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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一大早,宫中有消息传来,顿时惊了无数的人。

听说昭帝宣了公子宁玉进宫,足足一个时辰,两人待在御书房不声不响。

也不知两人谈了什么,等到楼宁玉从御书房出来,昭帝便下了一道圣旨,然而这道圣旨的下来,却是有人欢喜有人愁。

最愁的,大抵便是楼霄,不因其他,只因楼宁玉即将出发去东篱,他代表东篱的皇子,到自己的国家,缉拿与陶行天勾结的佞臣董良!

董良勾结陶行天的证据虽是确凿,但碍于董良乃大景朝臣,昭帝倒是没办法直接令人捉拿,故而,让楼宁玉前去,是最好也是最直接方法。

只是,楼霄对此,却是极为焦虑。他虽不知苏子衿与楼宁玉已然是一个阵营的,但心下对于楼宁玉的忌惮却还是存在的,他素来未雨绸缪惯了,看的也远,故而对昭帝突如其来的旨意,更是心中狐疑。

只是,这件事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了,若是楼霄阻止,那么便显然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另一头,楼霄所焦虑的事情,却是苏子衿所求的结果。她一直知道昭帝是会妥协,但到底没有料到,昭帝竟是在这个节骨眼妥协了,而且利用这次捉拿董良,给大景一个交代的契机,可谓是绝妙至极。

楼宁玉此次虽明着是代表东篱,身为皇子而捉拿『奸』佞。但是暗地里,却代表着大景。若是楼宁玉此行遇难,楼霄的图谋便全然摆在了天下人的面前,这样一来,不止是钟离,而且东篱的百姓,都会群起而攻之,毕竟东篱仅存的优秀皇子死了,楼霄的篡位心思,便不言而喻。而与此同时,也是对大景的一个挑衅,若是两国因此结下深仇……最后演变成战『乱』的可能『性』便会极大。

没有人比苏子衿更清楚,东篱的百姓,反战意识特别强烈,但凡有人敢挑起战『乱』,即便是皇帝,东篱的百姓也绝对不会隐忍。这大概是因为,东篱常年战『乱』,百姓流离失所,好不容易有个太平盛世,自是不愿被打破了去。

由此,楼宁玉终于,光明正大光明的踏上故土!

与此同时,更是有另外一个消息传遍锦都。

说是七皇子司卫意图谋反,勾结丞相府作『乱』,被关押在了大理寺的第一牢狱里头。众所周知,第一牢狱乃是关押犯了重罪的皇室贵胄子弟的牢房,基本上进了第一牢狱的人,终身监禁,绝无可能出来。于是,丞相府的一干党羽,皆是四散了去。

陶家不再,陶皇后亡故,便是连七皇子司卫,也从此再无复出的可能,那些个朝臣,自是为了活命,不敢坚持。

一时间,当朝皇子,也就几人堪能登基,其中就连二皇子司随,也开始纳入夺储的范围。

这些闹剧接连出现,但四国大会,却仍旧在继续。随着大会的开展,四国使臣也逐渐增多起来,其中北魏皇朝的八王爷北姬芮领着皇孙北姬昌加入了北姬辰和北姬画的队伍之内,而疆南的五公主南音同样携着大批人马,入了锦都,至于东篱,则是来了世子楼弥。

随着其余三国的添人加入,四国大会便更加热闹起来。

几日后,锦都城郊处,有少女身骑骏马,极快在小道上飞驰。

山雨欲来,雷声震震。

瞧着不远处有炊烟升起,少女眸光一顿,下一刻便扬起鞭子,尘土飞扬,一人一马很快便消失在了小道上。

不多时,眼前便出现一间茶亭,她翻身下马,径直便走到一旁的树下,将缰绳系在了树干上。

随即,少女走到茶亭内,她找了一个没人的位置,一边解开头上戴着的斗笠,一边缓缓坐了下来。

“老板娘!”隔壁桌的青年喊了一声,只道:“给我来碗牛肉面!”

