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部长知道而没有说,可能是考虑到江帆和自己的关系吧,另外部长是不是也不想知道的那么详细?以免以后跟江帆相处时怕江帆尴尬?可见部长的确有一副宰相的胸怀。
在回来的半路上,彭长宜往家里打过电话,没人接,他也就没在打。
把车停好,他就掏出钥匙开了门,见院里和屋里都黑着灯,心想,可能是沈芳和女儿睡着了。但是走到门口,他就发现了问题,家里没人,因为窗帘没拉。
沈芳晚上是个胆的人,而且她有擦黑拉窗帘的习惯。果然,彭长宜进了屋,开开灯后,屋里没有沈芳和女儿。这么晚了,她们娘俩是不是去岳母家了?坐在沙发上,就给岳母家打了一个电话,电话响了几声后,岳父接通了,岳父问了一声:“谁呀?”
彭长宜赶忙说道:“是我,长宜,您还没休息?”
“哦,长宜呀,有事吗?”
“我回家了,芳娘俩是不是在你们那儿?”
“哦,娜娜在,芳单位有活动,是我接的娜娜。”
这时,就听电话里面传来女儿的声音,一会,女儿就接过了电话,在电话里脆生生地叫了一声:“爸爸,是爸爸回来了吗?”
彭长宜的心里充满了柔情蜜意,他笑着说:“是啊,我在家呢,你还没睡觉吗?”
“我在等妈妈接我,爸爸,你来接我吧,我回家。”
就听岳母在里面说道:“别回了,这么晚了,你赶紧去睡觉吧。”
娜娜说道:“不,我要回去,爸爸,接我来。”
彭长宜笑了,说道:“好的。”
说着,他就给沈芳打了一个电话,沈芳没有接,彭长宜就出了门,开着车,直奔岳母家而去。
他把车上的两厢酸枣汁都搬了下来,娜娜早就穿好了衣服,背着书包在等他,看见他进门,高兴地站了起来。
岳母说:“芳今天单位有活动,好像是上级来检查的,他们陪着检查组的人吃饭呢。”
彭长宜点点头,说道:“那我先把娜娜接走,你们也赶紧休息吧,时候不早了,娜娜,跟姥姥姥爷再见。”
女儿就张着手说了一句:“姥姥姥爷再见。”
姥姥说:“看见你爸心里就没有我们了,赶紧走吧。”
彭长宜笑了,就领女儿出了门。刚下了一层台阶,娜娜就说道:“爸爸,抱我。”
彭长宜笑笑,一把将女儿抱起,说道:“娜娜重了。”
“是啊,姥姥说我能吃了。”
娜娜越长越像彭长宜,就连肤『色』都像,他亲了一下她,说道:“能吃好啊,能吃就能长大个。”
回到家,沈芳已经回来了,她正在西屋洗澡。
彭长宜进屋后,问女儿:“暑假作业写了吗?”
娜娜说:“写了,每天都必须写,写多了不行,写少了也不行,不写更不行,还要让家长天天签字。”说着,就赶紧掏出自己的作业本,摆到爸爸面前。
彭长宜拿起女儿的作业本,果然,今天的是姥姥签的字。他又往前面翻着,有好几处都是姥姥签的字,他就说道:“娜娜,为什么这么多天都是姥姥和姥爷的签字?”
娜娜撅着嘴说道:“妈妈回来的晚,有时候就不接我了,只能让姥姥他们签了。”
“妈妈晚上为什么回来的晚?”
“妈妈单位最近忙,总是来检查的,所以妈妈有时要陪客人,有时人家要请她吃饭,所以她回来的就晚了。”
沈芳最近调动了工作,她总是嫌弃原来在图书馆的工作单调乏味,好几次跟彭长宜要求想换个工作,彭长宜一直都没有答应。
尽管图书馆工作单调乏味,但是不累,早点晚点上班都行,彭长宜常年在外,照顾不了家里和孩子,对于沈芳的话,也就是这耳朵听那耳朵跑。
可是,前段,沈芳背着自己,悄悄找了部长夫人,说自己如果再在图书馆待下去的话,就变成古董了,跟不上外面社会的发展步伐了,就会落伍,就会跟彭长宜的距离越来越远。
后来部长夫人把这话跟部长说了以后,部长觉得她说的有道理,就问她想去哪个单位,沈芳说想去电力局,部长说去电力局有难度,要去上面跑指标。
沈芳就撒着娇说:那就麻烦您帮我跑呗。
部长耐不住她的软磨硬泡,最后答应给她办。
直到正式办调动手续的时候,彭长宜才从部长那里知道这一情况,部长就笑着跟他说:是芳不让我告诉你。
他当时觉得这个沈芳也真是的,图书馆呆得好好的,非要调哪门子工作?而且还让部长出头『露』面做这事,感觉不太好,但生米煮成熟饭,他也只有听之任之了。
就由部长出面,到锦安请了一次客,算是对帮忙的人进行答谢,又以家属的名义,在金盾酒店宴请了亢州电力局全体党组成员。
当时在安排沈芳工作岗位的时候,彭长宜明确跟电力局的领导表示,沈芳不懂业务,就安排个闲差就行了。于是,沈芳就被安排到了局工会。
最近,沈芳单位换了新局长,这个新局长是外地人,为了快速融入到地方关系中,就把沈芳从工会调了出来,调到了局办公室,出任副主任,上次沈芳给彭长宜打电话,跟彭长宜说了这事,还说局长暗示她,让她好好工作,老主任退休后,有可能让沈芳接任。
彭长宜当时就说了一句:当什么主任,在工会多好,清闲,还能照顾到家。哪知沈芳却反驳道:你凭什么不让我进步,告诉你,我现在有这份能力,不比你差!弄得彭长宜哑口无言。
为了进步,沈芳也就没了黑天白日,没了节假日,不停地应付上级来的领导,一些需要跟地方上协调的事,几乎全是沈芳出头,因为彭长宜在亢州有一帮的弟兄,都是科局长,所以,一般沈芳出面协调的事也都能办得圆满。
沈芳单位一忙,家里就顾不上了,主要就是孩子,尽管彭长宜有意见,但是他也不好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