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一想了想,说道:“好吧。”说着,甩开江帆的手,向他的车走去。
江帆紧随其后,他刚想给丁一拉开副驾驶的车门,不想丁一却抢先拉开了后面的车门,坐了进去。
江帆只好走了回去,酒店经理早就给他拉开了车门,并且用手挡在他头顶的上方,让江帆坐了进去。
江帆开着车,驶出酒店大门。
行驶在大街上,车内的两个人谁都不说话。
眼看快到江帆住的军区大院了,江帆减慢了车速,打了转向灯,丁一一看,说道:“我回我家。”
江帆没有理她,而是继续打着转向、并线,他刚想往大院拐,就听丁一又说道:“你要是不停车的话我就跳车了。”
江帆从后视镜看着她,果然,她的手已经放在了车门的把手上。
江帆见状,就停止了转向,将转向灯打向相反的方向。
江帆不想惹怒她,而是乖乖地开着车,向西城方向驶去。
过了一会,江帆再次从后视镜中看了看她,就见她的脑袋始终都是别向窗外的,而且一直是一个姿势,他说了一句:“对不起。”
丁一没说话,依然看着窗外的风景。
江帆又说道:“我在跟你说对不起。”
丁一的眼睛依然看着外面的夜『色』,说:“用不着,我们俩谁也不用跟谁说对不起。”
江帆说:“毕竟我是男人,但我绝对没想到我用了那么大的力,真的对不起。”
丁一感觉鼻子有些酸,但她克制住自己,没有说话。
江帆见她不说话了,就说道:“我有事想跟你商量。”
丁一说:“除去明天回家还有关于那个协议书的事,其它我一概不听,你说了也是白说。”
江帆感觉出丁一知道了他想说的话,但是他仍然说道:“我想买房子,有可能还住在军区大院”
“那是你的事。”丁一冷冷地说道。
江帆的话说了半截,就被丁一打断了,他自嘲地笑笑,不再说了。
到了家门口,江帆停好车,刚想下去给丁一开门,就见丁一早就打开门出去了,头也不回地快步向胡同里走去,江帆下车后,也向里面走去,但见丁一打开门,径自走了进去,然后“咣当”一声,就从里面把大门关上,刚好江帆走到门口,差点没碰到他的脑门。
江帆掏出钥匙,刚想『插』入锁孔,想了想,他又住了手。他今天已经让她发了一回怒了,他不想再次激怒她,明天,他们还要共同回家,为了保证明天顺利回家,他罢了手,转身往回走,因为他对丁一深层次的脾气已经有了些了解,不敢再对她用强了,他手腕上的淤青让他感到非常自责。
他回到了车里,借着车顶的灯光,他看清了她放在座位上的那个存折,这个存折是他在酒桌上给陆原的那个,他知道这是丁一故意放在他车上的,他拿起来,看了看,摇摇头,放进自己的包里。
只要明天她跟自己回家,路上有的是时间谈他们的事。
第二天一早,江帆再次开着车,来到了西城老房子的大院,他停好车,手里拎着半路上买的早点,掏出陆原的那把钥匙,走了进去。
也可能是丁一有准备,她早就起来了,江帆进去的时候,她正在楼上。
“我买早点来了,快下来吃吧。”江帆冲着楼上喊道。
过了一会,丁一穿戴整齐走了下来,她说:“你吃吧,我吃过了。”
江帆知道她不可能吃,就说:“如果你没吃的话,我劝你还是吃点,别忘了咱们是去医院看望病人,看望病人中午饭是没有准点的,一两点吃也是它,三四点吃也有可能,再有,你的戒备心理不不要那么强,我不会给你下毒『药』的。”
丁一听他这么说,感觉江帆说得有道理,她想了想,说了一句:“吃就吃。”说着,坐下,拿起一根油条就放进嘴里,咬了一大口。
“哈哈,别噎着,来,喝口豆浆,现在正好喝,不烫。”江帆殷勤地递给她豆浆。
丁一也不客气,端起豆浆喝了一口,也许刚才那口咬的太大了,半天她才咽下去。
他们吃完早点,江帆主动收拾,等他收拾完洗了手后,丁一正对着镜子戴遮阳帽。
江帆见她仍然穿着昨天晚上那件长袖套头衫,他便走过去,从背后抱住她,一只手抬起她的胳膊肘,一只手抚『摸』着她的手腕,轻声说道:“对不起,疼吗”
丁一的心就是一动,她的鼻子有些酸,但她还是强硬地挣开了江帆,说道:“这点痛算什么,小儿科,再说,咱们也扯平了不是吗”
“丁一”
江帆的话还没说出来,就被丁一用手势打断了,她说:“江书记,咱们该上路了。”说着,正了正帽檐,率先走了出去。
江帆无奈,只好拿起手包,跟了出来。
丁一见他出来,就上前锁好了门。
丁一坐进了后面的座位上,江帆从手包里掏出那对手镯,他拿出来,转过身,递给后面的丁一,说道:“我看你还是戴上它的好,一来可以遮一遮,二来你如果不戴的话,妈妈会问你的,所以,为了避免他们的问话让你尴尬,你还是戴上吧,这样对他们也会是一种安慰。”
丁一犹豫着没有接。
江帆又说:“算我借给你戴的,你用完还可以还给我。”
丁一想了想接了过来,这对手镯,尽管她很少两只一起戴,但也是经常换着戴的,一来有玉养人的说法,二来她也的确喜欢,喜欢那翠绿的颜『色』,配上她白净的手腕,的确是最天然的装饰,再有也是江帆妈妈的一片心意,她以前每次跟他回北京看望他们的时候,更是镯不离腕的。
丁一将两只手镯都接了过来,两只都戴上了,别说,戴上这对手镯,的确能将手腕处淤青遮掩不少,配上白『色』的衣袖,非常漂亮。
她戴上手镯后,江帆本来想扭过头看看,但是丁一却往下抻了抻衣袖,然后把脸扭向窗外,若无其事地看着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