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城市管理局给她打来电话,告诉她维修公交站点,别影响市容。荣曼把这一情况告诉了城管局,说有不明身份的人连续两次砸站点。城管局的人说让她报警。
她便到所在辖区东城区派出所报警,所长认识她,对她相当客气,每年荣曼对他们都有所表示。
民警到了现场后,做了笔录,照了相。然后所长说:“荣总,还是换新的吧,我叫弟兄们晚上多往这边看着点。”
荣曼答应了,第二天又叫来广告公司的人,换上了新的。这次,她长了心眼,派了专人带着摄像机蹲坑守候。
晚上,在公交车停运后,又来了两三个人,开着一辆皮卡,来到站牌下,下来两三个人,拿着大铁锤,他们大摇大摆地来到站牌下,一锤就将站牌砸得稀巴烂,然后另外两个人就砸毁座椅,又掀翻雨棚,然后坐着车就走了,车子直接就开进了胜利公馆……
第二天,荣曼带着录像带来到派出所,所长一看案子涉及到了俞老板,就面带难『色』,询问荣曼怎么得罪了俞老板。荣曼笑着摇摇头,表示不知。
所长说这个案子要调查一下,单凭他们进了胜利公馆,不能断定这伙人就是俞老板的手下。另外,胜利公馆的工程还没收尾,工地人员复杂,哪儿的都有,所以他们要调查清楚再给荣曼结果。
荣曼出来后,不再对站点进行修复。城管再找她,她就说已经报警,在警方没有破案前,是不会修复的。
好几天过去了,荣曼再次找到派出所所长,这次,所长明显没有了最初见到她时的热情,表示正在调查,目前没有线索,另外派出所警力有限,辖区那么大,不可能只处理她这一个案子。
他们明白了,他们是被俞老板收买了。
荣曼决定继续忍。她派人将损毁的站牌撤回,反正好几年了,大家也都知道这个位置,要求售票员到了这个地方继续报原有的站名。
过了十多天后,俞老板再次打电话来,说道:“荣老板,那件事办得怎么样了,我是的确需要这个站点给我装门面做做广告,不行的话你再跟北京方面商量商量,条件吗好商量……”
荣曼没有听他讲完,就气愤地把电话挂断了。
哪知,电话再次响起,荣曼看了看来电显示,没有接。过了一会,有一个电话打了进来,荣曼一看不是愈大拆的电话号码,就接了,哪知,她喂了一声,就听见俞老板气急败坏地骂道:“小娘们,敢摔我的电话,咱们走着瞧!”
第二天,在市区的公交车上,就发生了多起不明身份的人跳上公交车,殴打司机,砸毁车辆的事件,多名司机和售票员被打,这样的事后来几乎天天发生,客运车司机和售票员一时人心惶惶,都不敢出车了,无法进行正常的运营。
荣曼最终忍无可忍,找到了朱国庆。
朱国庆早就对荣曼垂涎三尺,但他始终没有得手,好不容易有一次他跟荣曼去北京,荣曼半路还遛了,据说后来她见了彭长宜,这让他很是恼羞成怒,俞老板跟荣曼协调未果的情况下,就使出如此下作的手段,这个情况朱国庆是知道的。
朱国庆曾经找来愈大拆,问是不是他干的,愈大拆毫不掩饰就承认了。并叫嚣让荣曼小娘们滚蛋,他要把这个公交公司买下来。
朱国庆说:“买下来到不是不可以,就是不知道彭长宜会不会答应。”
愈大拆说:“彭长宜现在自己都自身难保了,他还顾得上她,如今,亢州是姓朱的天下,不是姓彭的天下,如果这事办成了,这个公司算你我两个人的。”
朱国庆看了他一眼,说:“我哪有钱跟你入股?开什么玩笑?”
愈大拆说:“才不会让你出钱入股呢,你只需把她赶走,公交公司每年的利润就又有你一半,你要是不相信我,可以派人监管,会计你找人,管理人员你也找人,我就是咽不下这口气,一个小臭娘们,自以为靠上彭长宜,就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敢他妈的挂我电话?就是砸她的车,打她的人都不能出我这口恶气!这个小娘们必须从亢州滚蛋,不滚蛋我也让她经营不下去。”
朱国庆想了想,认为不是不可以做,眼下姚静就在愈大拆的房地产公司里主管财务,如果将荣曼的公司兼并过去,妖精还可以代管。
朱国庆想取代彭长宜成为亢州的市委书记,岳筱也有意无意地点过他,但是离了钱他是运作不成这件事的,他现在当然需要钱,不光他需要钱,他的儿子在澳洲留学,哪一年也得花个七八十万的。
好不容易盼到他毕业了,找到了一份工作,前几天打来电话,想在那边买车,刚谈了一个女朋友,称节假日去玩,没有车不方便。尽管那边买车比国内便宜很多,但没有二三十万也是买不到他称心如意的车的。
朱国庆给儿子买车的钱就是从愈大拆这里拿的,之前儿子出国的钱也大部分是从他那里拿的,要不,他朱国庆凭什么力主让他开发那块地皮?
哪知儿子的事刚踏实,这几天女儿又开始了,由于他女儿学习成绩不好,正好赶上他弟弟的孩子出国。
朱国庆的弟弟最近几年在做出国留学中介业务,他曾经把许多学习成绩不好的孩子弄出了国,亢州就有六七个孩子出国留学,包括朱国庆的儿子。
他满以为儿子毕业了,找到了一份工作,又刚给他买了车,可以松口气了,哪知今年要高考的女儿也嚷嚷要出国上大学,女儿的学习成绩一直不好,在国内肯定是考不上大学的。
为了达到出国的目的,现在朱国庆的女儿连复习都不复习了,老师请过几次家长后,女儿索『性』连学校都不去了,就在家里等着出国。
他朱国庆的女儿总不能考不上大学这么早就参加工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