随着那青年的声音落下,那老板笑着应了一声,少女听着,便顺势朝老板和老板娘的方向看去,只见那是一对四十多岁的中年夫妻,丈夫憨厚老实,妻子精明而爽朗,倒是一副融洽的模样。

似乎察觉到少女的视线,那老板娘笑着便看向少女,问道:“姑娘要点什么?”

少女挥了挥手,『露』出一个无邪的笑来:“给我来两个肉包子和一壶热酒就行。”

老板娘闻言,便点了点头,紧接着,老板很快便端拎着一壶酒,携着两个肉包子,放到了少女的面前。

“多谢。”少女抱了抱拳,看起来就像是地地道道的江湖中人一般。

“不碍事,姑娘客气了。”那老板和蔼的笑了笑,寒暄道:“瞧着姑娘不像是锦都人,可是来寻亲的?”

少女闻言,想也没有想,便道:“啊,算是罢。”

说着,她灵巧的打开了手中的浊酒,有些爽快的仰头喝了一口。

那一头,就听老板娘笑道:“姑娘生的俊俏,一路上想来是不容易的。”

“哈哈!”少女笑得灿烂,咧嘴道:“老板娘就是有眼光,虽然我长的好,但是我武艺更好。”

说着,她便又仰头喝了口酒,一副畅快恣意的模样,捏起一旁的包子,就大口大口咬了起来。

瞧着那模样,却是丝毫不娇柔做作,里里外外都透着爽朗而天真的气质。

“姑娘觉得这酒怎么样?”一旁的青年忽然出声,问道。

“这酒……”少女挑眼,忽然有晕眩的感觉袭来,甩了甩脑袋,她便道:“这酒有点烈……烈啊!”

话一说完,少女便两眼一翻,整个人趴到了桌子上,不省人事。

“哎?”青年诧异出声,立即便起身,有些惊惧道:“这姑娘……这姑娘是怎么了?”

说着,那青年看向对面的老板和老板娘,瞪着眼睛,斥道:“这不会是家黑店罢?你们到底对这姑娘做了什么!”

老板一头雾水,急忙道:“客官,小的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啊!这酒是自家酿的,小的可是连半点的水都不敢掺啊!”

“是啊,客官。”老板娘也跟着道:“我们做小本生意,怎么敢开黑店呢?这姑娘莫不是不胜酒力?”

老板娘的话音刚落地,就见少女原本还趴在桌上,一下子便又跳了起来,吓得在场一众人不禁后退了两步。

青年缓了缓心神,便走上前,询问:“姑娘,你……你没事吧?”

“没事。”少女不好意思的『摸』了『摸』脑袋,抿嘴道:“刚刚我听这位大哥问酒,以为是什么陷阱一类,就想着装晕一下,看看情况怎么样,看来还是我多心了,嘿嘿。”

这少女说着,便『露』出一个明媚的脸容笑来,看起来倒是令人不忍责怪。

她一路走来,自是存着戒备心的,江湖险恶,很多时候,黑心的店都会在酒里下"mi yao",所以她方才才故意装作被『迷』晕了,打算看看在场之人的反应。

不过瞧着这些人的反应,想来是没有问题的。

听着那姑娘的话,青年倒是没有计较,只点了点头,道:“姑娘没事就好,出门在外,确实需要小心谨慎一些。”

说着,那青年便复坐到了自己的位置上,问道:“姑娘觉得这酒怎么样?若是不错,我也打算来一壶。”

青年的话音刚落地,少女便有些恍然大悟起来。原来方才他这样问,是因为他也想买一壶喝啊,她还以为……那是这群人图谋不轨呢!

这般想着,少女便道:“这酒倒是不错,值得一尝。”

“那行,”青年点了点头,道:“老板,再给我一壶热酒!”

