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你难道就没想改改”贺鹏飞看着丁一问道。
江帆也看着丁一。
丁一笑着说“没有,在我的眼里,他就是我的科长,工作认真,体谅小伙计,我对他的印象就是停留在科长上,至于他后来当了县长、书记什么的,我没有印象,再有叫别的我会感到生疏,只有叫科长才亲切。”
江帆感觉丁一这话是有意冲自己说的,他心说你不在乎我也就罢了,但是你别忘了,旁边还有一个舒晴呢
其实丁一很想说她和彭长宜有过契合,这个契合就是在称谓上,彭长宜曾经说过“我永远是你的科长”、“有困难找科长”这些话,但是今天当着舒晴,丁一不好把到嘴的话说出来,如果没有舒晴在,她完全可以把这层意思说出来,也想让江帆彻底明白明白。
只是丁一不知道的是,彭长宜早就把这些话告诉过舒晴了。
彭长宜接过丁一的话说“小丁说得对,她叫别的我听着也别扭,我后来无论当过什么职务,对她来说没有什么概念,哪一个职务都没有领导过她,包括现在的副市长,也不分管他们单位,所以她叫什么都是虚称,只有叫科长才是实称。”
贺鹏飞说“这叫一朝为师,终身为父”
彭长宜一听赶紧说道“诶可不敢那么说,那样辈分就『乱』了”
彭长宜的话没说完,肩膀处就挨了舒晴一巴掌,舒晴说道“越来越没谱了”
彭长宜故意呲牙咧嘴地『揉』着肩膀,说道“我怎么没谱了,本来就是吗”
舒晴看了江帆一眼,刚要说话,江帆却端起杯,跟舒晴说“小舒啊,来,我敬你,还是你好,你体贴我,刚才那一巴掌打得好,居然还想到了辈分占占小丁便宜也就罢了,还想占我便宜该打”说到这里,江帆故意咬牙切齿。
舒晴赶紧端起水杯,跟江帆碰了一下。
彭长宜说“我哪敢占您便宜呀,打死都不敢我是在反驳贺博士说的话,唉,我要倒霉了,有人多心了。小贺,来吧,我敬你吧,还是你高,你一句话就把我送进狗肉柜子里去了。”
贺鹏飞不理解他们的对话是怎么回事,他往上推了推眼镜,说道“什么狗肉柜子你不是还在这里吗”
大家又是一阵大笑,江帆差点又笑喷了。
贺鹏飞仍然不解。
彭长宜笑着说“你什么都别说了,干杯吧。”
丁一见他们都有干杯的对象,就剩她一个人了,她也端起杯,说道“没人跟我干杯,我跟丁一干杯吧。”
听她这么说,舒晴赶紧又端起水杯,跟她碰了一下,她们喝干杯里的水。
贺鹏飞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
这时,老顾过来给他们倒酒、倒水。
贺鹏飞看着老顾说道“彭市长,真没想到,这个老师傅还跟着你,真好,让我想起过去的老保姆”
“嘿嘿,怎么说话呐打住、打住”彭长宜赶紧打断了贺鹏飞的话,说道“我说,你真是在资本主义国家呆惯了,连思想意识都是资本主义的了,什么老保姆我们是同志,是同志加兄弟我说这可是原则问题,老顾如今可是一名布尔什维克,是我党的先锋战士,可不是什么老保姆,当着书记的面,你真敢诋毁我,真想让我犯错误啊我看你今天成心要把我忘狗肉柜子里送啊”
大家又是一阵哄堂大笑。
贺鹏飞没有笑,他伸手推了推眼镜,委屈地看着他们,说道“我发现,要是想融入一个圈子实在是太难了,你们今天说的好多话我都听不懂,我说的话又总被彭市长批判,算了,我还是敬老顾师傅吧,想当年我去三源,您跑出县城老远去接我,感谢您。”他说着,就站了起来。
老顾端的是水杯,他说“别介意,彭市长爱开玩笑,尽管我不是保姆,但是我乐意为领导服务。”
“哎呀,这司机都让领导调解得这么有水平,舒晴,小丁,我敬你们俩。”江帆举杯冲着丁一和舒晴。
丁一低头端起杯,但目光却没有看江帆。
他们继续边吃边喝。
由于远处一直在打闪打雷,贺鹏飞怕雨下起来后他走不了,在完成了彭长宜三杯啤酒的任务后,站起来就要走。
彭长宜一下就按住了他,说道“急什么”
贺鹏飞说“一会下雨了,我家老爷子在家呢,而且我没有带电话出来,说不定有多着急呐。”
彭长宜说“你不是跟家里请假了吗”
“是啊,没听他一个劲问我在哪儿吃饭、跟谁吃吗还说如果喝酒了他就来接我,不让我骑车回去,说我骑得太快,早就超速了,比汽车还不安全”
“呵呵,你没跟他说跟我们在一起”
“我可不能告诉他”贺鹏飞欲言又止。
丁一明白贺鹏飞说不能告诉他爸爸的原因,就说道“鹏飞,上次你回来没好好跟你坐,这次回来你找个时间,我要好好请请你。”
贺鹏飞看了江帆一眼,笑了,说道“要请你们俩个一起请我,你们俩请我,我什么时候都有时间。”
不知为什么,舒晴感到丁一和江帆之间真的有了问题,她下意识地将手放在旁边彭长宜的手上,哪知,彭长宜不知是有意还是故意,就抽出了他的手,放在桌上,端起杯,跟贺鹏飞说道“你如果真怕老爷子担心的话,我也不好相劝,按照我们喝酒的老习惯,你必须连干三杯才能离开。”
江帆出来打圆场,说道“长宜,算了,父名不可违,别让咱们老部长担心了,老顾,看看有什么主食,赶紧上,让小贺吃了就撤吧。”
彭长宜注意到,江帆跟贺鹏飞的父亲称为老部长。据说,去年贺瑞还没退的时候,他在分管新闻媒体的时候,为了配合省『政府』的工作,京州电视台在省发改委配合,搞了一档新锐城市市长访谈录,最后唯独剩下阆诸这个活动就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