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长宜拢住了她的双臂,说道:“到家给我打电话,另外,你随时给我发信息,我会随时开机查看信息的。”
舒晴注视着他,若有若无地点点头。
彭长宜拎起她的包,说道:“剩下的这些我来拎,你负责锁门。”说着,就将地上剩下的所有的东西连同舒晴随身背的包也拎了下去。
舒晴没有立刻出来,她平静了一下自己,下意识地『摸』『摸』被他刚刚亲吻过的嘴唇,她已经完全爱上他了,尽管昨天有失恋的感觉,但是她知道,自己很难自拔了,想到这里,眼睛又『潮』湿起来。
也可能是她在楼上停留的时间过长,这时,她就听到了彭长宜再次上楼的脚步声,就赶紧进了洗手间,用凉水洗了洗自己的眼睛,从兜里『摸』出一个墨镜戴上,等彭长宜进门的时候,她戴着墨镜刚刚出来。
彭长宜关切地看着她,说道:“怎么了?”
舒晴默默地摇摇头,就往出走,彭长宜再次把她抱在怀里,这次没有再吻她,而是紧紧地抱着,在她的耳边说:“我会想你的……”
舒晴默默地点点头。
他们这才往出走。
由于车里只有后面一个座位了,彭长宜没有上车,他帮舒晴拉开车门后,看着她坐进了车里,这才替她关好车门,跟老顾说道:“路上注意安全,到了后给我来信。”
老顾点点头,就发动着车,往门口驶去。
舒晴将手伸出车窗,冲他扬了扬手,彭长宜也向她挥挥手,走出武装部大院,他站在门口,再次向他们挥了挥手,注视着他们,直到车子消失在大街上看不见了,他才回过头,开始向前走去。
彭长宜有些怅然若失,他也从兜里掏出一副墨镜戴上,看了看表,时间还早,他就漫无目的地走在人行道上。
这时,一辆桑塔纳车靠着人行道缓缓地驶了过来,冲着彭长宜按喇叭。彭长宜不认识这车。等车停住,陈乐从里面出来了。
陈乐已经到锦安上任有一段时间了,陈乐经常在半夜跟彭长宜汇报那里的工作情况。他看见彭长宜后,老远咧着嘴笑着说:“远远的就看见像您,没想到还真是。您这是要去哪儿?老顾呢?我送您去。”
彭长宜说:“送舒书记着,她刚走,老顾去送了。我也正好溜达溜达。”
这时,彭长宜就看见陈乐的车里下来一对母女,那是陈乐的妻子和女儿。陈乐的妻子认识彭长宜,那个时候,彭长宜在莲花村下乡。她一边跟彭长宜打招呼,一边让女儿叫“爷爷。”
彭长宜没敢答应,说道:“我这辈儿也太大了吧。”
陈乐说:“多大也得这么叫。”
彭长宜『摸』了『摸』孩子的脑袋,说道:“她们娘俩的事情安排妥了吗?”
陈乐说:“安排妥了,等还是考完试,暑假结束后再正式入学。”
彭长宜说:“嗯,赶在这个节点比较好。家属的工作安排了吗?”
陈乐说:“是小强和小窦两口子帮助安排的,先在师专打杂,然后再办正式招工手续。老武给安排的局机关收发室,我不想让她在我身边。”
小窦目前在锦安师专工作,他们早已经有了一个男孩,尽管局家属楼有他们自己的住房,但是他们大部分时间是跟小窦的姥姥和姥爷住在一起。
彭长宜听了陈乐的话后说道:“尽量不要在一起工作,你那个工作『性』质让她担心。”
陈乐说:“我本不打算让她上班,但到了锦安,各种生活费用就高上去了,我怕我一个人的工资养不起她们娘俩。小窦给她找的这个工作,也是方便将来照顾孩子,孩子安排在师专附小上学。”
“不错,真的不错,恭喜你们全家。”
陈乐妻子说:“我们能有今天,还是靠彭叔儿您,如果没有您当年栽培提拔他,说不定他还在工地和泥搬砖呢?”
“哈哈。”彭长宜笑着说:“不能那么说,以他的聪明,就是在工地干,也早就不和泥搬砖了,最次也得混个包工头当当,弄好了,说不定就是开发商了。”
陈乐笑了,说道:“我这半斤八两您还不清楚吗?”
彭长宜笑了,说道:“好,不打扰你们了,快去办事吧,我也借这个机会走动走动。”
陈乐一家人上了车,跟他鸣笛后便开车走了。
彭长宜看着陈乐的现在,他很有成就感,尽管他刚才说的话是谦逊,但是陈乐的每一步都没离开过他的提携,这倒是事实。不过话说回来,陈乐会做事,也会做人,这一点,他没看错。
走着走着,彭长宜停住了脚步,如果继续往前走,就会经过市委市『政府』的大门口,彭长宜想了想,转身,往回走,然后抄小胡同往体育场的方向走。这时,一辆车从他身后开了过去,突然减速,停在他的前面。
寇京海戴着墨镜下了车。
彭长宜笑了,说道:“怎么在这碰上你了?”
寇京海说:“我的祖宗,你这是神马意思?”
自从彭长宜回到亢州当上市委书记后,寇京海在人前对彭长宜尊敬有加,但私下里会面,还总会不由自主地流『露』出一些过去的随意和痞气。
其实彭长宜很喜欢这样,本来过去就是不错的弟兄,没有必要因为自己回来当了书记就让大家跟自己敬而远之,所以,一直以来,他跟寇京海的感情还是没的说。
自从黄金被判刑,姚斌调走,对彭长宜的确有所触动。
按黄金自己的话说,他们是同门兄弟,出了这档子事后,彭长宜也感到自己有责任,黄金被双规后,自己主动交待了一些经济问题,尽管最后查实的数目不大,但足以被判刑,何况还从他的办公室搜出一捆人民币,属于“巨额财产来路不明”。
他始终没有去监狱看他,只是有一次晚上到了黄金家,给黄金家属放下了一笔钱,就冲黄金那简朴的家,要说黄金贪污了多少,打死他也不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