“好嘞。”老板应了一声,随即很快便拿了一壶酒,朝着青年的方向走去。

只是,路过少女的时候,他稍稍停了下来,也不知道为何,下一刻,便又朝着青年的方向走去。

忽然`砰’的一声,酒瓶碎裂的声音传来,只见那老板手中的酒瓶落到了地上,四散开来,而与此同时,少女更是提着剑,意图朝着那老板刺过去。

“你们是何人!”少女眯了眯眼睛,灿烂的笑容不再,可眼底更多了一份惊『色』。

青年勾唇,缓缓道:“姑娘这话说的,难道姑娘又想看看我们的反应不成?”

随着青年的话音落地,包括老板和老板娘在内的三个人,也都拔剑向相。一时间,场面变得诡异起来,方才还笑脸相对的几个人,此时却是剑拔弩张。

少女闻言,不禁眸『色』更深了几分,可不待她动手,就觉喉头有血腥味涌了上来,下一刻,就见她`哇’的一声,吐了口黑血。

说时迟那时快,就见老板娘手中有铜币飞出,直接便点了少女身上的『穴』道,而那少女亦是因为中毒的缘故,整个人恍惚起来,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然被点了『穴』道。

“你们!”少女眼前一黑,可她还是强忍着那股晕眩,咬牙不让自己倒地。

就在这时,有女子轻柔的声音传来:“姑娘还是莫要强撑。”

少女抬眼看去,就见有女子穿着一袭素白衣裙,外罩一件狐皮大氅,看起来贵气而高雅,容颜却楚楚入骨,艳丽无比。

“是你!”少女瞪大眼睛,有些难以置信。

“哦?”苏子衿微微一笑,低声问道:“姑娘怎么认识我?”

眼前的小姑娘,看着十四五岁的模样,黑衣劲装,眉眼好看,一双大而亮的眼睛里,有灵动之气,甚是有趣。

少女盯着苏子衿,铜铃大的眼睛只直勾勾的瞧着她,却是一句话都没有说。

不得不说,眼前这女子,比画上还要美上三分,这样的容貌与气质,也难怪他会喜欢了……

“青茗。”苏子衿倒是没有在意,只抿唇一笑,从容道:“把东西拿来罢。”

“是,主子。”老板娘……或者说是青茗,她点了点头,便上前,朝着少女走去。

见此,那少女率先出声,语气有些气鼓鼓的模样:“你是为了还魂丹?”

一边问,她一边思索着自己为何会中招。按理说,她的戒备心已然很强,也提前感知过这周围没有其他人,为何眼前的女子,会忽然出现?

不对,这里……这里不是现实,是阵法之中!

只有在阵法之中,所有人的气息都会被掩盖,甚至于……毒的味道!

一瞬间,少女便惊悚的看向苏子衿,眼底是难以置信的神『色』。

“姑娘很是聪慧。”苏子衿弯唇,笑『吟』『吟』道:“这里,的确是阵法之中。”

她在阵法中造了一个茶亭,又让青书他们假扮老板等人,专门就是为了眼前的少女而做陷阱。

听闻墨家有『药』宗,医术卓绝,虽比不得鬼谷子与『药』王谷的名气,但到底也是数一数二。所以,回魂丹,只能是在『药』宗的人手中。

要想从『药』宗的人手中抢夺回魂丹,其实不太容易。『药』宗的人不仅懂医毒之术,而且还擅长五行八卦,便是武艺,也是超绝,所以要想顺利拿到还魂丹,必须让『药』宗的人,陷入自身所不可抵挡的阵法之中。

只有在阵法中,她才可以隐藏背后那一群暗卫的气息,隐藏毒『药』散发出来的味道,从而让『药』宗的人,束手就擒!

