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彭长宜顿了顿了又说道:“我知道,在我来之前,大家已经做了大量行之有效的工作,救援正在紧张有序的进行,咱们的领导们也都是亲历亲为。对于救援,我是外行,尽管是这里的总指挥,但工作还靠大家,我只表一个态,这个态也是锦安的翟书记、鲁市长、还有我们邬书记说的态度,那就是不灰心、不放弃、不退缩。争取早一分钟把埋在坑道的农民兄弟们救出来,别的话我也不说了,我出不了什么力,我当前的主要工作就是跟大家并肩战斗,既然我是外行,干不了什么,我就给大家做好服务,做好后勤保障,有需要我出头办的事尽管说,有关于吃喝拉撒睡的事尽管说。”
吴政委说:“明天白天支几口大锅,给弟兄们烧点姜糖水吧,我带来的兵喝的都是冷水。”
“这个不用明天,一会就办。齐主任你一会安排。”
齐祥点点头:“没问题。”
卫生局局长说:“我们保证这里4时都有医护人员值班,随时做好救护工作。”
“土地局的领导在吗?”彭长宜问题。
有人:“刚才葛局在着,这会不知去哪儿了?”
“大家记下我的电话号码,这会没电了,一会我去换电池。没有特殊情况我不离开,我和郭县长都会在这里值班。”
这时,齐祥兜里的电话震动了,就见他掏出电话大声说道:“谁,你是……翟……书记?翟书记您好,您找县长啊,是这样,他手机没电了,好的,我这就把电话给他……”
彭长宜一听,赶紧从齐祥手里接过电话,就听翟书记在电话里面说道:“长宜,还在现场吧,你本着这么一个原则,事情能不搞大就尽量别往大了搞,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彭长宜赶紧说道:“好的,好的,我一定遵照翟书记的指示办。嗯,好的,现场情况随时跟您汇报。”
扣上电话彭长宜跟吴政委说道:“吴政委,咱俩分分工,凡是救援上的一切技术问题你负责,凡是后勤保障这一块比如烧个开水什么的我负责,你看行不?”
吴政委笑了,他爽快地说:“我们共同商量。”
“别共同商量,我不管你们之前是怎么分工,我现在就这样分工,其它各部门的人全力配合你。有些事情需要我出面协调就说话。郭县长你说这样行吗?”
彭长宜第一次在正经场合和郭喜来说话。
郭喜来说:“尽管之前没明确分工,但也差不多是这么执行的,我没有意见。”
吴政委就爽快地说道:“好,军事上的事归我管,生活上的事归你管。”
其他人也都表示没有意见。彭长宜说:“好,那各位就去忙,我和齐主任给大家张罗晚饭去。”
所谓的晚饭,也就是一个面包车从成里拉来馒头,这里一个大铁锅炖白菜。
彭长宜看了看跟齐祥说道:“齐主任,马上盘灶,到附近村子买头猪杀了,再雇几个做饭的厨子,得让救援队员吃好,才有力气干活。”说道这里,彭长宜突然问道:“出事的煤矿属哪个乡管,怎么没见乡领导。”
齐祥说道:“乡领导都在这里呢,开会时没敢『露』面,他们都在巷道干活呢?党委书记和乡长都被停职了,书记一急中风住院了,乡长被免后也跟徐县长一样,在地下干活呢。”
“哦?”这个情况彭长宜还是刚听说。
齐祥意味深长地笑了笑,没答话。
“那这个乡现在谁负责?”
“原来的副书记,叫唐显明。
“把他叫来,动员周围老百姓,杀猪找厨子,土豆、粉条什么的山里肯定不缺吧,赶紧往山上运,工人连夜干活得让他们吃饱吃好,多救出一个人咱们就省大发了,我们要做好后勤保障工作。”
“那费用……”
“你放心,出不到你我身上。”
齐祥说:“您果然是个痛快之人。”说完,就先彭长宜向井口处走去。
彭长宜又回头看了一眼还站在寒风中往这边眺望的乡亲们,他们还等在原地,不忍离去,50个时都过去了,他的心更揪紧了。
井口处没有人,但是彭长宜知道,在里面正在紧张进行着生死大营救,从早晨到现在,彭长宜就像是被一股自己不知道的力推着,在十个时不到的时间里,他的人生发生了巨大变化。
但是,他没有升迁的变点喜悦,甚至直到现在都没有和家人、朋友们联系,亢州,可能没有人知道他以调离,他来不及品味角『色』的转换,就稀里糊涂地到了这里,这里,他必须面对的是埋在地下那十多条生死未卜的生命。
难道,他的正县级是以这样一种局面开始的吗?他就像那个被扔到山谷是石子,没有方向,茫然若失。
尽管没有人跟他目前对三源还不能了解的很多,但是在这个国家级的贫困县中,他隐约感到这里也不太平。
想着自己离开部长,离开江帆,独自来到这个举目无亲的大山沟,尤其是一百多米深处的生命,他第一次感到了恐惧。
彭长宜『摸』出手机,想给家里给部长和市长打个电话,这才想起手机没电了。他快步向坑道走去。
等他坐着升降蓝来到地下坑道的时候,里面亮如白昼,但却是尘烟飞扬,各种嘈杂的声音响成一片。
现场的救援队伍有三拨,一拨的吴政委带来的专业抢险队,正在用潜孔钻由外往里打,为的是尽快穿越坍塌体部位,争取往坑道内通风,并能探清里面被困人员的现状。
另一拨队伍是地方组织的救援队员,正在塌方体的上面挖导洞,希望能为里面的人开辟一条逃生的通道。还有一大部分人在往外挖煤泥和碎石。
他站在坑道口大声叫道:“老顾,老顾。”尽管他用了很大的力气喊老顾,但是他的声音还是很快就被淹没了。
彭长宜继续向前走,人们都在忙着干自己的活儿,没人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