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厮吓得面无血色,全身瘫软哆哆嗦嗦的重复道:“宰……相大人,大小姐被人抬回来了,满身是血……啊……”
小厮话未说完,安放已经风一般的离去。
砰地一声,安放大力的推开了安初一的房门,刚走几步,入目的便是里三层外三层的人,还有那刺耳的冷嘲热讽的尖锐笑声。
“都给我闭嘴!”安放横眉冷对,一声怒吼,房间里的其余女儿和小老婆连忙噤声、退开。
当他们全都退开,进入安放那双虎目之中的便是满身鲜红趴在床上,几乎看不出生死的安初一!
“一一!”安放那双阴狠的眸子刹那间染上血色,步伐紊乱的上前,紧握的大拳上青筋暴跳,可见惊怒得不轻。
“爹……”安初一苍白无血色的脸,紧闭的眸子微微张开,从干裂染血的唇瓣嘶哑的蹦出一个字已经气尽力竭,在没有了以往的骄傲与美艳。
“老爷,大小姐这是怎么了呢?和当年的安七夕可有得一拼哦。”小老婆捏着嗓子看似担忧实则幸灾乐祸的道。
安放一挥手,一阵劲风猛地将那说话的小老婆打了出去,那女人甚至来不及惨叫,就已经一口鲜血喷出,当场死亡!
“啊!”满屋子的女人们惊恐的尖叫,安放一声怒吼:“滚!”一屋子人见鬼了般疯狂逃走。
谁会想到,一朝重臣,还是文官首辅的安放,竟然身怀绝技,武功超群!
“一一,告诉爹,是谁?”安放那双虎目中隐约是带了泪光的,语气轻柔,但阴寒的令人心惊肉跳。
大手贴上安初一的后背,一股股雄厚的热源源源不断的进入安初一的体内,令她苍白的面容快速的染上一层暖色,就连脸上痛苦的表情也减少很多。
“是凰子渊还有北堂烈!”她的声音已经不那么断续,阴毒的语气不见丝毫软弱,满眼狰狞嘶吼道:“我一定会要他们不得好死!爹,您帮帮一一,北堂弦,我一定要得到他!我一定要他!”
“你放心,爹不会放过伤害你的人,爹一定要他们付出代价,凰子渊,你好大的胆子,就算你身份尊贵,可你真当老夫就惧怕了你么!”安放同样满目狰狞阴狠,言辞狠辣。
“一一,现在这种时候不要再想着儿女情长了,爹会给你报仇的。对了,他们为什么突然针对你?”安放忽地眸光一闪,惊疑道。
说道这,安初一想起了在那阴森恶臭的地牢中,凰子渊扒光她的衣裙,竟然用鞭子一鞭一鞭沾着盐水鞭挞着她,每打一下就骂她一句贱人,那么憎恨的目光,几乎要将她毁灭,她怎么哭骂求饶他都不放过她,竟然就那样折磨了她整整一夜,在她昏死过去的时候用冷水浇醒再打!
而北堂烈,竟然站在一旁看得兴高采烈,他是帮凶,他一样该死!
可是最让她意想不到的是,凰子渊在最后折磨够了她,送她出来的时候说的那句令她感觉晴天霹雳的话。
‘再敢碰安七夕,我就卸了你的胳膊腿,你最好祈祷她健康安全,不然我不知道你的脑袋能否保住!’
安七夕,安七夕,竟然又是因为安七夕那个贱人!
北堂弦为了安七夕硬生生的踩碎了她的右手所有骨头,还警告她远离安七夕,不准动她,凰子渊也是这样。
为什么?那个贱人傻子有什么好的?为什么在短短时间内就让北堂弦和凰子渊为了她而改变?变得那么可怕?
“一一?”一位她是害怕,安放心疼的轻唤。
“爹!”安初一眼中前所未有的疯狂,嘶哑的吼叫着:“爹,杀了安七夕!您帮女儿杀了安七夕那个贱货!我要杀了她,都是因为她!啊啊,北堂弦不爱我了,我好不容易才得到北堂弦的心,可是他竟然因为安七夕而伤害我,他们都不准我伤害安七夕,可是他们都在伤害我,我有什么错?凭什么都怪我?北堂弦,凰子渊,北堂烈,你们一定会后悔的,你们不是在乎安七夕么,我就要杀了她,杀了她,杀了她……”
安初一疯了一般的不停喊着杀了安七夕,安放也阴沉下了脸,他算是听明白了,所有的一切,归根究底,竟然都是因为安七夕那个孽障!
“小贱人!被人祸害了还敢兴风作浪,这一次,老夫一定不留她!”安放阴森的怒声道。
“爹?您真的会帮女儿杀了她?”安初一也不叫了,震惊的问,心里却弥漫开了一曲血色凶杀!
“没有人可以伤害我的一一,我的一一是这世上最最美好的孩子,爹一定会让北堂弦娶你做王妃,安七夕,也一定会彻底的消失在这个世上,还有那个凰子渊,他也别想好过!”安放放轻语气,每说一句,安初一的眼睛就亮一点,说到最后,依然难少阴狠毒辣。
安放对安初一的疼爱有种偏激的执着,谁都知道,但谁也不敢说出来,这其中的秘密,只有安放自己知道。
父女两个对视阴笑,阴谋在两个人的视线中酝酿。
“王爷,您感觉怎么样?”管家紧张的看着床上的北堂弦,昨夜发现北堂弦竟然晕倒在书房,吓得管家衣不解带的照看,请御医。
北堂弦面色看起来只是淡淡的疲惫,哑声道:“无妨,她……”
“王妃来了,在外面等着,老奴没敢告诉王妃您晕倒了。”管家慈眉善目,态度恭敬却并无多少的忌惮,可见也是北堂弦心腹之人。
“恩,让她……离去吧,本王不想见她,你在她周围是不是感觉到了什么别的气息?”北堂弦淡淡的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