所以,她利用阵法『迷』『惑』这少女,酒和包子自然是无毒的,真正有毒的,是空气……空气中弥漫了毒气,那少女早早便吸了进去,再加之她喝了酒,自是很快便毒『性』发作。

“你……你到底是什么人!”少女瞪大眼睛,惊愕道:“莫非,你是沐卿姑姑的……”

刚说到这里,那少女便适时停了下来。只是,她的这番话,却是让苏子衿不禁有些诧异。

这少女为何认识她,却又不知道她是谁?而她口中的沐卿,会不会是那个人?

心中有疑虑升起,那一头,青茗已然从少女的身上搜到了回魂丹。

只是,看见那瓷瓶上贴着回魂丹三个字的条子时,苏子衿不禁看向少女,而那少女却是微微脸红,垂下了眸子。

淡淡一笑,苏子衿便道:“把她身上所有瓶子都带走吧。”

这少女无论瞧着多么天真,苏子衿也不会轻易取信。她要的是回魂丹,所以才设下这样的一个局,大费周章的抢夺回魂丹,故而她自是要小心警慎一些,以免徒劳。

“是,主子。”青茗点头,便很快又从少女身上拿出许多瓶瓶罐罐。

少女见此,不禁咬牙道:“妖女,你要的回魂丹已然给你,做什么还要其他的东西?你上辈子是强盗吗?就连这些都不给我留了吗!”

少女叫的嚣张,可那红扑扑的脸蛋儿却是有一股可爱的意味,看的苏子衿不禁失笑。

只是,苏子衿的笑,引来少女完全不能直视的诧异,她看不明白,这个美丽的女子,为何笑得那么开心,难道她骂她强盗,骂她妖女,她就这样开心不成?

心下有一丝疑虑,那少女便接着说道:“妖女,你稀罕的只是还魂丹而已,把其他东西还给我!”

少女冷哼着,一副傲娇的小表情,瞧着却是有几分喜庆。

“你叫什么?”苏子衿好脾气的笑了笑,她似乎来了兴致,只缓缓坐到一旁的椅子上,眉眼温软。

“告诉你?”少女斜睨了眼苏子衿,表情很是不屑:“你当我傻啊?”

说着,她便瞧见苏子衿一副笑『吟』『吟』的模样,问道:“你想知道我叫什么吗?如果知道的话,指不定还能找我寻仇。”

看着苏子衿笑得一派从容高雅,一旁的青茗和青书,皆是打了个寒颤,为何他们觉得,自家主子像个哄小孩的大灰狼?

那一头,少女似乎被苏子衿说的有些心动,只见她眼睛咕噜噜一转,便道:“行,互相交换!”

她虽中了毒,却不是什么厉害的毒,这一点,她稍稍一运气,便可知。

所以,她认为,苏子衿说的倒是有些吸引人。毕竟锦都这样大,要找一个女子,着实难得很。

“苏子衿。”苏子衿微微一笑,显得颇为坦『荡』:“战王府嫡女,苏子衿。”

少女闻言,不禁有些惊诧,不过她想了想,便说道“喜乐,墨家『药』宗宗主女儿。”

但凡墨家之人,皆是终身只能娶一个妻子,故而在他们看来,并没有嫡庶之分。

“墨喜乐?”苏子衿挑眉,眉眼弯弯。

“我呸。”唤作喜乐的少女哼了一声,就道:“我们『药』宗可不姓墨!”

“所以,就只叫喜乐?”苏子衿轻笑着,心中却是一片清明。

“对啊。”喜乐撅了撅嘴,哼哼唧唧道:“你们凡夫俗子,不懂这名字的好。”

这话,倒像是在为自己发声一般,有些兀自强调的意思。

“很好的名字。”苏子衿却只是温柔一笑,眉眼生辉:“也很适合你。”

喜乐,这名字倒是真的极好。喜乐康健,是个寓意很深的名字。

大概,这小姑娘十分美满,才有着这样好听而喜庆的名字。

看苏子衿一副真心实意的模样,喜乐顿时有些不敢相信。从小到大,但凡听过她名字的人,都要嘲笑是个傻气的名字,大抵比起狗蛋、二丫的,好不了多少。可苏子衿却是如此赞赏……委实有些奇怪。

“喂,妖女,”看了眼苏子衿,喜乐便闷闷道:“你要这回魂丹干嘛?”

