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目前的丁一,为什么不开心?还这么的伤感,难道,他们出了问题吗?他曾经想过邀丁一见个面,想问她过得好不好?但这个念头只是心中一闪就过去了。
因为他坚信,江帆对丁一的爱是牢不可破甚至是无以复加的,江帆是不会让丁一受到一点点委屈的,那天见到他时的激动,有可能是她多愁善感所致。
尽管他心头一直存着这个疑虑,但是他却没有时间和理由去探究什么,所以,心也就慢慢放了下来,今天突然听陆原说江帆的肚量问题,他的心就是一咯噔。
他盯着陆原,追问道:“你为什么这样说?”
陆原想了想,说:“我索『性』告诉你吧,他们分居了。”
“分居?”彭长宜起了一层鸡皮疙瘩,眉头拧在了一起。
“是的。”陆原说道:“看来你是真的不知道。”
彭长宜说:“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来到阆诸后,埋头熟悉工作,直到现在,我都没单独和小丁通过一次电话,更别说见她一面了,另外,凭她的『性』格,她也不会告诉我这些的。”
陆原说:“这倒是,妹妹的『性』格就是这样。我觉着你是他们俩人的好朋友,跟他们俩人的私交都不错,才跟你说这件事。”
彭长宜急了,说道:“你这人,说了半天还没进入主题呢?到底是因为什么?”
陆原想了想说:“我说出来你可别介意,这件事和你有关系。”
彭长宜的心又是一咯噔,本能地问道:“我怎么了?”
陆原端起酒杯,说道:“你也别紧张,喝酒,容我慢慢跟你说。”
彭长宜端起酒杯,都没容陆原跟他碰杯,他就一口喝干了杯里的酒,然后看着陆原。
陆原一见彭长宜干杯了,自己也端起酒杯,将剩下的小半杯一口喝干。
陆原的酒量彭长宜是知道的,他能一口喝了那么多,说明他也是到了一定情绪。
彭长宜拿过酒瓶,又给陆原和他各自满上了一整杯,一瓶酒就见了底儿。
陆原的脸就红了,他的话就多了起来,说道:“我们这个家庭的情况你可能早就知道了,妹妹的亲生母亲很早就逝世了,后来,我母亲带着我,来到了丁家,跟他们爷俩成了一家人,不瞒你说,我很喜欢我这个妹妹,她天生就有这么一种魔力,只要她看上我一会,就让我有一种冲动,冲动地想去保护她,为她去做任何事。”
彭长宜很认同陆原这个感觉。
陆原继续说:“事实上,她跟我的感情,要远远胜于跟我母亲的感情,不怕你笑话,天下的母亲都有为自己孩子着想的一面,我母亲也不例外,为我想的多,为妹妹想的少一些,这也是妹妹跟母亲不太亲的主要原因。也可能是她身上遗传了父母的艺术气质,也可能是少年丧母的原因,造就了妹妹的『性』格多愁善感,她胆子不大,平时不爱说不爱道的,但是她却有个写日记的习惯,习惯用日记倾诉自己的心声,把对妈妈的想念都写在了日记里。我来到这个家后,后来的大部分时间是在学习住宿,但每次回家,说真的,都是为了看这个妹妹,我很喜欢她的长相、她的人,是那么的干净,我从来都没见过有像她长得那么干净的女孩儿,所以总是带她去玩,换着花样的玩……”
说到这里,陆原睁着红红的眼睛,看着彭长宜,不自然地笑了一下,接着说道:“那时候,出于对这个妹妹的好奇,我经常偷看过她的日记,她的日记里写得大多是读书心得,她读过很多的书,世界名着几乎都读过,除去读书心得,占了她日记另一大部分的就是对她妈妈的想念,那个时候我就想,这样一个柔弱的妹妹,这么小就没了母亲的呵护,真是可怜,我就经常劝我母亲,让她对她好点,亲点,但我母亲天生就是那种很好强的『性』格,对我都很少有柔情的时候,这也注定她们的关系很难达到亲密的程度……”
说到这里,陆原又举杯跟彭长宜碰了一下,喝了一大口酒。
彭长宜对他说的这些一点都不感兴趣,但是他又不好让陆原直奔主题,他耐着『性』子听了下去。
“你能想象得出吗?作为一个继哥,居然对没有血缘的妹妹产生了……产生了要去保护她的冲动,以至于后来把这当成了一种责任,不许任何男生对她有亲昵的举动,当然,她对我……呵呵,所以,看到江帆对妹妹的不公对待,我心里就跟窝了一个大疙瘩一样难受,这也是我为什么要告诉你这些的原因所在。”
彭长宜越听就越糊涂了,他说:“你刚才不是说他们闹意见跟我有关系吗?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听了半天都没听清楚。”
陆原笑了,说道:“唉,我跟你说这些的意思是,你跟江帆到一起了……我是为你们好……”
彭长宜感觉陆原尽管喝了不少的酒,但是他没喝多,神智是清醒的,显然,有些话他不想说了。于是,他端起了酒杯,说道:“我的确跟他们俩人的私交很好,甚至可以说很亲密,今天既然说到了这里,你就告诉我实情,这样有利于我们今后的相处,算我求你了。”说完,他喝了一大口。
陆原说:“都怪我不好,算了,还是跟你说了吧。”
于是,陆原就将丁一晾晒书本、江帆看了丁一日记的事说了一遍。
彭长宜听完,倒吸了一口凉气。
丁一的日记里写过他,这他知道,那还是在亢州组织部的时候,彭长宜去办公室复习功课,没了稿纸,看到了丁一抽屉没锁,拉开她的抽屉找稿纸,发现了丁一的日记本,当时也是对她的好奇,偷看了她的日记,知道了丁一对自己的好感。
但是后来丁一又写了什么,他就不知道了,他后来再也没有偷看过丁一的日记,也没有偷看的机会了,因为丁一装有日记本的抽屉,再也没有忘记上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