退三四步,警惕的看着安七夕,仿佛真怕安七夕动手似的,安七夕强忍住笑,板着小脸,却听那人哽着声音道:“你那么厉害,怎么不自己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