苏子衿的模样,其实只算是柔弱的闺阁女子,着实看不出需要回魂丹的意思。

苏子衿倒也不介意她这一声妖女的称呼,只抿唇一笑,缓缓道:“我听人说,这回魂丹可以生死人肉白骨,便想着夺来瞧一瞧。”

“那都是别人瞎扯的。”喜乐『舔』了『舔』红唇,说道:“这回魂丹听着名字是神了点,但是实际上,也只能用在某些个特殊的病上,根本没啥玄乎的功效。要是有,我早给偷吃了去,好歹也能成半个神仙不是?”

这么容易上套?苏子衿攒出一个笑来,就道:“那说不好,便可以治我的病呢?”

“你什么病?”喜乐有些诧异,瞧着苏子衿倒是没病没灾的模样,难道当真病了不成?

“寒毒。”苏子衿笑道:“你说可以治么?”

“你要死啦?”下一刻,喜乐便吃惊的瞧着苏子衿,眼底满是不信之『色』。

中了寒毒的人,哪里还有活着的可能?

“倒是还没有。”苏子衿抿唇,说道:“不过这回魂丹,可以救?”

“这个我不知道。”喜乐想要伸手挠挠脑袋,却是发现,自己被点了『穴』。

“不过,我听我爹说过寒毒的事情。”喜乐蹙了蹙眉,想了好长一段时间,却还是道:“好像……我具体也忘了他说的什么了。”

那时候她偷懒的厉害,所以全然不记得她爹都说了什么……着实有些郁闷。

苏子衿闻言,心中倒是有些沉『吟』,顿了顿,她才缓缓笑道:“喜乐姑娘,记得来找我……寻仇。”

说着,也不待喜乐反应,她便招了招手,带着青茗等人,离开了。

身后,喜乐有些不可理解,这苏子衿,究竟是个怎样的人?

……

……

一路上,苏子衿径直便去了长宁王府。

彼时司言不在,百里奚一得到通禀,便喜滋滋的出来迎接苏子衿,瞧着倒像是长宁王府的主人。

百里奚嘿嘿笑道:“师父今日怎的有空过来?”

百里奚的话刚一落地,便见雪忆上前一步,冷冷道:“百里少主好似忘记了我先前同你说的事情。”

先前雪忆曾说过,让百里奚不要再叫苏子衿师父,毕竟那时候两人有了误会,至今没有解除。

这一件事,苏子衿倒是也略有耳闻,只是如今瞧着雪忆这副火『药』味浓重的模样,有些诧异。

“呦,小傻子。”百里奚一副大人不记小人过的模样,懒懒道:“你不懂大人的世界,不要瞎参合。”

“百里奚!”雪忆眸『色』一凉,秀丽的脸容上,有恼意浮现。

不伦是从前还是现在,他最烦别人说他傻!

“老子在呢!”百里奚掏了掏耳朵,懒洋洋道:“小傻子叫这么大声做什么?老子又没耳聋。”

雪忆闻言,眸光微凝,下一刻,便提起手中的剑,朝着百里奚而去。

百里奚见此,倒是冷笑一声,他只身运气而起,就朝着不远处的空地飞身过去。雪忆二话不说,便紧接着跟了上去,一时间,有利刃相触的声音响起,两人打的不可开交。

“郡主,这……”一旁的孤鹜抬眼看向苏子衿,示意道。

“无妨。”苏子衿依旧从容,只淡淡笑道:“随他们去罢。”

依着雪忆和百里奚的武艺,两人其实旗鼓相当,谁也落不得好。故而,苏子衿倒是不怕这两人会造成如何死伤。

“傻大个,”这一头,青茗挑了挑眉,问道:“轻衣姑娘呢?”

