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长宜觉得叶桐也有善解人意的时候,只是平时为什么都表现的那么强势、主动?他彭长宜不喜欢那么强势主动的女人,他喜欢『性』格温柔、乖顺的女人。
回到家,他轻轻的开门,轻轻的关门,她看到女儿房间门前,有李春雪的长筒高跟靴,这些日子,李春雪几乎天天回这里,她的家反而倒不回了。
彭长宜换上鞋,蹑手蹑脚的进了他们的卧室,沈芳早就被惊醒了,最近一段时间,彭长宜如果不回来,她根本就睡不着,经常做噩梦,梦见男人被追杀。只要他回来了,她也就睡踏实了。
沈芳头晚上就把脸盆、脚盆和暖水瓶拿进了卧室,彭长宜不让她起来,只让她帮助自己脱掉保暖衬衣。
沈芳给他披上了一件睡衣,他往脸盆里兑上热水后,一只手洗脸,洗脖子,这是沈芳的规定动作,说他浑身都是沥青味。
洗完脸后,又往脚盆的凉水里,兑上足够多的热水,就坐在凳子上,把冰凉的双脚放在热水里,不由地说道:“真舒服呀。”说着,靠在床头边沿,舒服的闭上了眼睛。
沈芳半天听不到动静,就抬起头,看见彭长宜靠在她头前的床沿上,仰着头,张着嘴,居然睡着了。她赶忙坐起来,说道:“快洗呀,洗完再睡。”
彭长宜没吭声。
沈芳就去摇晃他肩膀,彭长宜“嗯”了一声,睁开眼睛警觉地瞪着她,说道:“什么事?”
沈芳一看他那空洞和错愕的眼神,就知道他刚才的确睡觉了,既心疼又生气,戳着他的脑袋数落道:“没事,什么事都没有,你走火入魔了吧?快点洗,洗完上床睡。”
彭长宜使劲摇了摇头,洗了几下后就上床睡了。沈芳看了看表,快五点了,天要亮了,她说道:“又熬一宿?”彭长宜没有言声,很快,呼噜声传来了,她叹了一口气。
彭长宜睡的沉沉的,直到被一阵电话铃声吵醒,他一激灵,睁开眼,从枕头底下『摸』出手机,打开,刚喂了一声,就听陈乐在里面说道:“主任,我是乐,您在哪儿?”
彭长宜以为有什么突发情况,一听是陈乐,他就闭上了眼,说道:“乐,我在家。”
陈乐说道:“您晚上又出去了吧,我是不是吵醒您了?”
“没事,你说吧。”
“我去家里找您。”
不等彭长宜说话,陈乐就挂了电话。
彭长宜感觉可能有事,就四处看了看,床上已经没了沈芳,看了看表,已经八点了,他伸出双臂,想伸个懒腰,刚一用力,立刻疼的他就缩回了右臂。
伤口还没有完全愈合,昨天就该去医院换『药』,叶桐来了他没空去。想起叶桐,他突然记得还应着陪她吃早饭,想到这里,赶快起床,拉开窗帘,外面早就阳光灿烂了。
他起身刚要穿衣服,才发现昨晚的衣服不见了,是一摞叠放整齐的内衣。上面有字条:起来擦擦身子,有热水,浑身都是沥青味,臭死了。
彭长宜笑了,披上睡衣,跑到院里把门提前打开,然后一头钻进西房的浴室。
等他从浴室出来,回到北房的时候,果然看见陈乐坐在客厅里,自己找茶叶正在沏水,茶几上摆着他买来的早点,笼包。
陈乐说道:“您的伤还没好,沾水就会感染。”
彭长宜说:“就简单擦了擦,没事,你等会,我去穿衣服。”
陈乐说:“用我帮忙吗?”
彭长宜说:“一会再说。”
彭长宜很费劲的穿上下身的衣服,然后披着沈芳给他新拿出的另一件保暖衬衣,让乐帮忙穿上了。
陈乐说:“笼包子,趁热吃了吧。”
彭长宜穿好衣服,陈乐也给他倒了一杯水。彭长宜喝了两口水,一口一个包子,连着吃了三四个才说道:“不瞒你说,昨天夜里就饿了。”
“怎没吃点?”陈乐问道。
“没有,太冷。对了,你找我有事吗?”
几个包子下肚了,彭长宜才想起问陈乐来。
陈乐说:“任亮在和一个俄罗斯女人同居。”
彭长宜正在往嘴里塞进一个包子,听了他的话,包子卡在嗓子眼,差点没噎着。半天,他才咽下包子,喝了一口水,说:“什么什么?俄罗斯女人?”
“是的。”
“你怎么知道?”
“最近因为查偷拍的事,跟中直单位派出所联系紧密一些,听他们说最近有个俄罗斯女人,住进了单位一个工程师的房子,有一次看到一个油头粉面的人抱着一只漂亮的蝴蝶犬进了楼,后来就没出来,我问那个油头粉面的人是谁,他们说好像是北城的任书记。后来我就秘密布置,果然是任书记。”
他说着,就掏出了几张照片,果然,是任亮不同时间出入这个单元楼的照片。
彭长宜皱着眉头说:“乐,你怎么也干这个了?”
“这不是我干的,是别人。是我安排调查偷拍市长的人干的。”
“这个人可靠吗?”
“您放心,派出所都会有许多这样的所谓线人,您不用担心。”
这个彭长宜倒是知道一些,有的时候你的钱包或者摩托车被盗,只要派出所愿意给你出力,有时候破案是很容易的。
你只要说出是哪条街,民警们大部分都知道是谁干的,这些偷也有地盘之分,有的时候,这些偷还会主动帮助民警们做一些事情,可以说,每个民警背后都或多或少会有一两个这样的人。
这种看似奇怪的现象,某种程度上说是相克相生的关系,有点像动画片里猫和老鼠的关系,他们和警察的关系很微妙,上不得台面,但却客观存在。
举个例子,亢州早年间有一位管政法的县委副书记的妻子,她的办公室被偷撬了,声称丢了许多东西,还有现金。
这位副书记很是震怒,给公安局下令限期破案,负责这个片区的刑警队队长很快就破了案。
因为有“线人”知道是哪帮人干的,但是却不敢说破案了,原因就是这个偷不但偷了她全部的钱财,还有一个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