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园林局的局长和一名技术人员围着树在嘀咕,江帆就说:“你们有什么好的建议?”
那名技术人员说道:“我们的意见是就地保护,这么一颗古树,如果移到别处,结果只有一个,那就是要它的命。移不活,几百年了,它已经适应了这里的的一切。”
江帆看着规划设计人员,说道:“如果不移走,修这条路能增加多大的投资?”
那个人说:“关健不是投资,而是马路和前面广场的设计难度,那样所有的设计都要推倒重来不说,还影响广场整体美观。”
这是方东说道:“我认为丝毫不会影响马路和广场的美观,从这里经过的人们反而对我们会有一种崇敬心里,因为没有悲天悯人胸怀的人,是不会把它保存在这里的,再有了,城市马路干嘛非要这么笔直不可,人家设计高速路时还特别设计了弯道了,为的就是防止旅途视力疲劳,如果我们马路中间有这么一颗大树庇护过往车辆和行人,我认为不是破坏了马路的美观,反而为这条马路增加了人『性』关怀和自然的魅力。”
规划设计人员白了他一眼,没有理他,而是跟江帆说道:“具体能增加多大的投资还得进一步预算,我大致估计怎么也得一百多万元。”
江帆说:“如果在辅以周边的基础设施什么的,一百多万元能拿下来就不错了。两边的建筑都要重新规划设计,不然会和这棵树不和谐。”
那个规划设计人员说道:“是啊,目前勘探工作都以做好,如果扩宽马路,广场周边所有设计都要推倒重来,我说的一百多万元没有说多。您是学建筑的,您懂。”
江帆点点头。
老马没想到这么多,他说:“用不着费那么大的事吧?”
江帆笑了:“您老想简单了,如果把这树留下来,周围所有的建筑都得重新改设计,比如,我们的马路在这里成了一个弧度,或者我们把马路再进一步拓宽,您想想,我们还有可能会重新拆迁,那么我们两边的建筑就不能是直线了,就也要设计成弧线型的,您想想,是不是要费这么大的事?”
老马说:“我也没考虑那么多,就是一门心思想留下这棵树,没想到这么麻烦?可是移不活的话那怎么办呀?”老马显然也没想到会这么麻烦,他为难了。
江帆笑了,安慰他说:“我们共同想办法。”
说完,他跟几个局长和技术人员又进一步探讨了一番,最后请规划人员重新设计方案,然后跟交通局共同拿出预算造价。
他转向老马说:“老马,你们该搬迁就搬迁,这棵树差不多能留下了,但是最终能不能留下,还得多方研究决定,我一个人说了也不算,希望你能理解。”
老马很感动,他说道:“即使最后留不下,我也对得起它了,能把市长和这么多的领导请来,我就知足了,我这就动员大家搬迁。”
方东说:“马大爷,这就对了,该搬迁就搬迁,跟我学,保护不了古墓怎么办?我闹情绪,不干工作,行吗?有些事并不是咱们想要怎么办就能怎么办的。您知道吗?这条路和广场的总投资都是提前预算好了的,那是写进『政府』工作报告中的,是经过全市人大代表最后审议才通过的,现在要追加投资,钱从哪儿来?只能动用他市长基金,您这一课树,估计就能把他全年的市长基金用完了,他以后在去个学校去个敬老院什么的,就办不了『露』脸的事啊,兜里没钱了,大爷,理解万岁吧!”
老马因为古树没少和方东打交道,彼此很熟知,他知道这个方东是搞文物出身的专家,从来都不会曲意奉承当官的,今天能从他嘴里说出这话的确很难得。
方东看着几个局领导簇拥着江帆走了出去,就声跟老马说:“我告诉你,这棵树,砍不了了。”
老马道:“方所,你才是这棵树的恩人。如果不是你给我出主意,让我给市长写信,我估计我保护不了这棵树……”
“嘘——”方东看了看门口,说道:“永远都别说,只要树能保下来就行了,说到底,还是咱们市长有学问、有见识、懂的多,比那些土豹子领导强多了。”
果然,没几天,老马得到消息,规划部门重新改设计,广场的马路给古树让道,至此,老马的一桩心事放下了,附近居民也都拍手称快,称赞江帆是尊重民意的好市长。
北城,任亮办公室。他接到了市委办通知,说是钟书记一会去到北城中学视察,要北城书记主任立刻赶到北城中学。
任亮放下电话,推开党办的门说:“把彭主任叫过来。”
姚平赶紧敲开彭长宜的办公室,就见刘忠也在,她说道:“任书记叫您过去一趟。”
彭长宜说:“有什么事?”
姚平摇摇头说:“我不清楚。”
刘忠站了起来,说道:“去吧,有空再说。”
彭长宜来到任亮办公室,就见任亮正在梳头,他说:“长宜,我们马上去中学,钟书记要到中学去视察。”
彭长宜想了想说:“视察什么?”
“电视台拍一个改善办学条件专题片,要去学校补镜头,叫我们配合一下,叫上刘忠和田冲,人多点。”任亮又对着镜子整整衣领。
彭长宜想想说:“要不你们去,我看家,钟书记一看咱俩又都出去了,该生气了,家里没人不行吧。”
任亮笑了,说道:“去吧,这次咱们是执行命令。”
彭长宜点点头,出门后,冲着楼道就喊出刘忠和田冲,坐上任亮的车就赶往北城中学。老远就看到校门口有几辆车停着,任亮说:“这钟书记作风的确凌立迅速,才几分钟,他就到了。”
他们急忙下车,进了校门口,这是,就见钟鸣义、江帆、高铁燕,还有教育局的局长、副局长陪着,北城中学的老校长正在跟钟鸣义说着什么,两名电视台记者,正扛着摄像机找着角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