孤鹜听到青茗喊他,心下有些紧张,只红着耳根子,木讷道:“她在阁楼里。”

“带我们去罢。”青茗倒是没有注意到孤鹜的奇怪,只心下知道苏子衿想找轻衣检查一番那回魂丹。

只是,一幕却是落到了苏子衿的眼里,就见苏子衿抿唇,也不知在想些什么,眼底的光芒微微柔和。

“是。”孤鹜见苏子衿不说话,便拱了拱手。

随即,他领着苏子衿等人,便进了院落。

路过司言的院落时,苏子衿不禁停了下来,她瞧着那匾额上写着`长安阁’三个大字,心下倒是有些吃惊。虽然她来长宁王府也好多次了,但到底不曾注意到,这原本唤做无题的院落,竟是改了个名儿。

只是,瞧着那长安阁三个字,苏子衿心中却是有些欢愉。

“这是先前爷让换的。”见苏子衿看那匾额,孤鹜便解释道:“这字儿也是爷亲自写的,为了这块匾额,爷也算是忙活了好几个时辰。”

孤鹜的话刚落地,便见旁边的天『色』笑嘻嘻道:“属下倒是从不曾见爷这么好耐『性』,先前府中的许多摆件,爷也是嫌料理麻烦,便都让人撤了去。”

听着孤鹜和天『色』的话,苏子衿却是有些忍俊不禁:“你们爷要是知道你两这样的好`口才’,大抵是要嘉奖你们的。”

苏子衿如何不知道孤鹜和天『色』这般说辞,是为了增加她对司言的好感?

“郡主夸奖了。”天『色』不好意思的『摸』了『摸』脑袋,又说道:“为爷排忧解难,是属下的职责。”

瞧着天『色』那般模样,青烟暗暗嘀咕一声`油腔滑调’,惹得暗处的一群人,忍不住想笑。

大约说了几句,苏子衿便很快抵达了轻衣的院落,一走到门前,便有浓郁的『药』味扑鼻而来。等到孤鹜敲了门,轻衣才缓缓打开木门。

“苏子衿?”挑了挑眉,轻衣道:“你怎么来了?”

苏子衿回来的事情,轻衣倒是知道,毕竟昨夜百里奚这家伙又是喝酒又是舞剑的,简直跟疯了一样,她如何能够不知道?

“找你鉴别一个东西。”苏子衿扬唇,微微笑道。

说着,她从青茗手中接过一个瓷瓶,那瓷瓶上赫然写着还魂丹三个字,倒是瞧着奇怪。

轻衣显然也是看到了那三个大字,嘴角不禁抽了抽,轻衣便道:“这个哪里来的?”

苏子衿并不是这般夸张的人,轻衣倒是知道。只是这瓷瓶看着有些像假的,着实让轻衣很难兴奋的起来。

“墨家『药』宗的人那儿夺来的。”微微抿唇,苏子衿回答道。

“『药』宗?”轻衣眸子一亮,便伸手拿走苏子衿掌心的瓷瓶,一瞬间便陷入了忘我的状态,喜滋滋的进了屋子。

她那一副好似得了至宝的模样,看的苏子衿有些失笑。

“去你娘的小傻子,难道你不知道打架不打脸啊!”这时,上空传来百里奚的一声骂娘,听的在场众人不由一愣。

紧接着便是雪忆的一声嘲讽:“你长得丑,有什么所谓?”

百里奚爆喝一声,骂道:“小傻子,老子弄死你!”

随着这一声落地,一时间空气便又恢复了安静,只剩下轰隆声和兵刃相触的声音,显得异常的清晰。

这一头,轻衣却是浑然未闻,她专心的研究了下那回魂丹,不多时,便略显兴奋的朝苏子衿走来。

“这确实是真的回魂丹!”轻衣道:“虽不至于真如传闻那般厉害,但也是世间少有的好东西!”

