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庆轩没有回去,而是一直呆在新闻制作室,看着丁一把稿子写完,他审了两遍,修改了个别地方,然后听着丁一配音,直到盯着制作人员把这条新闻剪辑好,上传后,才离开。
丁一也松了一口气,好在没有误了最早一段时间新闻的播出。
她来到三楼,整个楼道寂静无声,人们都下班回家了,只有她一人在楼上住,她隐约就听到宿舍里电话响,她的心一跳,快步跑到宿舍,开开门,果然是她屋里的电话在响,她迫不及待地抓起了电话,对着话筒就“喂”了一声。
“呵呵,干嘛这么喘?”一个温柔,浑厚的声音逸出,是江帆。
丁一笑了,就势坐在椅子上,说:“刚上楼,就听到电话响,跑的急了点。”
“怎么刚上楼,吃饭去着?”
“还没敢吃饭,刚把今天会议的消息加上。”
“呵呵,速度够快的,会刚散,新闻就出来了,不错。”
“不是我,是局长安排做的。”
“你是主要劳动者。”
“呵呵,也不是,那些制作人员比我走的还晚呢。”
“真是一个谦虚的好孩子。”
丁一看了看时间,说:“你是不是到学校了?”
“是啊,刚到,宿舍没人,我就给你打电话了,一会去食堂看看还有什么吃的。”
“哦。”她等着他说下去。
“我回来的急,没有机会给你打电话,心想可能会在会上看见你,果然就看见了。”
“嗯,你怎么不明天早上再回去?”
“晚上有学习讨论任务,还要发言,不回来不行。”
“这么紧张?”
“是啊,课堂纪律很严的,课下管理也比较严。来这里的人大都是领导,没必要破坏纪律。”
“呵呵,又当学生去了,感觉如何?”
“是啊,感觉不错,需要思考、学习的东西很多,人,就该适时地给自己充充电。”
“呵呵,我就是响应你的号召,才继续充电的。”
“充电绝对有好处,现在想想,你的什么东西都可能被别人无情剥夺,只有学到脑子里的知识,别人是抢不去的,所以说,知识,是自己竞争和生存的武器。”
丁一心一动,似乎从江帆这句话中听出了什么。
“怎么不说话了?”江帆的口气温柔极了。
“我在听你的哼哼教诲。”
“哼哼?调皮。”江帆笑了。
丁一突然问道:“学习快结束了吧?”
“还有将近一个月的时间。”
这时,就听江帆不知跟谁大声说了一句“好的,马上——”,然后又跟丁一说:“好了,我要去吃饭,你也去吃点吧,你都瘦了。”
丁一不舍地说:“呵呵,我不瘦,就是前段考试总是熬夜,其实分量没减。”
江帆说:“分量减不减你说不不算数,只有经过我双手称过后才知道。”
丁一的心激动地跳了一下,说道:“党校的学生也这么坏吗?”
江帆说:“哈哈,他们不坏,我坏。”
“咯咯。”
“对了,你考的成绩怎么样?”江帆似乎是边关门边说道。
“还不知道,不乐观。”
“没有问题,我的宝贝干什么都不会错的,提前祝贺你。”
“呵呵,还是先别祝贺,到时考不上多丢人。”
“呵呵,好,我先去吃饭了,要下雨了,你也别太累,注意身体,不许减肥。”
“呵呵,好的,拜。”
“拜。”
放下江帆电话,丁一忽然就有了想吃饭的冲动。只是这时,窗外已经开始狂风大作,电闪雷鸣,天气瞬间就黑得一塌糊涂。
丁一赶紧关好门窗,找出手电、蜡烛和打火机,她怕突然停电,一般在这种恶劣天气中,都会有停电现象发生,正在这时,电话又响了,她以为是江帆,拿起电话喂了一声,刚要说下一句话,就传来温庆轩的声音:
“丁,你下去看看新闻制作室的那几个人走没走,如果没走的话让他们等着,我让司机回去送他们回家。”
丁一听后,说道:“好的。我这就去。”
丁一快速跑下楼,到二楼一看,新闻制作室的门已经锁门了,她又跑了上来,拨通了温庆轩的电话,告诉他人已经都走了。
这场雨下得很大,很大,丁一来亢州这么多年了,第一次赶上这么大的雨,持续的时间也很长,暴雨过后,就变成了雨,直下到第二天,天空仍然阴沉的可怕,云很低,很密,重重叠叠滚在一起,稍微碰撞挤压一下,就会倾泻出一阵大雨和下雨,西边的天空始终都是黑乎乎的,估计那里山区的雨更大。
第二天一上班,温庆轩就把李立和宋佳玉叫到办公室,严肃地跟他强调了新闻稿件的审批程序和纪律,坚决杜绝带有广告倾向的商业『性』新闻,所有商业『性』的新闻一律不准在新闻节目中播出,让他严格把关,如果有需要这方面宣传的,移交给经济专题。
温庆轩说的道理谁都懂,但是交给经济专题明显就涉及到了收费问题,所以,往往有一些记者,在收取了商家的好处后,把稿件悄悄塞到新闻里,能蒙混过去就蒙混过去,蒙混不过去再跟领导去磨,要不就象征『性』地交点钱,也是收多交少。
下午,岳素芬来到丁一办公室,因为她已经知道了丁一和贺鹏飞再次相亲的事,她很高兴,说他们有缘分,而且还说贺鹏飞的家人对丁一各方面的条件也很满意,贺鹏飞那傻子更是没得说,劝丁一好好考虑一下。
正在说着,就见冯冉气冲冲地推门进来,身后的门被她“咣当”一声关上,可能是力气太大,门不但没关上,反而弹开了,整个楼道里都传来了回音。
自从冯冉入住丁一这个访谈节目,她人也就从大办公室搬到了丁一的办公室来了,坐在雅娟曾经坐在是位置上。
一般到了下午,在单位里是很少能见到冯冉的身影的,所以岳素芬见她进来,就不无嘲讽地说道:
“呦呵,冯,你上班来了?怎么不多歇几天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