羿楠使劲点点头,说道:“我能做到!”
彭长宜说:“那好,这个胶卷不许曝光,也不许去冲印,你把它保管好,藏在你认为最安全的地方,也许,有一天会用得着,另外,不许跟第三个人讲这件事,那样我不能保证你的安全,你能及时搜集到证据,这一点说明你是一个聪明的姑娘,但是在搜集证据的同时,要保护好自己。还有,不能让别人知道我知道这事。你能做到吗?”
彭长宜表明了自己的立场,羿楠有些激动,她不停地点着头,说道:“能!”
“那好,听我话,把这个胶卷收好,做好避光处理,用着的时候我会跟你要。”彭长宜严肃地说道。
羿楠听话地收起那个胶卷,重新装回避光袋里,折好,放进包的里层,拉上拉锁。
彭长宜说:“好了,去里屋洗洗脸再出去吧。我今天很忙。”
“嗯。”
羿楠起身,来到彭长宜的里屋,她打量了一下彭长宜的休息室,就见床铺整洁简单,不像邬友福把办公室搞的跟总统套房似的。
衣架上,挂着他的几件衣服,地上放着一双雨鞋和一双旅游鞋,在床头架上,晾晒着彭长宜的一双男式袜子。这是一个男人的私密空间,她的心,突然莫名其妙地跳了一下,脸不由得红了,就想起夜玫跟他说的话。
那次跟彭长宜下乡回来后,夜玫请羿楠吃饭,问了她好多有关彭长宜的话,羿楠说,我也不了解他,也是第一次跟他下乡,你这么关心新来的县长,就不怕葛局吃醋?
夜玫装作不以为然地说道:不怕,彭县长很『性』感,作为女人,我喜欢他。由于羿楠对彭长宜有成见,所以她并没有觉得他有多『性』感,今天来到他的内室,突然想到了夜玫的这句话,所以才有了不好意思。
羿楠出来后,见彭长宜正在打电话,她理了理头发,拿起包,站在那儿等彭长宜打电话。彭长宜挂了电话后,羿楠规规矩矩地说道:“谢谢你,彭县长。”
彭长宜笑了一下,冲她点点头,欠了一下身子,说道:“慢走。”
羿楠也点点头,转身开开门就出去了。
彭长宜望着她的背影,他非常满意自己这样处理,他不能给羿楠太高的期望,但也不想让她毁灭邬友福偷情的证据,他相信,经过自己刚才的那一番话,羿楠肯定会妥善保管那个胶卷的,这一点他深信不疑。
三源首届桃花节,在紧张有序的筹备中,如期举行。
在县城通往桃花节方向的路上,到处都有指示方向的路标,乡间公路上,挂着彩旗和横幅,许多人都赶往桃花谷,一睹桃花的芳容,一时间,这条唯一的乡间路上,满是赏花的人,许多老百姓都说,三源,好长时间都没有这么热闹过了。
上午九点半,当彭长宜和邬友福陪着省、市有关部门的领导们以及兄弟市县的嘉宾们走进会场的时候,会场外响起了节日的鞭炮声,宣告三源第一届桃花节开幕。
彭长宜主持大会,邬友福致开幕词,简要汇报了一下三源县的工作和开发旅游的战略目标,锦安市『政府』秘书长戴隽萍讲话。
本来,彭长宜打电话分别邀请了翟书记和董兴市长,但他们都说有安排来不了,不过会派人去参加的。彭长宜原以为会派鲁建强来,没想到,鲁建强也没来,倒是『政府』秘书长戴隽萍来了。
戴秘书长即兴讲了话,由于是『政府』口的人,她的讲话也侧重了三源的『政府』工作,对三源发展旅游文化产业的定位给予了相当高的评价,也提出了几点要求,希望久负盛名的三源革命老区,再次焕发光彩。
作为兄弟市县的代表,江帆和孟客也都讲了话,表示向三源老区学习,汲取经验,做好本地工作。
这个仪式搞的很隆重,参加的人也很多。省里党史办和旅游局的人也都来了负责人。郄允才为三源题写的“桃花节”几个字,被印在了横幅上。
在这个开幕式会场的两侧,分别有一排展板,不仅有桃花节内容的详细介绍,还展出了三源人自己拍摄的有关桃花节的照片和书画展,还有一部分是介绍三源风光的照片。
锦安和省里主要媒体也都派来了记者。
叶桐没有来,《京州日报》派来了记者部另一位主任来了。自从上次省城一别后,彭长宜还没有跟叶桐联系过,叶桐也没有联系过他。
他很想单独邀请叶桐,想了想又放下了这个心思,还是不要打扰她了,让她安心出国吧。
这次桃花节,三源县委和县『政府』也给当地驻军发送了请柬,海后基地来了一名政治部主任,本来吉政委要参加的,早上突然接到电话,让他和主任赶到北京开紧急会议。这个政治部主任就是第一天在路口给彭长宜带路的那个年轻的军官。
亢州,作为彭长宜的大后方,是兄弟市县中来人最多的地方,不仅来了市委市『政府』主要领导江帆、朱国庆等,还来了姚斌、寇京海、黄金、林岩等众多的“狐朋狗友”,市委书记韩冰委托江帆代表他对三源桃花节表示祝贺,副书记王家栋没有来,他说错过今天的热闹,明天再来赏花照相,并且让江帆等他。
按照对口单位接待原则,丁一该有三源电视台或者是报社等部门接待,但是彭长宜却没有让她跟亢州的人分开,本来想给丁一安排一个人陪着,那就是羿楠,但是想想羿楠有些欠稳重,彭长宜唯恐她对丁一说些不该说的话,就这样,丁一就始终跟林岩和许在一起。温庆轩没有来,只派来了丁一。
在邬友福讲话的时候,彭长宜站在一边,当他用眼睛扫视全场的时候,忽然发现,窦老师梳着高高的马尾辫,背着画夹站在人群的前面,在她前面,笔直地站着一排背着画夹的学生,最前面的就是那天被画像的男孩,确切地说,应该是工头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