苏子衿闻言,却只是淡淡一笑,平静的问道:“对我的寒毒,可否有用?”

轻衣闻言,不禁一顿,随即她蹙眉,语气倒是有些莫辨:“对你没用,不过对阿言……”

说着,她看向苏子衿,见司言不解,却是没有把话继续说完。

这回魂丹乃属热『性』,苏子衿寒毒过寒,若是服了这回魂丹,不仅不会有任何益处,反而……是个有害的物什。

“阿言?”苏子衿闻言,不由惊诧起来。司言难道病了?或者说是中毒了?

想到这里,她立刻便想起了一件事情。那时候去祁山,司言曾说过要麒麟内丹,虽然那之后取了麒麟血,但苏子衿却是不知道,司言要这些东西,究竟有什么用处。

她先前没有去问,可司言也从没有告诉过她,她不知道,若是她永远不问,司言是不是,永远不会告诉她?

心下有念头升起,苏子衿便转而看向轻衣,见轻衣并没有打算说的意思,她便淡淡笑道:“既然如此,你便将这东西留下来罢。”

说着,苏子衿看了眼天,瞧着那略微刺眼的阳光,嘴角笑容依旧:“大抵也没什么事情,我便先回去了。”

话音方落,她就缓缓转身,朝着屋外走去。

看着苏子衿那一副若无其事的模样,轻衣不禁有些叹息,她这是不是算说错话了?本以为司言应该是将此事告诉苏子衿了,所以她才顺口那么一提,只是在看见苏子衿脸上的那抹不知之后,她也只好刹住话匣子,毕竟此事也算是司言私事,若是由她来告诉苏子衿……不仅是司言不悦,就是苏子衿,想来也要心里不舒坦的。

这般想着,轻衣也只能暗怪自己嘴快了,也不知是不是和百里奚这没脑子的家伙待久了,她竟是也有些心直口快了起来。

委实有些……可怕!

……

……

司言一大早,便被昭帝宣去安排明日楼宁玉离开锦都,前往东篱的事情。一直到现下,他才结束,从皇宫出来以后,便径直去了战王府。

一到落樨园,他便瞧见苏子衿披着大氅,正坐在庭院中教木木识字。

雪忆就站在一旁,只是往日里那张秀丽的脸上,此时青一块紫一块的,看着倒是有些好笑的很。

不过雪忆本人,却是一副不甚在意的模样,越发便惹的司言身后的落风等人看了好几眼。

二月多的锦都,暖阳高升,却依旧寒凉。

苏子衿坐在树荫下,神『色』温软依旧。她似乎没有听到任何响动一般,只低着头,静默不语。

一看见司言,青烟和青茗便行礼道:“见过世子。”

司言没有说话,只微微颔首,大抵便算是回应了,随即他迈起步子,就朝着苏子衿走了过去。

他容颜清冷,面无表情,只蹙眉道:“如此好的暖阳,怎么坐在树荫下?”

苏子衿身子畏寒,司言一直都是知道的,故而如今瞧着她坐在树荫下,便忍不住出言提醒。

木木听到有声音,便『迷』『迷』糊糊的抬眼看去,可一看见是司言,下意识便往苏子衿怀里缩了缩,但等到苏子衿『摸』着他的脑袋时,他却是噘着嘴,看了一眼司言。

“子衿姐姐不喜欢阳光。”苏子衿还没说话,就见雪忆诧异的看向司言,反问道:“难道你不知道吗?”

苏子衿其实没什么特别的喜好,但在阴晴上,却是尤为挑剔。她讨厌阳光,那明媚而炙热的温度,让她总没来由的有些心绪烦躁,而相对于阴天或是雨天她却是要更加欢喜一些。

司言闻言,不由心下一顿,回想起先前的时候,确实苏子衿并不常在阳光下走动。

只是,原本司言以为雪忆说完之后,苏子衿会回复他一句,可好半晌,苏子衿却宛若没有瞧见他一般,只笑着教木木写字儿,看的司言心中不禁有些愣住。

“子衿,”司言蹙起眉梢,上前道:“你可是身子不适?”

