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地一声!众人只觉得心口都被震得发痛,那黄公公已经被北堂弦忽如其来的一脚踹的撞在墙上,口中狂吐鲜血,一张脸在没有了刚才的勇气与逞强。
北堂弦俊脸平静无波,淡淡地说道:“你在威胁本王?你可知,你此刻费尽心机要羞辱折煞的王妃救了你一命?本王若不是答应了王妃从今后在不滥杀无辜,今日这一脚,就已经了结了你的狗命!你还敢在本王面前吠,你真若找死,本王不介意破例,成全你!”
最后三个字,在北堂弦的舌尖炸开,仿若惊雷般震耳欲聋,吓得黄公公面如死灰,趴在地上再也起不来。
“今日谁敢拦着本王,本王不会杀人,但本王的属下不会介意多杀几个!”北堂弦冷酷无情的话仿若一枚重磅炸弹在众人耳朵里炸开。
“夕儿走!”北堂弦拉着安七夕就往外走,忽地,在他们身后响起一道笑眯眯的嗓音。
“王爷且慢!”
听到这声音,北堂弦的脚步僵硬了一下,转身,目光中闪过复杂,抿唇不语。
安七夕转身才看清那说话的人,他一直跪在人群中,是跟随而来的传旨太监,刚才他一直是不起眼的,可是当他站起来,安七夕直觉这个人绝不简单。
这人身穿深蓝色太监服,头戴小太监佩戴的黑色官帽,身体略显发福,脸抬起来,面容白净无须,眼睛有些微眯,看起来五十多岁左右,一脸笑眯眯的样子,他站在那里,就有种气度,那是不卑不亢,久居高位之人才能够历练出来的!
“福公公!”北堂弦喊那个人,声音没有了刚才面对黄公公的那股戾气与桀骜,反而多了一丝似的敬重,这让安七夕对这个笑眯眯像个包子的福公公很是好奇。
福公公不慌不忙的给北堂弦请安,却只是微微伏了一下身子就站了起来,却不会令人讨厌他的不敬,他笑眯眯的对北堂弦甚至是安七夕说道:“王爷贵安,王妃贵安。”
安七夕一愣,没想到这个人竟然还给她请安,就看他那不骄不躁的样子,就知道这人绝对不简单。
北堂弦听他给安七夕问安,态度更是缓和了一点,竟然说:“福谙达不用多礼!”
福……谙达?安七夕一惊,她那次进宫听小太监议论过,以后如果能够坐上谙达这辈子就圆满了,只可惜如今这皇宫之中只有一个谙达,可见这谙达之珍贵与权力之大是令人不能想象的,而更令安七夕惊悚的是,那群人再见到福公公给北堂弦行完礼后,竟然集体对着福公公行礼。
“福谙达银安!”一群人仿佛很激动似的,银安是给仅次于皇室中人的外族之人的称呼,表示尊贵!
安七夕完全惊悚了!这人,到底是何方神圣?
“免了免了!”福公公笑眯眯的摆摆手,又看向北堂弦。
“恩,老奴刚刚回来,没有赶上王爷与王妃的婚礼真是老奴的罪过,没想到这小王妃生得如此貌美聪慧,难怪深得王爷喜爱,就连老奴看见了也是喜爱的不得了呢。”福公公还在笑眯眯,他的话直白而不忌讳,竟然敢对王爷的妃子品头论足。还鉴赏古董似的将安七夕上上下下看了个遍。
而北堂弦竟然眼睛一亮,嘴角的笑抑制不住的勾起了一下,不紧不慢的声音里反而多了一种迫切:“谙达喜欢夕儿是夕儿的福气,夕儿,快给谙达见礼,恩,你就叫谙达一声福大大吧。”
安七夕完全懵了,什么跟什么呀?干嘛好好的叫一个老太监大大?她并不知道,这一声福大大可不是谁都能叫的,这天下间,只有他北堂弦和北堂烈才有这个资格,如今加上安七夕,这天下间能够叫福公公福大大的也就才三人而已!
安七夕看出了北堂弦眼中的热切,知道他不会害自己,这笑眯眯一定有什么过人之处,当下也不犹豫,脆生生的叫了一句:“福大大好。”
这一声也不知道哪里就招了那笑眯眯喜欢了,只见那笑眯眯几步就走到安七夕面前,拉着她的小手嘴里直夸:“好孩子好孩子,老奴就喜欢这聪明乖巧的孩子,老奴也没什么礼物好给你,这个,这个吧!丫头,这个就当见面礼了,老奴想你一定会喜欢的!”
笑眯眯在身上摸啊摸,忽然从衣襟里摸出一块金灿灿的东西,看也不看的就塞进安七夕的怀中,还对着安七夕眨巴眨巴眼睛,一副老顽童的样子,很是搞笑讨喜。
然后立刻走到那个半死不活的黄公公身边,脸色一变道:“蠢货,竟然连皇上交代的事情都办不好,留你何用?来人啊,将这个蠢货拖下去,带到狗房给贵人们的宠物狗做奴才!”
随着黄公公晕死过去被带走,福公公依然一脸笑眯眯的看着北堂弦说道:“皇上呢,是有密旨的,他老人家说,弦王爷要是敢抗旨不尊,那就将弦王爷当场拿下,然而当场杀了小王妃。”
福公公话音刚落,北堂弦脸色都变了,他怎么也想不到皇爷爷竟然这么狠,一点生机都不给夕儿吗?
安七夕也是一惊,却出奇的坦然,不管如何,她都要努力,就算是皇帝她也要反抗到底!
福公公看安七夕一惊之后,竟然还能坦然处之,心下更是满意,脸上还在笑眯眯的说:“虽然呢,老奴刚回来,可也不能抗旨不是?但好在这不归老奴管,所以呀,你们这群小兵可都看好了,紧尊圣上旨意呀,老奴累了,就先在弦王府休息一下啦,你们看着办吧。”
笑眯眯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而北堂弦除了紧抿着唇看那些严阵以待的禁卫军,反而不管福公公的举动,这让福公公的身份在安七夕的眼中更加扑朔迷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