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我们去看看中臣英正大人处理得如何了吧!”唐平干咳一声,带着人赶紧往城主府大门而去。
这个时候大门已经聚集了几乎新泻县城内的大部分百姓。
甚至连城卫军都被挤到了一边。
“怎么能这样?”
“是啊,那赈灾物资可是百姓的命啊!”
“良心真是被狗吃了!”
“我还听说啊,苏我家的大人在赈灾款还没有出奈良的时候就克扣了三成呢!”
“啊?已经被扣了三成了?然后城主还要再扣一次,还要不要人活了啊。”
“但是你们看看,就是因为天皇陛下知道这事儿,所以就任命了中臣英正大人为新的城主,说明天皇陛下还是想着我们的。”
“哼,就是苏我家的大人在天皇边上,才……”
“这些话可不敢说啊!”
“有什么不敢的?你没看见苏我城主都被拿下了?”
在城主府大门之外说什么的都有,不过基本是在骂苏我建一和高呼天皇万岁的。
“中臣英正大人,请给我一个解释!”带兵来的城卫军将军来到中臣英正身边问道。
他本来收到苏我建一的消息,说是他被人挟持了,要他带兵来救。
结果来了以后发现中臣英正把苏我建一押在了城主府大门。
旁边百姓的议论他们也听了,而且就是不听,苏我建一在新泻县的所作所为他也大概知道一些。
这个时候若是自己上去强硬的把中臣英正给拿下了,怕是会激起民变。
所以他只能独自来到中臣英正的身边。
“自己看吧!”中臣英正把委任状拿给了城卫军将军。
上面写明了苏我建一因为贪赃枉法弄得新泻县民怨沸腾,所以特任命中臣英正接管新泻县城。
城卫军将军翻来覆去地看了两三遍,也没看出这委任状有什么问题。
他哪里知道这是唐平半夜用无人机扫描下来以后,去现代伪造的。
唐平手下文物掮客穿山甲有专门伪造文物书画的行家,现在虽然成了又红又专的修复专家,主要负责穿山甲从国外带回来的一些书画类文物的修复工作。
但是要伪造一个这种不用做旧的文书,实在是小菜一碟。
既然委任状没有问题,城卫军将军也就只有行礼说道:“见过中臣城主大人。”
“行了,把人带回城卫军吧。”这城卫军很难说过去和苏我建一有没有什么勾结,中臣英正可不敢给他们留在新泻县城。
反正到时候他会把中臣家的力量调集过来,自己有城主任命,要控制新泻县并不难。
好容易安抚好民众,并表示明日一早会开始重新安排发放救灾物资,中臣英正才叫人把苏我建一押了回去。
刚好就关在了苏我建一关押他的那间牢房。
这个时候中臣英正才有空和山背大兄王细谈。
“前几日收到奈良来信,说是山背皇子罹难,我还颇为遗憾,今天看见皇子安然无恙,真是让人欣喜。”
中臣英正倒是和传言中差不多,就是说起话来也是一板一眼的。
“没事没事,见到中臣英正大人,我也非常高兴。”
“不过皇子殿下,奈良城是如何知道苏我建一的恶行的?”中臣英正疑惑地问道:“我在几年前就曾经去信给奈良,但是都石沉大海了,后来我也就放弃了。”
“而这次上面写的好多罪状都是最新的,难道在新泻县城还有……”
中臣英正话没有问完,唐平就在旁边说道:“因为给你的委任状是我们才伪造的。”
“伪造……的……”中臣英正一惊,手中的折扇都掉在了地上。
“你……你说什么?”
“就是委任你为城主的委任状,是山背皇子才让我伪造的。”唐平指着山背大兄王,直接甩锅。
“你……你们……”中臣英正这一辈子为人正直,对扶桑朝廷也是忠心耿耿,突然遇见了这样的情况,他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中臣大人,可有想过,若是还是苏我建一当这个城主,新泻县的百姓会如何?”唐平开口问道。
“会……”
“让我来说吧,现在入秋,若是还不赶紧修葺房屋,等到冬季来临,衣不附体头顶还无片瓦遮身的百姓会被活活冻死。”唐平没有给中臣英正说话的机会:“你见过被冻死的人吗?在冻死之前,他们会感觉到浑身燥热,会脱去身上最后一件衣物,然后在冰雪与寒风中成为一具坚硬的尸体。”
“和中臣大人的个人名节相比,百姓的生命会不会更加重要一点?”
“我……”中臣英正想了一下,有些颓然地说道:“我会自己上书奈良请罪。”
“为什么要请罪?”唐平奇怪地问道:“现在苏我氏把持朝政,连赈灾款都要被他们刮下三层皮,百姓民不聊生,他们却在奈良莺歌燕舞,天下苦苏我氏久矣。”
“中臣镰足大人在奈良独木难支,难道中臣英正大人就没有和中臣镰足大人一起匡扶天下的壮志吗?”
中臣英正被唐平一番话说得心潮澎湃,却又有些担忧地说道:“可是英正才疏学浅,只怕是难堪大任。”
“中臣大人说的哪里的话?”唐平上前抓住他的双手说道:“中臣大人难道不想让新泻县的百姓生活的幸福吗?”
“自然是想的,我中臣英正读书识字就是希望能为百姓谋福祉。”中臣英正认真地点了点头。
“既然是这样,那么让百姓得到幸福的人,为什么就不能是中臣大人呢?”
“中臣大人,加油!”
中臣英正被唐平一番话说得是激动莫名:“好,我中臣英正就努力一把,便是背上骂名,也要让百姓过得幸福。”
说完深深地对着唐平鞠躬说道:“过去是我太懦弱了,没有早点站出来坚持弹劾苏我建一,以致新泻县城百姓多吃了很多苦。”
“那就请中臣大人从现在开始吧,开始永远都不会晚!”
山背大兄王看着唐平和中臣英正两人说的慷慨激昂相见恨晚的样子,有些不解的嘀咕道:“这样也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