司言瞧着苏子衿这一副冷淡的模样,心下以为苏子衿是身子不适,故而清冷的面容染上一丝担忧之『色』。

“无妨。”苏子衿微微一笑,只是那笑却是有些淡漠之意,不待司言说话,她便继续道:“我有些累了,先回去休息,青茗,你带木木去娘那儿用膳罢。”

说着,苏子衿缓缓起身,也不去看司言,就朝屋内走去。

身后,司言不禁有些不解,可瞧着苏子衿那不愿与他多说的模样,一时间却是有些不知所措。

“子衿?”走上前去,司言挡在苏子衿的面前,凝眸道:“你可是不高兴了?”

他瞧着苏子衿,虽然不知道她为何这般,可私心里却是觉得,大抵与自己有关。

“没有。”苏子衿惯『性』的『露』出一个笑容来,她瞧着他,眼底沉静一片:“我只是有些累了。”

说着,苏子衿面『色』如水,缓缓的便越过司言,朝着屋内走去。

一时间,司言便就那般脸容清冷的瞧着苏子衿离去的背影,好半晌都没有动弹。

雪忆见此,心下亦是有些奇怪,毕竟他眼中的子衿姐姐,一直是温柔而善解人意的。可如今瞧着,显然她心中是不太愉悦。

司言清贵的脸容有深思浮现,下一刻,就瞧见他看向雪忆,面无表情的问道:“你的脸?”

若是放在以往,司言显然不会管雪忆脸怎么弄成这样,但现下他只想知道苏子衿为何不悦,故而便打算朝着雪忆入手,探听口风。

“我们方才去了你府上,我和百里奚……”雪忆皱起眉头,一想到百里奚便气的不行。

虽说雪忆是个极为成熟的孩子,可到底也只是个孩子,故而对上百里奚这等子没皮没脸又疯狂不已的人,自是遏制不住自己的脾『性』。

然而,话才说到一半,雪忆就觉眼前有冷风拂过,一瞬间,便立即瞧不见司言的身影了。

心下一愣,雪忆顿时便知道司言这般的`关心’,是何用意了……

那一头,苏子衿却独自一人,站在屋内,她靠着木门,一时间神『色』恍惚。

她其实不太喜欢这样的自己,如此的别扭,如此的不讨人欢喜。分明一句话可以说的清的事情,她却是说不出口。

她想问司言,是不是忘记告诉她什么了。可回味过来,她便又觉得自己荒唐不已,司言的过往与曾经,他可以不说,也可以告知,就好像先前的她一样,她不是也忍到了后来,才让司言知道吗?

这样的她,又有什么资格去怪罪司言?

可即便如此,即便她一次次的告诉自己莫要计较,却最终,还是控制不住自己。

她不知道司言的过往,那些岁月里,她不认识他,也从未踏足过他的世界。

或许,她从未了解过司言呢?

这般想着,苏子衿便忍不住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来,她就像是个局外人那般,什么也不知道,唯独知道的一点,也是轻衣不小心说漏嘴的……何其可笑?

她抚着心口,只觉那处空『荡』『荡』的,那么的躁动不安……

------题外话------

凉凉(说教脸):子衿,你这样不行,屁大点事儿就这样敏感……

子衿真爱粉(扔鞋):特么人家这是在谈恋爱,不敏感能叫谈恋爱吗?

凉凉(捂脸):可素这样不太懂事啊。

一群吃瓜群众(扔袜子,甩鞋子):特么懂事有什么用?太懂事就是委屈自己啊!我们子衿不需要懂事!(微笑脸)

凉凉:我错了!弥补你们,今天开始万更,大人们憋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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