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北堂弦听出来了,安七夕也听出来了!
这个夏可柔,她竟然要安七夕教教她怎么勾引男人?夏可柔什么身份?她就是个妓女!就算是个清官艺妓,可还是妓!一个妓竟然要和另一个女子请教怎么勾引男人,这不就是暗骂安七夕也不是什么好货色?或者意思更为明显,暗讽她安七夕也和她夏可柔是一类人!
北堂弦几乎是勃然大怒,他几乎豁然转身,眼角眉梢皆挂着戾气,目光如苍狼一般阴森而狠戾的瞪着依然骄傲与白天鹅的夏可柔,几个句子几乎是咬碎了从牙缝中蹦出来的:“尚武,给本王将这个敢出言侮辱王妃的下贱货拉下去斩了!”
言辞狠戾,毫不犹豫,果断冷酷!
风,微微吹过,岸边杨柳舞动,湖上水波荡漾,无端端的这风就将众人吹的寒冷刺骨,噤若寒蝉。
“尊令!”尚将军早就看不惯那个死女人了,骄傲什么?哪有王妃长得好看?还不就是个下三滥的妓女婊子,还想攀上王爷。
夏可柔一直隐藏骄傲的浅笑的脸终于僵硬,龟裂,在破碎,所有的笑意全部凝固,愣愣的看着那个伫立在风中英俊却凛冽的男子,还有那个目光同样凛冽却多了一抹恨意的女子。
她完全傻眼了,本王?这么说,这个男人也是个王爷?而且那个女子不是什么外室,而是——王妃?
老天!她都做了什么?她竟然暗讽一个尊贵的王妃是个……
夏可柔脸上的表情可谓精彩纷呈,她从未想过,一个王妃竟然可以做出那么多大胆的动作,而且那个王爷竟然一脸的宠溺纵容,转过脸来却一副杀气凛冽的阎王脸。夏可柔本就不是北鹤的人,当然也就不知道北鹤的事情。
她看着近在眼前的尚将军,知道恐惧不是办法,下意识的朝着船舱里看了一眼,希望那人能快点出来救她。她连忙颤声说道:“小女子不知两位是王爷王妃,还请王爷王妃恕罪,只是既然来了小女子这里,却又临时离开,小女子以为两位对小女子有什么不满,这才出言阻拦。”
好一张利嘴!黑的也能说成白的!安七夕眯着眼睛,对这个夏可柔算是更上心了。临危不惧,还能为自己找出理由,这个女人绝对不简单!难道长得一样面孔的人都是这般的讨厌和会装?
“本王要去要留,你一个下贱的妓女也有资格阻拦?拉下去,活活打死!”北堂弦冷声道,冷若冰霜。
活活打死四个字一处,所有人都倒抽一口冷气!果然,北堂弦在温柔那也只是对一个人例外,转过脸来,他还是那个冷酷无情的铁血王爷,也只有他才能这么狠辣的对待夏可柔那般柔情似水的大美人!
安七夕却第一次没有出言阻止,她不得不承认,她很想夏可柔立刻消失,可是她也知道,这样的绝色女子怎么可能那么轻易的就死掉?
“三哥!”北堂烈的声音就在这时插了进来!不紧不慢,隐隐带着笑意,懒洋洋的从夏可柔的船舱里出来,笑眯眯的道:“三哥可真是不懂得怜香惜玉,这么个大美人你真舍得就活活打死?你舍得我可不舍得!”
说着的同时,还将尚将军一声喝退。
在看见北堂烈的那一刹那,安七夕的眼神阴暗不明,隐隐的已经带上了点恨意与厌恶。要不是他唆使欺骗北堂弦来这里,今天就不会有这些事情了,就算这个世界上有一张一模一样的仇人的脸,她不知道,也就不会这般难过了。
“烈王爷!”夏可柔软软的对着北堂烈行礼,声音媚的滴水,一看就是与北堂烈熟捻,她眼中含羞带怯却又有点点惊恐,恰倒好处的表演果然引得北堂烈一阵怜惜。
“不怕不怕,本王给你做主,不会有事的。”北堂烈笑着道,转头看北堂弦,在看到安七夕那阴沉眼神的时候目光一沉,不知为何,心里有点点不安,似乎心虚似的连忙移开眼睛不看她。对北堂弦道:“三哥!”
“你没看见你三嫂吗?眼睛不好使,还是装作没看见?烈王爷的礼仪都就饭吃了吗?”安七夕讥讽的说道,毫不客气!
北堂烈脸色一沉,不悦的看着安七夕道:“三嫂的礼仪就到位吗?被三哥这样大庭广众的抱着你也好意思!”
“我凭什么不好意思?这是我自己的夫君,我想怎么用就这么用,而你呢?竟然唆使带着我夫君公然嫖娼,你还好意思和我大小声!”安七夕目光凌厉,嘲弄更深,一点面子也不给北堂烈!
想要在这个女人面前装大男人?她偏就不允许!你北堂烈和那个夏可柔没有一个好东西!
夏可柔听到嫖娼两个字眼睛骤然红了,委委屈屈的对着北堂弦和北堂烈屈膝行礼哽咽道:“两位王爷可要为小女子做主啊,王妃这样辱我清白,小女子不依!小女子虽然身在青楼,可是小女子是卖艺不卖身的,何来嫖娼一说?”
夏可柔着空子钻的好,安七夕这个词真没有故意针对夏可柔,可是夏可柔却没有放过安七夕的意思,她就是看不惯有男人竟然会不看她一眼,而看了的那一眼还是暴怒的狠绝的!她太了解这样的语气表情很能捕获人心,尤其是男人的心。
果然,北堂烈立刻对安七夕横眉冷对:“安七夕,你还以为你是王妃呢?不过就是比一个下堂妻高一点的妾而已,皇爷爷真是有远见,你这么没素质的女人怎么配当王府主母?”
安七夕心头一颤,她精准的捕捉到了夏可柔脸上一闪而逝的得意与冷笑,而北堂烈的话却让安七夕啼笑皆非。能不能用别的打击她?这件事情真的不能打击她的,因为她只要北堂弦的心和人,其他的与她无关,名分或者权利,过眼云烟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