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长宜笑了,说道:“我知道你们都在一起,还费什么电话费?”
“你怎么知道大家在一起?”寇京海这才看着彭长宜说道。
彭长宜笑了,他说道:“不用掰手头都能算出来。”
寇京海盯着刘忠说:“估计我们中间出了叛徒。”
刘忠不好意思的笑了,因为他们提前已经说好,分别呼彭长宜,看看他最后先回谁的电话,不回谁的电话。
因为刘忠知道彭长宜去省城了,不想让他打那么多的电话,就给彭长宜留言,告诉他今晚聚会的都有谁。
听了寇京海的话后,刘忠说:“我昨天就知道长宜出门,下雪的天,路不好走,他回那么多的电话肯定会分心,我也是心疼咱们共同的老弟不是。”
寇京海白了刘忠一眼,说道:“就知道是你捣的鬼。”
“哈哈。”大家笑了。
姚斌跟彭长宜说道:“今天下雪,考虑到你去省城,长途奔波不说,肯定也消耗了许多精力和体力,所以大家建议到这里吃火锅,给你补补身子,你晚到有理,这样,喝什么酒你说吧?”
姚斌不但是彭长宜的师兄,在他们中间他的岁数最大,姚斌很少跟彭长宜开玩笑,最多也就是跟比他一岁的寇京海开两句玩笑,今天听姚斌这样说,肯定是他们议论他去省城的事了,估计也会捎带上叶桐。
听了姚斌的话,他笑了,说:“有老大在,我什么都不说,我是六指挠痒痒,随着。”
姚斌说道:“既然长宜这样说,那我们就腐败一次,喝好点的酒。今天我攀个老大,说两句,我们这几个人,尽管我们不承认是个圈子,但是这么多年来,外界始终拿我们当个圈子,我感觉咱们这个圈子不错,人少,很和谐,很纯洁,人多了不太好,最好不再向外扩大范围,圈子大了太招摇,大家同意不?”
“同意。”大家异口同声的说道。
姚斌自从扶正成了开发区一把手后,跟大家聚会的时间明显少了,而且当一把手和当二把手时说话办事的口气也不一样了,既然这么多年大家谁也没有扩大圈子的范围,就说明这几个人还都是知道深浅的,没必要强调,好在大家没有在乎他这一点,都纷纷表示赞同。
官场上,是少不了这样的圈子的,尽管在明处看不到这些圈子的存在,但是这些圈子无处不在。
官场有官场的文化,官场文化的核心很大程度上就是圈子文化。
官场中有圈子不行,那样就会有拉帮结派的嫌疑;官场中没有圈子更不行,没有圈子,你就形不成自己的利益空间,中国历来是个熟人社会,是熟人啥都好办,不是熟人,自己去办事心里就没底,在利益驱动下,向熟人靠近也就是向圈子靠近,在熟人基础上自然而然就变成某些人的铁杆、战友,最终进入了某核心圈子。
领导有领导的圈子,伙计有伙计的圈子,圈子有圈子规则,相互照应,相互提携,互通有无,很多人都在圈内得到了好处。
但圈子也有圈子的“罩门”,因为过从甚密,往往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任何一个环节掉了链子,都很可能导致覆巢之下无完卵的后果。
他们五个人中,除去寇京海和刘忠,都是组织部出来的干部,都有着王家栋的烙印,就连后来的寇京海也是半路投靠到王家栋麾下,才出了市委办到交通局任职的,刘忠之所以成为北城的党委副书记,很大程度上是彭长宜的关系,也就被烙上了王家栋的印记。
某种程度上说,姚斌强调圈子的纯洁『性』,也是很有道理的,许多事都是成在圈子,也败在圈子。尽管他们会反感姚斌说话的口气,但是他们还是比较认同这个道理。
黄金这时站起来,他走到彭长宜跟前,面向大家说道:“趁着我现在没有喝多,我要跟长宜说几句私房话,你们别吃醋,来,长宜,借一步说话。”说着,就往出走。
彭长宜赶忙站起,跟了出去。
在走廊里,黄金说道:“张学松给你打电话着吗?”
彭长宜点点头:“打了。”
“他找我着,想让你领着去找市长。”
“找市长干嘛让我领着,他自己去找就行了。”彭长宜不解的说道。
“为他弟弟的事。”
“他弟弟刚判了,他不会现在就想往出捞他吧?”
“那倒不是,只是想跟市长近乎近乎。”
“他昏头了吧,开什么玩笑,近乎市长还让别人引进,他又不是不认识市长。”
黄金说:“我跟说的意思是他再找你,你别他好脸,这个人我最了解,给点阳光就灿烂,你要是给了他好脸,他会经常找你,到时让领导对你有看法犯不上。”
彭长宜点点头,说:“我明白。”
其实该怎么做,彭长宜心里非常清楚,他有自己的是非标准,也有自己的行为准则,自从当上市长助理后,许多人都以过来人自居,希望能传授给他一些知识,教他一些办法,尽管彭长宜对此如过耳之风,但还是表现出一幅谦恭的姿态。
黄金说得的也不是没道理,他也发现张学松有这个特点,也可能人在难处,哪怕是看见一根稻草也会死命抓住吧?
中途,彭长宜的电话响了,自从当上市长助理后,彭长宜便不敢关机了,唯恐有什么突发事件发生,他拿起电话便往出走,来到外面,接通后传来江帆的声音:
“长宜,你们在哪儿?吃完饭了吗?”
彭长宜这才想起丁一说市长晚上要陪锦安领导的话来,江帆肯定以为丁一跟他在一起,就说道:“我们在东来顺,姚斌和寇京海我们几个。”
“哦,明白了,我没事,明天我回北京,可能要去两天,有事你随时和我联系。”
“好的。”
说着,就收了线。彭长宜就想,以后跟丁一要注意保持距离了,不能让市长有什么怀疑他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