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彭长宜突然想起了什么说道:“对了,今天的会议记录你们都好好保存,说不定有用到的那一天。”
彭长宜就像有先见之明。
刘忠和田冲都点点头。
彭长宜说:“我马上出去一下,有事再找我。”
当彭长宜来到『政府』二楼时,他从林岩门口过,林岩说黄金刚走,现在工业局局长在里面,可能是在谈酒厂明天公开招标的事。彭长宜知道,酒厂改制进入到了最后时刻,明天举行公开招标会。
他问:“有几家来竞标。”
林岩说:“据我所知一共九家,本地两家,但都不是搞酒业的,锦安一家,还有北京和外县的,岭南有一家。”
彭长宜说:“岭南?”
“对,是这次最有希望中标的。”
“哦?为什么?”
林岩起身把门关上,只留下一条缝隙,能听到市长门开的声音就够了,他低声说道:“您听说过方州酒业吗?”
彭长宜点点头,方州酒业是锦安地区很有名的一家企业。
“方州酒业的大本营在岭南,目前在北京注册了分公司,是钟书记介绍来的,而且,还是咱们电视台美女主播的哥哥的企业。”
“雅娟?”
“嗯,但是,这次是以雅娟的嫂子的名义来投标的,据说这个嫂子很有一套,是岭南酒厂的会计,后来傍上了厂长也就是雅娟的哥哥,『逼』迫她哥哥离婚,自己转正成了正式夫人。”
彭长宜笑笑,说:“你怎么知道?”
“我也是听他们说的,你想,那么多竞标的人,都巴不得了解对手更多内容,这些情况当然是最好掌握的了。”
彭长宜点点头,说:“的确如此。”
眼看快十二点了,林岩说:“我进去看看。”说着,就起身进去了,他给工业局局长倒了一下水,看了看江帆。
江帆说道:“几点了?”
林岩说:“快十二点了。”
“哦,这么晚了,好了,就这样吧,你回去后,再把工作做细一些,尤其是要妥善安排职工的事,确保这些职工有饭吃,有工资开,退休后生活有保障。”
工业局局长不停的点头,跟市长再见后就出去了。
江帆活动了一下肩部,说道:“长宜来了吗?”
“都等您半天了。”
“哦,你怎不早说?”
“他不让打扰您。”
“嗯,你安排我们先去吃饭吧,肚子有些空了。”
“还去金盾?”
江帆想了想说:“去中铁外招吧,吃完饭我休息一下,昨天又失眠了。”
“钟书记不在家,您自然就忙了。”
钟鸣义去中央党校学习去了,是为期一周的短训班。
吃饭的时候,江帆问彭长宜,说:“长宜,你培养的那个民警都负责什么范围?”
彭长宜一愣,他没明白江帆是什么用意。
江帆继续说:“昨天,我回去谈判,你猜怎么样,居然有人把那天咱们几个去咖啡厅喝咖啡拍了照。拍就拍,也没什么,最可恶的是,居然只剪裁了我和丁两个人,这说明了什么,说明有人在注意我的一举一动。”
彭长宜皱了眉,说:“有这事?”
江帆点点头,说道:“是啊。”
“我们都可以为您作证的。”
江帆笑了,说道:“谁给你机会作证,这种事也没人去调查的,等真调查清楚了,恐怕影响早就造出去了。尽管没有什么,但是总有种不安全的感觉,你看你能不能秘密安排一下,查出是什么人干的,不宜声张。”
彭长宜说:“我明白了,下午就去安排。”
“不要暴『露』,暗中留意就行,尤其是我的住处。”
彭长宜点点头,她很担心把丁一牵连进去,就说:“我办事,您放心,本来您的住处就在北城的治安范围,我们有责任做好维持治安的工作。”
江帆笑了,说道:“你办事我向来放心。”
彭长宜顿了顿,心的问道:“您昨天下午回去是谈离婚去了……”
江帆叹了一口气,从眼底里闪现出一抹忧郁,说:“是啊——”
江帆不愿往下说,彭长宜也就不再往下问,估计这次不但无功而返,肯定心里还添堵了,就说道:“市长,我们上午开了个会,我提出加强对基金会的监管力度,并且说明了这样做的必要,其他常委都没意见,任书记说过两天专门研究这个问题。”
江帆点点头,说道:“太有必要了。”
彭长宜说:“你之前担心的问题,有的已经显现出来,所以我也害怕,不过许多人还没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不说别人,就说刘忠和田冲就没意识到,反正我说什么他们拥护什么,严重到什么程度,他们感觉不出来。”
江帆点点头。
彭长宜接着又把了解到的东方大世界情况跟江帆汇报了一下,最后说:“我看钟书记很重视这个企业。”
“怎讲?”
“我们去那天,据说他在那里,但是我没看见他的车。”
“肯定任亮也在那里。”
“嗯。也没见他的车。”
“也可能司机开走了。但愿这个贾东方不是我们引进的一个肥皂泡。”
“是啊。”
他们很快吃完饭,江帆就回到楼上休息,彭长宜驾车回到单位,呼了陈乐,让他有时间过来一趟。
陈乐很快就过来了,彭长宜这般那般的布置一番后,对陈乐说:“好好干,干的要漂亮,要隐蔽,尽管任务艰巨,但对你来说也是机遇,说不定市长一高兴就把你提起来了。”
陈乐说道:“市长不市长的倒放一边,我只知道您交代的事我必须要干好。”
陈乐的态度很令彭长宜满意,他又再三叮嘱了一番后说:“随时保持联系。”
陈乐点点头,走了。
彭长宜在屋里踱着步子,说实在的,他倒不担心江帆,毕竟这套儿科的把戏对江帆来说构不成威胁,张怀当初不还在宾馆安『插』了一个眼线吗?也没获取到什么有用的信息。
但是对丁一则不然,一个女孩子卷入到这些事里面,即便再清白也是说不清的。他真的有些替丁一担心了,但愿别把丁一卷进去,她是不具备任何防御能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