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酒厂的勾兑师是古树人家的儿子,他也是出于感激之情,把这酒命名为市长酒、帆树酒,也是想炒作一下吧。”
翟书记看了一眼钟鸣义,说:“你能这样维护同志很难得,你是班长,也不能一味纵容。我就听到了不同的说法,说江市长是在树立个人威信,取悦于民,而且贸然追加了一百多万的投资?”
这件事是钟鸣义跟谢长友汇报的,当然,他汇报的时候尽量以很客观的口气说的,但是,还是起到了他希望看到的效果。不过今天听翟书记的口气,似乎有些为江帆鸣不平的意思。
他有些不自然了,干笑了两下,说道:“是有这样的说法,那是不了解事实真相的人瞎说的。”
翟炳德又说:“但愿如此。江帆同志能够认识清醒,及时叫停,才使这酒没有上市,这样做很对,我们干的是工作,是人民的工作,不该让老百姓心存感激,这本来就是该干的事,要淡化个人『色』彩,摆正自己为人民服务的位置,不要动不动就把自己摆在高高在上的位置,要勤勉低调做事,老百姓不是瞎子,他会知道谁在给他们做事,谁在唱高调。”
江帆赶忙说:“翟书记批评的对,以后定会注意。”
其实,在座的谁都听出了翟书记的话指的不单是江帆,而是似乎还有其他所指。
听到江帆表态,翟书记说:“好了,好了,倒酒,是我把气氛搞紧张了,今天立个规矩,谁也不提工作的事,谁涉及到了工作上的事,罚酒。”
陪上级领导吃饭,不谈工作,就不会有什么有趣的话题,大家都放不开,只有狄贵和不时的和翟炳德说着话,这顿饭很快就结束了。
翟炳德很满意,他对王家栋说道:“没想到这里的淮扬菜做的的确很地道,我下次路过,一定还来吃。”
王家栋说:“谢谢翟书记夸奖,欢迎您常来。”
翟炳德站起身,说道:“大家散了吧,我也还要赶到北京,鸣义留下,其余的你们早点回家休息去吧,别陪着我了。”
江帆一听,就赶紧吩咐服务员把一间接待室打开,请翟书记和钟鸣义进了接待室,又吩咐服务员上了几种南方水果拼盘,这才把接待室的门关上。
尽管翟炳德说让大家回去休息,但在座的谁也没敢走,王家栋命服务员把餐桌收拾干净,给大家泡了一壶好茶,他们就在这个房间边喝茶聊天边等那边谈话结束。
狄贵和不敢喝茶,他怕晚上睡不着觉,江帆知道他有早睡的习惯,就说,“要不您回去休息?”
狄贵和摆摆手,说道:“哪能啊?翟书记第一次来咱们这,我哪能回去睡觉。”
好在他们谈话时间并不长,半个多时后,他们就听到了旁边接待室的门开了,江帆带头迎了出去,果然,就看见翟书记和钟鸣义走出接待室,后面的钟鸣义脸『色』有些深沉。
翟书记一看大家都没走,就说道:“你们这是干嘛?都在这儿熬着,看来我得赶紧走了,不然谁也休息不好。”
江帆说:“您在这儿过夜吧,明早再进京来得及。”
“算了,我还是住到北京吧,住到那里不用起早赶路,踏实。”
江帆也就没再挽留,而是对翟书记的秘书说道:“北京都安排好了吗?”
秘书点点头,说道:“安排好了。”
江帆说:“那就不留您了,路上注意安全。”
送走了翟炳德,众人才松了一口气。
江帆是坐翟书记的车来的,他想坐钟鸣义的车回去,狄贵和和范卫东是坐钟鸣义的车来的。哪知,送走翟书记后,钟鸣义竟然没跟任何人打招呼,自己一人坐车走了,被丢下的几个人,站在院中面面相觑,一时竟不知如何是好。
王家栋跟江帆说:“让我的车送大家吧。”
江帆苦笑了一下,点点头。这时,许开车过来了,江帆说:“王书记送范主任,我送狄书记。”
狄贵和说:“我跟范主任同路,我坐他们的车吧,你也跑了一天了,早点休息。”
江帆说:“也好,那就上车吧。”
江帆刚坐进车里,他的呼机就响了,一看是彭长宜的留言:时间还早,喝会茶在回宾馆吧。江帆笑了笑,知道彭长宜肯定在这里,而且看见了自己,他看了看表,时间不晚,就跟许说:“你回家吧,我还有点事。”说着就要下车。
许说:“我等您。”
“不用,我能回去。”许愣了一下,这才开车走了。
他刚进门口,就见彭长宜等他,江帆说:“就知道你看见我了。”
彭长宜嘻嘻的笑着说:“我刚要出去,一看院里站着这么多领导,没敢出去,这才在吧台呼了您。时间还早,回去也是睡觉,我刚叫服务员泡了茶,是部长私人的茶,咱们不喝白不喝。”
江帆随彭长宜来到一个雅间,问道:“你有客人?”
彭长宜说:“是的,就是去北京路上我跟您说的那个借种生子案的当事人。除去当年那个老太太去了天国,我请不回来了,其他双方当事人我都请来了。通过调节,达成了初步协议。刚才是我请他们在一起吃个饭,本来问题解决的差不多了,那个刘成突然提出想见见儿子,这一下就炸了。但刘成痛哭流涕,跪地不起。没办法,就把孩子的母亲找来了,这会,他们三人在一起谈话呢,我刚出来就看见了你们正在送领导,就过来了。”
江帆皱了下眉说:“长宜,你有必要什么事都亲自管吗?”
彭长宜咧着嘴说道:“唉,您没在基层呆过,您体会不到。要说这事我可以不管,交给司法科或者是民调办就解决了,再不行还有派出所和法庭。看似简单的事,你要真的简单处理了,就可能酿成隐患。莲花村是我包的,而且当事人只信任我,他们顾及脸面,不愿扩大影响,就找到了我,您说,我不管哪儿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