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但是你不得志就是我最心疼的事啊……”丁一哽咽了,说不下去了。
江帆说:“放心吧,这个我倒是看得很开,不得志的事谁都会遇上,哪能这辈子你总是得志?总是一帆风顺?伟大领袖当年还韬光养晦卧薪尝胆呢,何况我这个民。我只要行得正,做得正,不贪不脏,自身干净,谁也奈何不了我,我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说着,亲了一下她的额头,把她抱得更紧了……
“我没事,你尽管放心,无论你将来去了哪里,我都会等着你。”丁一看着他说道。
哦,天哪,这是他听到的最美的语言,直让他内心澎湃,热血沸腾!
重新清洗后,两人再次躺在床上,丁一喃喃地说道:“帆,我好担心你,唯恐你再遭到不测……”说着,眼里又涌出了泪水。
江帆把她抱上自己的胸膛上,拍着她的后背,说道:“我会心的,以后不会出现那种事情了。”
江帆说这话的时候,脑海里想起了王洛宾曾经说过的一句话,他说:一个人可以顺从某种力量,但绝不能屈服某种力量。此时,在他的心中,他就暗暗地发誓,无论遇到什么情况,他也不会屈服!
“……爱你也难,不爱你更难,月缺月圆扯不断的一世情缘……”
这时,不知从哪儿传来的歌声,丁一听了之后,便紧紧地抱住了江帆……
……
“县长,矿工高大风的家人找到三源来了!”
这天,彭长宜刚刚带着女儿来到单位上班,就接到了褚强的电话,他在电话里激动地说着,声音里都了明显的颤动。
“强,别急,慢慢说。”
褚强稳了下心神,说道:“县长,我的线人前两天找到了高大风的老乡,这个老乡在别的老板的矿上打工,高大风还是他从老家带出来的呢,听了这事后,伤心极了,立刻委托我的线人给家里打电话,高大风的姐姐知道后,便带着好几个亲戚来了,昨天是后半夜到的三源,一直等着公安局上班他们才进来。我也是被局长叫去后才知道的。只是,局长又把我骂了!高大风的亲戚说,他们是先头部队,一会还有大批亲属赶到三源,要到县委、县『政府』情愿。”
彭长宜说:“他们没有去找二黑吗?”
“没有,直接到的公安局。”
彭长宜嘴角『露』出了一丝笑容,心想,远道而来的老实巴交的乡民,不找矿老板而是直接到公安局和县委县『政府』来,这个套数肯定的得到什么人的指点了,就说道:“你这个时候挨骂也要顶住,到了我们该坚持原则的时候了。另外,密切注意局势发展,有情况及时报告。”
“好的。”
彭长宜放下电话,这才看见齐祥和庞都在旁边专注地看着他,就连娜娜都睁着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看。
彭长宜说:“有线索了,家属找来了,有可能他们会到『政府』来,你们到时多注意,庞,你去车上拿相机,到时留点资料。另外,让老顾一会把娜娜送徐嫂家去,想法让他把车放外面,别开进来了。”
庞说:“您那高级相机我不会用,我还是用我的傻瓜吧,那我先把娜娜领下去。”
娜娜跟庞出去了,彭长宜看了齐祥一眼,说道:“老齐,方便的时候,给我单独约一下康斌书记和赵建业书记。”
齐祥点点头,说了声:“好,您看在什么时候合适?”
“越快越好。”
康斌,是三源县的政法书记,这个人和三源县委的纪检书记以及宣传部部长,在常委中都是中立派,既不同流合污,也不跟邬友福唱反调,一般需要举手表决的时候,只要邬友福说的,他们就拥护,但是很少拿出自己的主张,越是这样的人,就越说明在他们心中是有自己想法的。
尽管贵为政法书记,但是康斌却领导不了公安局,周连发不听他的,平时政法委书记和公安局打交道的多,如果公安局不听他的指挥,那么可想而知,他这个政法书记当的实在是有点窝囊,尽管彭长宜没有正面跟康斌接触过,但是在安抚遇难矿工的家属工作中,他还是很尽心工作,算是对得起自己的良心,也算是一个有正义感的官员,凭着彭长宜的细心观察,这个人其实心里早就对周连发恨得牙痒痒了,只是碍于邬友福权力集团的势力,才不得不忍气吞声。
纪检书记赵建业,他的『性』格有点唯唯诺诺,什么事不出头,掉个树叶也怕砸着脑袋。按说,这不是他的错,是因为在三源,像他们这些人平时是捞不到半点好处的,里里外外的好处都被邬友福和葛兆国瓜分了,既然好处落不到,当然也不希望责任落到自己头上。由于他们俩人的特殊位置,所以,这两个人应该是自己争取的对象。
“那我马上联系。”齐祥说道。
彭长宜想了想说:“先联系老康,下来看情况再约老赵,注意保密。”
“好的,我马上去办。”齐祥说着就走了出去。
庞进来了。
彭长宜跟庞说道:“我一会出去一下,等高大风的家属来了后,让喜来县长和齐主任你们共同接待一下,以安抚为主。”
“好的。”
这时,齐祥进来了,他说:“约好了,他一会去福源山庄等您。”
福源山庄,是康斌的妻子和康斌的弟弟开的饭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