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堂弦,他极端,他霸道,他残酷,他不爱的时候可以毫不犹豫的伤害,他疑惑的时候,可以忍受着痛却坚决的推开,可是,他爱了的时候,那么天上地下谁也不能阻止!他可以倾尽所有,痴狂的,纠缠的,他就是要酣畅淋漓的爱一次!他就是要疯狂的爱一次,不顾一切的爱一次,哪怕到最后——罪孽缠身,粉身碎骨!
他也,在所不惜!
寒风凛冽,悬崖四壁陡峭,呜呜吹过的风在山谷悬崖的风口卷过,仿佛鬼哭狼嚎般恐怖!
此刻这里阴暗漆黑一片,北堂弦内力深厚,可是急于赶来的他此刻也有点微微的喘息,他胸腔前所未有的激烈的鼓动着,里面的心脏跳动的强烈,是他不曾有过的紧张的感觉。
锐冷的目光在夜里也有很好的视觉,耳听八方,眼观六路,警惕而仔细的搜寻着这里的一切,她的身影,他坚信,只需一眼,他便认的出来!
噗地,一声火燃烧的响声,漆黑阴冷的山峰上骤然明亮起来,北堂弦眯起眼,目光想着火光看去,只那一眼,他脸上所有的冷酷完全破碎、坍塌,紧缩的瞳孔中满满的痛直逼心房!全身纠结的肌肉骨骼在这一刻劈啪作响,恐怖的殷红迅速遍及双眼,他犹如一头暴怒的狮子,全身上下满满的阴霾戾气,骇人之极!
“弦王爷大驾光临,有失远迎!”一道邪佞冷厉的嗓音骤然响起,随之而来的便是一道惊恐嘶哑的尖叫声!
“弦!救我!”
明明功力深厚,明明夜风细微,可是阵阵夜风吹过北堂弦的面颊身躯,他只觉得那风刺骨的寒冷,衣袍在夜色下被风吹出一道道华丽而流畅的弧度,猎猎作响,混合着那夜风,那凄惨的叫声,格外渗人、刺耳!
四周都被火把点亮,围成一个圈,北堂弦站在山峰的一面,对面,那个围成圈火光冲天的地方,两个大大的十字木台上,两个身材娇小的女子被绑在上面,衣履单薄的她们在夜风中瑟瑟发抖,孤零零的被绑呈十字架的姿势,发丝凌乱,火光照亮她们的身体,冷风吹乱他们的发丝。
而她们的身后不足两米,就是万丈悬崖!
北堂弦双目通红,极力控制自己的情绪与怒气,可他的双手还是不受控制的颤抖,他将双手背后,死死的攥成拳,眸光借着那星火般的光芒一瞬不瞬的看着左边被绑的女子。
那女子衣服破碎,已经干固的血液变成暗红色,沾染在她娇嫩的肌肤上暴露在空气中,格外触目惊心!她身体仿佛虚脱了般的被绑着,如果不是被绑住,她此刻一定会跌倒在地,她一直垂着头,凌乱的长发从两边倾泻而下,遮挡住她的脸,看不见一丝生机!
夕儿!那是他的夕儿!她受伤了!北堂弦满心的狂喜再见到安七夕那满身血液生死未卜的样子时,刹那间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滔天巨怒!
他们竟然敢这样残暴的对待他的夕儿!胸口被这一幕狠狠的撞击,撕心裂肺的痛,气血在全身翻滚,控制不住的暴怒因子在血液里横冲直撞,他恨不得将那个人碎尸万段!他该死!
北堂弦双手攥的咯吱作响,紧抿着的薄唇在忽明忽暗的光芒下是充满戾气与嗜血的凶残,天知道他是用了多大的力气才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不能让那个人看出自己在乎安七夕,不然只会将安七夕推到更危险的边缘。
“弦!我就知道你一定会来救我的,弦,你原谅我好不好,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有多爱你难道你还不知道么?我好怕啊,弦,一一好怕!”就在北堂弦极力控制情绪的时候,安初一那嘶哑惊恐的声音骤然响起。
安初一一身粉色长裙,长发在腰间款摆,明亮的火光似乎格外恩戴她,将她的面容照的格外醒目清楚,她娇嫩的容颜上雨带梨花,水汪汪的大眼睛里盛满惊恐与期待的看着北堂弦,虽然是被绑着的,却仍然一身的娇弱与美好,她被困在风中,那恐怖的十字木架上的她,令人看了就忍不住怜惜揪心。
北堂弦在听到这一声声的呼唤的刹那,全身的怒气再也忍不住的爆发,目光终于艰难的从不省人事的安七夕的身上移开,冷厉的眸光仿佛刀子般直射安初一,薄唇绽放的幽光比这冷风还要刺骨:“怕?你不用怕,你死不了的!”
他咬牙切齿的话完全扭曲的音调,被微风吹散了原有的冷厉威严,停在安初一的耳朵里不外乎是天籁之音。
她就知道,北堂弦怎么可能那么快就爱上安七夕那个贱丫头?他还是在乎自己的,只是他身为王爷不好意思开口罢了,这一次是个重归于好的机会,他一定也不想放过的!
安初一这样想着,心里就更加得意自己的主意简直就是完美无敌!即铲除了安七夕这个障碍,又重新获得了北堂弦的宠爱,还有什么比这更更令人骄傲的呢?
安初一脸色苍白脸上还带着泪痕,软绵绵的哭泣道:“弦,我就知道你还是紧张我的,不要担心,我没事的。”
她要适当的表现出温柔,这样北堂弦一定会更疼爱她,可是她却不知道,已经被绑架的人了,此刻竟然还有心情说这么多情意绵绵的话,也许别人会很开心宽心,可是那些人里唯一不包括的就是北堂弦。
他冷锐的眸光带着无人能懂的冷笑,有哪个绑匪会允许人质说这么多废话?绑匪在一旁竟然一句话不说?安放,安初一,你们真当本王是无知小儿么?
北堂弦没有理会安初一,只觉得这个女人简直做作的令人恶心,他阴沉着俊脸,看着站在两女中间,那一身黑夜的魁梧男子,冰冷的嗓音在寒夜下格外清晰:“敢绑架本王的王妃,你很有胆魄,但本王的仇人里面没有无名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