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舒楠的手肘撑在几案上,右手托着下巴,笑着看向司空詹白,“我们世子殿下应该去查过了吧,你查到了什么?”
司空詹白却拿起刚刚放下的书继续看了起来,但是那嘴角的笑意却是掩饰不住的。
“告诉我吧,嗯?”叶舒楠伸手遮住司空詹白手里的书,语气温软。
一旁的雨竹已经面带笑意退了的出去。
司空詹白笑着把叶舒楠的手握在自己的掌中,轻轻揉捏着,他爱极了这种触感,不舍得放手,“我找人去问了那个小女孩儿。”
叶舒楠想了一下问道:“那个被李家大小姐撞的小女孩儿?有人让她故意那么做的?为了引起雨竹的注意?”
司空詹白低头在叶舒楠柔软纤细的手指上轻轻落下一吻,唇畔浅笑惑人,“我的舒儿真聪明。”
叶舒楠却抽回自己的手,喃喃道:“所以,打从一开始,背后的人就是想把我们卷进这桩案子里。如此一来的话,那枚铜牌就是凶手故意给我们留下的线索,她也是故意去看肖老伯,告诉我们她就是凶手。她知道我一定会把那枚铜牌拿给左静芊看,所以,她的目的就是……引我们去飞临山庄。”
可我们偏偏不去,那人又会怎么办呢?
叶舒楠他们跟左静芊是同一天离开小镇的,可是她们走的却是两个方向。
头一天的时候一切都是风平浪静的,可是到了第二天,就有人追上了叶舒楠和司空詹白,说是左静芊出了事,在路上遭人暗算受了重伤。
叶舒楠并未见过这个来报信的男子,她知道左静芊是自己一个人离开的,但她并没有打算立即拆穿这个人。她之所以故意放慢脚程就是想看看如果自己不跟左静芊一起去飞临山庄,背后的那个人还会使出什么招来。相对于查问这个来报信的男子的身份,叶舒楠现在更想知道的是左静芊是否真的受了伤。
就在快要到左静芊下榻的客栈之际,那个来报信的男子果然偷偷开溜了,司空詹白已经指示暗卫偷偷跟上去,不过叶舒楠却并不怎么在意。既然那个人想让自己和司空詹白去飞临山庄,说不定到了那里那个人就会现身呢,叶舒楠更好奇的是这个人究竟想要干什么?景王已经被处死了,恭王被软禁起来,而且他根本就没有这个能力。温塔王子也已经回越照国去了,宿炎浦?松麒殿元气大伤,他现在忙着恢复自己的势力还来不及,暂时应该没空找自己的麻烦。
这么一圈想下来,叶舒楠发觉自己树的敌还真是不少啊,这也让她对这个在背后策划一切的人更感到好奇。
叶舒楠在那人说的客栈里找到了左静芊,她的确是受了伤,不过不是什么重伤,只是胳膊上被偷袭的人划伤了一道,当她听到叶舒楠声音的时候,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
“你怎么会来?”左静芊知道叶舒楠对那个案子很上心,本来离开之前,她邀请了叶舒楠跟她一起回飞临山庄的。可叶舒楠却说她跟司空詹白还有别的地方要去,就不同行了,所以看到叶舒楠的身影出现在她房间的时候,她真的很诧异。
叶舒楠查看了一下她胳膊上的伤口,便把自己和司空詹白的推测跟左静芊说了,左静芊听完之后,脑袋还一直转不过这个弯儿来。
“你是说凶手做这一切都是为了把你们引去飞临山庄?为什么?!”左静芊用惊疑地眼神看着叶舒楠。
叶舒楠则是耸耸肩,道:“我也想知道为什么。不过,想要把我们引去飞临山庄的人应该不是凶手,而是凶手背后的人。你想想看,第一个被杀的余小姐是死于一年前,凶手不可能预知我们一年之后会来到镇上,一定是有人利用了这件事。”
“哎呀,也太复杂了。”左静芊拖着脑袋作崩溃状。
叶舒楠微微一笑,“现在想这么多也没用,到了飞临山庄一切就都清楚了。”
路上多了左静芊这个不懂得看眼色的家伙夹在中间,司空詹白的脸色也好不到哪儿去,好在飞临山庄还不算太远,没几日的功夫也就到了。
这是叶舒楠第一次见到江湖人的山庄,跟那些朝中权贵的私宅不同,光是看山庄的大门就透着一股江湖人的豪气。整个山庄掩映于山林岩石之中,别有一番意趣,耳边亦可闻得林中的鸟鸣之声,真是迫不及待想进去看看里面是怎样的一番景象。
但再看站在她旁边的左静芊却又是另一番心情了,只见她就静静地站在那里盯着石匾上‘飞临山庄’这四个大字,一只手紧紧抓着叶舒楠的衣袖,那双脚却怎么也迈不动了。
叶舒楠轻轻握住左静芊抓着她的那只手,轻声道:“没关系的,你父亲见了你一定很高兴。”
一旁的司空詹白却淡淡开口:“现在你想不进也不行了。”
目光所及之处,一个白衣劲装男子从山庄的大门里走了出来,显然已经看到了他们。
“芊儿,你回来啦?”来人看起来很是高兴,几乎是飞奔着过来的。
“二哥。”左静芊松开叶舒楠的衣袖,看着面前的男子微笑着打招呼。
“你可回来了,都过了这么久了也不知道回来看看哥哥。”被左静芊称为二哥的人显然很疼爱自己的妹妹。
“这二位是……?”这位左家二公子的目光落在了叶舒楠和司空詹白的身上。
左静芊拉着叶舒楠的手,对那男子介绍道:“这位是叶姑娘,后面那位是她的侍女雨竹。”然后又看向司空詹白,“这位是司空公子。”继而目光回到那男子的身上,“这位是我二哥。”
“司空……这个姓可不常见,这位公子应该是皇室中人吧?”
司空詹白微微挑眉,这个左二公子倒也不笨,最起码比他这个妹妹要聪明一些。那位左小姐一开始就知道自己姓司空,谭信瑜是向她这么介绍自己的,却显然并没有告诉她自己的身份,而她呢,却愣是没往这方面想,真不知道是该说她迟钝,还是说她笨。
“算是吧。”司空詹白坦然应道。
听他这么回答,那位左二公子却也不好再问下去了。倒是一旁的左静芊瞪大了一双眼睛看向司空詹白,“你是……是皇室中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