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开心?要不要喝点酒?”低沉邪魅的嗓音忽地在头顶响起。
“是你!”安七夕抬头看去,却发现凰子渊正一派慵懒的侧卧在房梁上,手中拿着两个小酒坛,好整以暇的看着安七夕。
“是我,你不欢迎?”凰子渊挑眉,漆黑的瞳子里闪过一抹浓浓的失落与苦涩,却被夜色淹没,以至于他那略显浮躁的语调在夜色下都变得轻浮。
“没有什么欢迎不欢迎的,这里也不是我家,你自便就是。”安七夕懒懒的说道,而后躺下来,用被子盖住脑袋,她真的要休息一下了,身上好疼。
北堂弦这个大木头,大冰块,真讨厌,为什么要逼她?安七夕无助的缩在屋子里面,当北堂弦离去的那一刹那,安七夕觉得自己的依靠忽然间消失了,这种感觉很空洞,也很令人无措。
凰子渊眸色暗淡,深深的吸了口气,安七夕的低落让他更加憋闷了,他只能牵强的笑着打趣道:“怎么?和你的北北闹别扭了?要不要哥哥帮你开解一下?”
装聋作哑,安七夕不想理凰子渊。
“北堂弦轻易是不会生气的,但是刚才很显然他生气了,并且气得不轻,啧啧,不好哄哦。”凰子渊喝了一大口酒,故意大声的叹息着说道。
安七夕的小耳朵倏地支棱起来,仔细聆听,暗暗点头,没错,这次北堂弦是真的生气了,很奇怪的感觉,她就觉得很莫名其妙,以前他也有生气过,可都没有这一次这么吓人,了解北堂弦的人都知道,他发怒的时候也许事情还有转机,但他冷冰冰不不理人的时候,那就真的完蛋了。
“想要让他好起来,就要知道他为什么生气。”凰子渊的声音还在继续,安七夕越听越觉得有道理,不自觉的将被子掀开一条缝。
凰子渊暗暗好笑安七夕的幼稚举动,继续说道:“可是我不知道他什么生气,所以不好意思了,我帮不了你!”
“喂!你怎么这样?你明明就听见了,还敢说不知道他为什么生气。”安七夕霍地坐起来,忿忿的瞪着上面的凰子渊。
凰子渊嘴角勾起邪魅的弧度,挑眉,故作惊讶的问道:“哦?我听到了吗?那么请问小七七,你到底有什么事情瞒着北堂弦呢?”
“你!”安七夕被凰子渊的话堵得一阵语塞,她都不能告诉北堂弦的事情,就更不能告诉别人了。
“我没有什么事情瞒着他啊。”安七夕睁着眼睛狡辩道。
“嗤!那么你为什么会武功呢?这件事情北堂弦不知道吧?你为什么不告诉他?你这不是瞒着他是什么?”凰子渊冷嘲热讽似的说道,一脸鄙夷的表情。
其实他心里也很想知道,安七夕为什么会武功,而且给人的感觉还不弱。
“呃?”安七夕猛然愣住了,呆了一呆,才猛地从床上蹦起来,可是却牵扯到肩膀上的伤口,疼的她龇牙咧嘴的问道:“你的意思是北北其实是在问我为什么会武功的事情?”
“自然,不然,你还有什么事情瞒着北堂弦吗?”凰子渊一双桃花眼微眯,面上是肆意的讥讽,眼中却划过一抹深沉。
“哈!坏北北,他怎么不直接问呀,害我误会!”安七夕脸上瞬间多云转晴,几乎是眉开眼笑的,她怎么就没想到呢,北堂弦一直没有说出什么怀疑她的话,忽然这样问一定是有原因的,而这个原因竟然被她忽略的彻底。
她这么反常态的举动,一击将一个会武功的人打得无还手之力,他会怀疑也是正常的嘛!然而安七夕却不知道,北堂弦早就知道她会武功,并且身体里有一股浑厚的功力的事情,只是北堂弦并不知道这些功力是怎么来的。
安七夕急急忙忙的下地,也顾不得疼了,她要马上找到北堂弦和他解释一下,虽然她也不知道那些武功是哪来的,但总比让北堂弦误会自己不愿意和他坦白的要好。
“你……要去找他。”凰子渊的声音有些僵硬,他看着她的目光中带着浓浓的失落。
“是呀,真是太谢谢你了。”安七夕眉开眼笑的说道,转头看他,笑的贼兮兮的说:“其实你不应该称自己为哥哥,你更应该叫‘知心姐姐’,哈哈!”
看着安七夕欢快离去的背影,凰子渊再也掩藏不住脸上的落寞与悲切,捂住胸口低声呢喃:“为什么就不能看我一眼?若能在你身边,若能让你开心,做什么,我都是愿意的……”
凰子渊实在不愿意看安七夕闷闷不乐,才出言劝解她,可是她的疑惑解开了,却是急急忙忙的奔向另一个人,凰子渊说不清自己现在的感受,自作孽吗?可是他却不后悔,只要她能快乐,就好!
无月的天空干净深邃,安七夕跑在宫廷小路上,越走越漆黑,迷路在那错综复杂的道路上,她焦急的在原地转圈,埋怨着自己:“笨死了,怎么就忘了拿一个灯笼出来,还不知道北北去哪了,天,我是不是被安初一那一掌打傻了?”
倏!
忽地,一声轻清晰而飘忽的风声从耳边刮过,带着凄冷的寒意,安七夕只觉得脊背嗖地发寒,一股不好的感觉涌上心头,她立刻转身,却在下一瞬间,迎面更加黑暗,最被一只大手从后面捂住,腰间也被一只大手钳制住,将她整个人抱了起来,瞬间远离了地面。
耳边呼呼的风刮过,刺脸的疼,被绝对控制住的安七夕双眼瞳孔紧缩,脑海中只有一个想法,被绑架了?
宁静的夜里,却因为变换的风云而染上了未知的神秘色彩,就连风声都变得森冷,越是寂静,越是令人发自内心的胆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