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原想了想说:“彭市长,你那里有几个人?”
彭长宜怔了一下,心想陆原有可能带别人来,就爽快地说道:“就我和司机,陆主任可以多叫上几位弟兄,人多热闹。”
陆原说:“如果就你一个人的话,那么我也就一个人,以后有机会我再给你介绍其他的朋友。”
彭长宜很高兴,他说:“正合我意,我也是想单独跟你坐坐,叙叙旧。”
陆原说:“咱们俩人好说,就在省『政府』的招待所吧,离我们单位近,我马上订个房间就过去。”
彭长宜说:“换个地方吧,今天会上是人去招待所了。”
陆原说:“那好办,我们走东门去宾馆酒店,餐厅在西门,不碍事。”
“好吧。”彭长宜说着就挂了电话。他们快到招待所宾馆酒店的时候,彭长宜的手机就接到了陆原发来的一条短信,告诉他订的房间号。等彭长宜到的时候,陆原早就在房间里了。
看见彭长宜进来,陆原赶紧起身跟彭长宜握手,说道:“祝贺彭市长,早就知道你来阆诸了,但总是没有时间去找你坐会,这次你打电话来,我真是求之不得。”
彭长宜笑了,说道:“咱们都别这么客气,我好像比你大点,我是老兄,你是老弟。咱们以兄弟相称,私下里,我也别叫你主任,你也别叫我市长,怎么样?”
陆原知道彭长宜『性』格爽快,就笑着说:“好的,那小弟就不敬了,为了不耽误咱们说话的时间,我刚才已经提前点菜了,请老兄过目一下,有没有什么忌口的?”
彭长宜笑了,说道:“我没有特别忌口的,除去牛犄角咬不动之外,我什么都吃。”
陆原听了“哈哈”大笑,说道:“你还是那个『性』格。”
彭长宜也笑了,说道:“那还能改?生就骨头长就肉了,改不了。”
不知为什么,陆原始终认为在待人接物上,彭长宜比江帆更容易接近,也就是说,彭长宜更容易拉近彼此的交往距离。
这时,老顾推门进来,他给他们送酒来了。
陆原一看,说道:“呵呵,我还真忘了要酒了,本想征求一下你的意见再要。”
彭长宜说:“我跟你说,我这个人没有任何爱好,只好喝酒。以前在三源的时候,为了推介三源的旅游,我还喜欢摆弄一下照相机,现在连这个爱好也都丢了,酒,是我唯一的爱好,不瞒你这个纪检干部说,我的车里好酒赖酒总得装着几瓶,不然心里不踏实。”
陆原笑了,他拍了拍自己的心脏部位,说道:“我也不瞒你说,跟你喝酒我有心里障碍啊。”
彭长宜听他这么说,不由地“哈哈”大笑。
陆原继续说:“想想那次去亢州看妹妹,你和江帆,把我灌醉了,我整整昏睡了一下午,这个记忆,始终忘不了。”
他的话,把老顾也逗笑了。
彭长宜看了一下老顾,跟陆原说道:“我来介绍一下,这是老顾,跟了我十多年了,在亢州的时候,我们跟小丁都是好朋友。”
陆原连忙站起跟老顾握手,说道:“谢谢,谢谢你们对妹妹的照顾,您请坐。”
老顾说道:“我不跟你们在一起,我在下边已经要了面条。”
陆原看着彭长宜说道:“彭兄,这,合适吗?”
彭长宜说:“随他吧,吃碗面条他还能在车上休息会。”
“那好吧。”陆原站起送老顾到门口,说:“想着将车窗留一条缝。”
这句话,当年在京州官场很是流行了好长时间。
彭长宜将酒打开,首先给陆原倒了满满一玻璃杯酒。
陆原看着一大杯酒,想说什么没说。
彭长宜笑了,说:“忘了问你了,你们中午喝酒有硬『性』规定吗?”
陆原咧着嘴说:“有规定,但是你来了,我又没有道理不喝,不过彭兄,我现在还没进步到喝一大杯的程度呢。”
彭长宜给自己也倒上了一大玻璃杯酒,说:“想想你那次在亢州喝了多少,足足有三大杯。”
陆原说:“但您别忘了,我足足睡了半天。”
彭长宜想想他说得也对,就说道:“这样,先在你杯里存着,一会我喝。”
陆原似乎没有理由跟彭长宜搅酒,就不再说什么了。
这时,服务员开始给他们上菜。
彭长宜首先端起杯,说道:“我敬你,我来你这一亩三分地儿了,以后在工作中多关照。”
陆原由于比较憷彭长宜的酒量,所以表现得很被动,他见彭长宜先他端起杯,就赶紧端杯起身,说道:“错了,错了,第一杯酒理应我敬彭兄,如果说关照,我还要请彭兄关照我,关照我的家人才是,你是我们的父母官。”
彭长宜笑了,示意他坐下,说:“关照你的家人有江帆一个人就全办了,咱们只喝酒。”
两人的酒杯小心地碰了一下,都喝了一大口。
陆原说:“上次老爷子还指着电视说,那个坐在鲍志刚旁边的人是谁?我妻子以为他说的是江帆,就说,是您姑爷呀?老人说,不是,我是说是鲍志刚右手边的那个,怎么这么眼熟?后来大家盯着看了半天,才知道是你。”
“哈哈。”彭长宜朗声大笑,说:“来到阆诸后就忙,一直想着抽时间去看看二老,有一年我来阆诸考试,二老还在家里亲自给我做了一桌子的饭菜,吃得我都顶到嗓子眼了,阿姨还往我碗里夹菜呢。”
陆原笑了。
彭长宜说:“老爷子这次回来就不去了吧?他们身体怎么样?”
陆原说:“论身体,老爷子差些,前些年脑出过血,在国外又犯过一次,好在就医及时,不算严重,我母亲的身体一直还都行,没有什么病底子。”
彭长宜说:“那就好,到了我们这个岁数,唯一的心愿就是孩子健康成长,老人健康长寿。”
他们唠了一会家常,陆原说:“来这段时间后,阆诸跟亢州比如何?”
彭长宜笑了,说道:“都不在一个级别上,那怎么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