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车的肖爱国介绍说:“市长,真让您说对了。这个县委书记原来是宁清的县长,是个非常清廉的一个人,他在宁清十来年里,没有一封告他的信,后来当上县委书记后,更是处处秉公办事,宁清,别看地方不大,但老百姓安居乐业,社会稳定,各项工作都能顺利完成,干部队伍也比较过硬,这跟他这个书记以身作则有关。”
等见了兰匡义本人后,江帆更加相信肖爱国说得的话是事实了。
这个人长得也非常有特『色』,脸上各个部位都有棱角,比如,三角眼,他的三角眼比别人更是棱角分明,看你一眼恨不得让你冒冷气。
刀削般挺直的鼻子,两片薄薄的嘴唇总习惯于紧闭着,不说话的时候并成一条线,脸部线条也是见棱见角,就连脑袋顶上的头发,都是直立着齐刷刷刺向空中。
话语不多,但句句到位,汇报工作时,根本不用草稿,说各种数据,张口就来,绝对精确到小数点后两位。
中午,江帆一行在招待所吃的饭,按说招待市长的饭菜怎么也得差不多才行,他倒好,饭菜非常简单,根本就不讲究,江帆说不喝酒,他连二话都没有,就不上酒。
当时这个人就给江帆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由于江帆当代市长的时候,就跟鲍志刚反复探讨过城市建设问题,心里就有了要拆除违章建筑这个打算。
聂文东是因为城建工程出的事,然后又据此查出他许多违纪问题。所以,城建局是重灾区,班子成员几乎都有这样那样的问题,局长被双规,两个副局长一个被免职一个调离。
新提拔的局长上任将近一年,工作没有任何起『色』,本来就是个过渡局长,根本就无法完成接下来的艰巨认为,江帆早就想将他换掉。这次他下乡发现了兰匡义,这不是城建局局长最佳的人选吗。
回来后,江帆即刻跟市委书记建议,将兰匡义调上来任城建局局长,原局长另作安排,并跟佘文秀汇报了自己在城市管理上的一些理念和接下来『政府』准备做的几件大事要事。
佘文秀很尊重江帆的意见,也完全同意江帆对于工作上的一些打算,他也感觉城建局局长的不得力,难以完成江帆治理城市的远大理想。
另外,关键之关键,江帆跟这个兰匡义没有任何私人关系,不存在在用人上他的私心,何况,佘文秀跟江帆搞好合作,既是双赢,也是自己最好的选择。
就这样,常委会通过后,兰匡义被调上来任城建局局长,其实目的很明确,就是为了配合贯彻江帆运营城市理念的实施。
清理违建问题,江帆和鲍志刚都曾单独跟兰匡义沟通过,三人达成共识,配合默契,才有了拆违第一阶段的胜利。
其实第一阶段,江帆几乎没怎么让鲍志刚和兰匡义出头,前期工作包括动员、跟拆迁户座谈,甚至现场指挥拆迁,江帆都是亲自实施,他这样做的目的的就是造势,给接下来更艰巨的工作铺路。
当然,对于第二阶段,江帆也充满了信心。他将改变打法,第二阶段他要让鲍志刚和兰匡义指挥。
因为第二阶段工作难度『性』高,他不宜冲在前头,这也是『政府』班子会决议的结果。
看完肖爱国拿给他的信,江帆就已经知道兰匡义在调查走访中,已经在悄悄贯彻他的旨意了。
他将业主来信放在桌上,说道:“这样,一会去小会议室,让志刚市长来一下,再把兰匡义叫来。”
肖爱国点点头就出去了。
江帆再次低下头,看着这封信,脑子里就在琢磨这项工作有可能出现的问题和实施细节了……
晚上,由丁一担负女主播的《阆诸新闻》,播出了这样一条消息:市长江帆,应居民邀请,到华光小区调研,倾听居民强烈要求拆除小区内违章建筑的呼声……
画面上,出现了江帆在拆除违章建筑小组成员的陪同下,视察了小区内所有的违章建筑,并跟过往的居民座谈……
不知为什么,播出这条新闻后,丁一为爱人捏了一把汗。
出了直播间,洪伟说道:“丁姐,咱们汪台就在华光小区住,那个时候应该让咱的弟兄们采访采访他。”
丁一不知道汪军住在哪里,说道:“他在华光住?”
“是啊。”
“那里不都是别墅吗?他一个人住那么大的房子?”
洪伟说:“他父母在那里住,他有时回去有时不回去。”
“哦?天,他家该不会也有违建吧?”
“哈哈,不知道,如果有的话,我建议他别自己拆,也别让『政府』拆,组织全台的记者去给他家拆,记者拆迁队,光听这个名号就吸引眼球。”
“呵呵。”丁一倒不像他笑得那么轻松。
这时,汪军进来,说道:“说什么呢?我可是都听到了。”
丁一笑了,说道:“汪台,你家在华光小区住?”
汪军说:“是啊,干嘛?是不是关心我家有没有违章建筑?”
洪伟笑了,他一边脱下西装外套,一边松开领带,说道:“是啊,我刚才还跟丁姐说着呢,如果有的话,我给您组织全台记者去帮你们拆,叫做记者拆迁别动队。”
汪军说:“如果非要说是违章建筑的话,我们家还真有。”
“啊?”
丁一睁大了眼睛。
汪军说:“是啊,我妈妈喜欢养小动物,她搭了一个鸡舍。我爸爸喜欢养鸽子,他是楼顶上搭了一个鸽子窝。至于记者拆迁别动队吗,我看你们就省省心吧,我早就跟他们说了,等周末我休息的时候,我就帮他们把这些拆了。不劳你们,也不劳你老公费事。”
汪军看着丁一说道。
“老公?谁老公?”洪伟问道。
汪军笑了,说道:“我看这个问题你还是问你丁姐吧,她最有发言权。”
洪伟看着丁一,似乎琢磨过味儿来,半天才结结巴巴地说:“丁姐,不会吧?真的假呀?”
丁一笑了,说道:“什么真的假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