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对于他来说倒是个利好的消息,因为通过这段时间的观察和社会上反馈回来的信息来看,江帆的确是个没有『毛』病的好干部,谦虚、不做作,有学识、有能力,待人真诚,工作务实,看问题到位,讲话也是有的放矢,调理清晰,而且年轻有为,比起殷家实可是强百倍了,如果能搭上江帆的关系,不怕殷家实不给自己卖力气还敲竹杠。
他越发感觉丁一跟江帆有故事,因为他相信殷家实的嗅觉,这个人嗅觉相当灵敏,而且无孔不入的人,有些非常手段也是敢使用的人。
聂文东其实就是他在背后鼓捣的,他一面挑起聂文东跟佘文秀对立,一面扇动老干部告了聂文东后又告佘文秀,弄得阆诸政坛鸡犬不宁。这样处心积虑他也没得到实惠,没能如愿上位。
这样看来,他把注意力放在新来的市长身上甚至是对新市长的私生活感兴趣就不足为奇了。
哪知,蔡枫的话再次证实了朗法迁的猜测,蔡枫说,他有一次去省里开会,贺鹏飞的父亲贺瑞是省委宣传部副部长,他每次都会特意去拜访他,这次拜访他的时候,从他的嘴里也得到了这么一个讯息,那就是丁一之所以不接受他儿子,似乎心里爱着什么人,但是是谁,他没说,他也不知道,因为孩子从不跟他说这些,他也是从老伴儿的只言片语中听到的。
如此说来,丁一心里的人是江帆,就是最好的解释。
他之所以要请岳素芬和丁一,无非就是想进一步观察丁一,无论是出于公心和私心,对他都是有益无害,如果丁一跟江帆之间真的有情义,那么他就要调整公关方向。
一个市长的作用,要远远大于一个市委副书记。所以,他看到汪军两眼直直地看着丁一,才有了他跟汪军说的那句话,让他不要打错算盘。
要想从岳素芬口中诱出丁一的信息,朗法迁知道必须要在鱼钩上挂上一个诱饵。于是,回到办公室后,他召见了岳素芬。
见面就跟岳素芬说道:“小岳,台里最近要搞一次大的改革,有件事征求一下你的意见。我准备将交通台独立出去,由你任主任,暂时称呼主任,其实相当于副台长,你不再担任电视台的任何工作,包括配音,当然有需要你的地方还是要帮忙的。给你一定的创收任务,台里按比例返还你们,如果继续和人民电台搀和在一起,恐怕谁也飞不高。人员你拿个方案,但是只能从电台这边挑选,不许去电视台那边选人。我看了你的直播节目,认为你还是非常熟悉电台这块工作的,这也是我这么长时间一直在寻求电台冲出低谷的一个最佳方案。我只是有这么个想法,先跟你通个气,千万不要声张,你知道咱们这个单位很复杂,有些方案还没实施呢,马上就风言风语的起来了,容易被动,所以,要保密。”
岳素芬一听,当然是喜出望外,但是她没有忘了在领导面前必须要保持谦虚的态度,就赶紧说道:“我行吗,这个胆子太重了,而且还有创收任务,这对于我来说太难了,我不怕工作,多忙多累也不怕,就是卖不了大脸,拉不来钱。”
朗法迁拉下脸,皱着眉头,严肃地说道:“你本身就有认识上的偏颇,把创收说成是拉钱,把拉钱说成是买大脸,如果这样认识问题,你是做不了领导工作的。”
岳素芬赶忙说:“我这不是跟您在说吗,在外面我不会说的。”
朗法迁说:“那就好,你考虑一下,近期给我拿出一个方案来。需要的人员,最好是具体到人,需要添置的设备,预计能创收的数额,都要有一个详细的方案,前提是,必须保密,不要跟任何人透『露』。”
岳素芬想了想说道:“好吧,我琢磨一下。”
朗法迁转了话题,说道:“晚上吃饭的事,小丁定下来了吗?”
岳素芬说:“我还不知道呢,我出来的时候让她打电话,谁知道她能不能推掉啊?”
“她是不是在谈朋友?”朗法迁看着岳素芬问道。
岳素芬警惕地说道:“我不知道。”
“你们俩那么要好她能不跟你说?”
“这个,她还真没跟我说过。除非我表弟追她的时候她跟我说过,其他的没有。”岳素芬摇着头说道。
“哦,她还有其他的追求者?”朗法迁捕捉到了这个信息。
岳素芬笑了,无论在什么情况下,涉及到丁一的隐私问题,她都是不能随便说的,因为,在阆诸,只有她了解丁一的过去,而且,江帆又到了阆诸当市长,无论是新闻工作者的职业素养还是她跟丁一的交情,以及江帆的原因,她都是不能随便说什么的。
想到这里就说道:“没错,我们俩的确很要好,如果不要好的话,她和小飞没成我就该不理她,但是我理解她,这事是不能勉强的,况且,我当初只是给他们搭了个桥,他们俩本身就是同学关系,彼此都很了解,而且一开始我就跟小丁说,成不成是你们的事,不影响咱们的的关系,再有,小丁这个人是不好说闲话的人,她自己的事就更不善于说了,所以她现在有没有其他的追求者,我还真没问过她?”
朗法迁一听,岳素芬的口风很紧,他还是试探着问了下去:“你们在亢州的时候,是不是江市长也在?”
岳素芬一怔,她料定朗法迁一定是听到了什么,就说道:“在是在,但是我们几乎没什么接触,记者和市领导的关系就是那么回事,我们认得他,他未必认识我们,所以来这么长时间了,我们没有找过他,一是找他没用,因为没有困难找他,二是他不见得记得我们是谁,弄不好到时候还落个巴结领导的嫌疑。”岳素芬说道这里,就自己笑了一下。
朗法迁听岳素芬这样说,就不能再往下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