部长也看着彭长宜,继续说:“圆没有将密码告诉律师,看来他对律师还不能做到完全信任。连律师他都不能完全信任,就说明这个保险箱的钱很重要,甚至有比钱更重要的东西……”
“等等,可不可以这样理解,他对律师都不相信,不告诉保险箱的密码,那么是不是说,他有可能把密码写在什么地方,这个地方雯雯完全能看到?”
彭长宜给出了一个大胆的假设。
部长摇摇头,说道:“雯雯把他们家都找遍了,而且,前几天还经过了刑侦人员非常专业的搜查,他们连雯雯的孕期日记都没放过,你想,搜查的该是多么的仔细认真而且专业?”
“日记?在哪儿,我看看。”彭长宜说道。
部长见彭长宜要看雯雯的日记,就说道:“在雯雯那里。我让司机去拿。”
部长说着,就给司机打了电话,然后又给雯雯打了电话,跟雯雯说:“雯雯,一会王过去,让他把你那本日记拿过来,你彭叔儿我们再研究研究。”
彭长宜在边上就听见里面传来孩子的哭声,等部长放下电话后,彭长宜问道:“哭的声音好大啊!”
“哈哈。”提到孙子,王家栋笑了,脸上暂时没了愁容,说道:“不但声音大,而且脾气暴躁,饿了不行,屁股底下湿了不行。你阿姨说他是能吃能拉,呵呵,一天一个样儿,那张脸,都圆了。”
彭长宜也笑了,说道:“雯雯的妈还在吗?”
“在,自打雯雯出院后来了就没让她走,不然你阿姨一个人太累了。”
“以后雯雯上班就请个保姆吧?”
“以后再说。”
彭长宜说:“快满月了,您打算怎么办?”
“怎么都不办,原来还打算两家亲家在一起吃顿便饭,后来想了想算了。咱们这里的乡下讲究挪『骚』窝子,产『妇』有回娘家住的习惯,雯雯昨天跟我说她不回娘家了,就从楼上挪到我们的平房来住,以后就跟着我们了,出满月后就让她妈妈回去,暂时雯雯跟你阿姨带孩子,等她歇完产假后再说。”
彭长宜看着部长,他发现,部长憔悴了不少,儿子出了这样的变故,没有一个做父亲不揪心的。想安慰两句,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部长是谁呀,他是用不着听别人说安慰话的。
“樊书记昨天晚上来着,可能省里会有人事变动。”
“哦。”彭长宜应了一声,省里的变动他不关心,毕竟离他比较远。
这时,王家栋的司机王把门打开后没有进来,而是站在门外,雯雯披着一件厚衣服从外面走进来,她的手里抱着那本厚厚的孕期日记本。她进门叫了一声:“彭叔儿。”
彭长宜一看,说道:“雯雯,不错呀,养得又白又胖。”
雯雯笑了,说道:“能不胖吗?我爸天天给我开灶,不是鲫鱼米粥,就是黄芪鸡汤,彭叔儿,说是给他们孙子补充营养,这营养都让我给截留了。”尽管眼睛里有着难以掩饰的忧愁,但是雯雯在这个家庭历练的很大气,也很坚强,保持着王家该有的风度。
王家栋看见雯雯后,紧绷着的脸舒展了不少,他怜爱地看着雯雯,说道:“雯雯,你怎么出来了,毕竟还不到一个月,把东西放下,赶紧回去,王,送你嫂子回去。”他开开门冲着门口的司机王说道。
雯雯说:“爸,不要紧,天气这么暖和,而且我穿的也多,王,你忙去吧,我走时再叫你。”
王家栋见雯雯很坚定,就不再坚持让她回去了。说道:“把日记让你彭叔儿看看。”
雯雯就把手里的日记递给了彭长宜,彭长宜翻看着,无非就是雯雯记录的怀孕时的一些琐事,翻到最后他说:“这本被警察搜去了?”
雯雯说:“是的。”
“他们怎么还给的你?”
“搜完家后,他们拿走了一些东西,然后让我签字,其中就有这本日记。我说如果你们审查完后,请把日记归还给我。第二天他们就给我送来了。对了彭叔儿,我总有一个疑问,本来王圆我们俩个已经说好,孩子的名字让我爸爸起的,就在头生的时候我们还磨叨这个事着呢,可是,他却自作主张,早就给孩子起好了名字,而且还写在这本日记的后面。您看。”雯雯说着,走到跟前,从彭长宜手里拿过日记,翻到了最后一页,果然,那里写着一行字:如果是男孩,就叫王子奇,如果是女孩,就叫王子昕。
这上面的话和王圆给雯雯写的信里说得话一模一样。彭长宜问道:“这是他什么时候写上去的?”
雯雯摇摇头,说道:“他什么时候写到本上的,我根本就不知道,而且,今天我给孩子换衣服,居然发现上面写着王子奇。”
王家栋一听就警觉起来,问道:“哦?这套衣服是什么时候买的?”
雯雯回忆着说:“就是上次我和王圆陪妈妈去北京体检,我们逛商场的时候,见到的这套衣服很可爱,就想买,后来妈妈说,那就一个蓝颜『色』一个粉颜『色』给买一套,我说如果是男孩,就给他穿蓝颜『色』的这套,如果是女孩,就给她穿粉颜『色』的这套。我发现这套蓝颜『色』的写着名字后,又把那套粉『色』的打开了,见胸前的衣领处也写着名字,王子昕。很明显,这是王圆有意而为。”
部长点点头,说道:“长宜,雯雯说得对,他是有意而为。”
“但是,他想告诉我们什么?”彭长宜问道。
雯雯说:“这也正是我百思不得其解的事,想得我脑袋都大了,所以头中午我就给你打了这个电话。”
雯雯又转向王家栋,说道:“爸,彭叔儿,我总觉得这和我们最想知道的东西有关。”
王家栋说:“我们当前最想知道他说好名字由我来起,为什么自己悄莫声儿地自己武断地给孩子起了名字,这背后到底想告诉我们什么?”
彭长宜问道:“现在我们不能见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