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一想了想,她看了看手腕上的伤,不是太明显了,但还是有。她再次穿上那件长袖套头衫,这次,她想了想,还是戴上了手镯,戴上一个大墨镜,戴着遮阳帽,打着遮阳伞就出发了。
她没骑自行车,沿着白杨大道,走到了国道边,招手叫了一辆出租车。坐在出租车内,她掏出了电话,给科长打了过去,但电话响了两声后没人接听,丁一就挂了。
她太了解他们了,一般情况下,即便自己不亲自拿着手机,也是有秘书负责保管的,所以,两三声后如果不接听的话一是真的没听见,二是顾不上接电话。
等她到了家,下了出租车后,彭长宜的电话追了过来,他说“小丁,你好,打电话着”
丁一说“是的科长,你在忙吧”
彭长宜说“是,刚才我们在分工,准备去慰问部队,马上走,不过现在我还有几分钟的时间,没事,你说。”
丁一一听他们要开始慰问了,就心想江帆肯定也要去慰问,她忽然想起江帆说要开军民联欢晚会的事,就说道“今年不是不单独进行慰问了,要组织一个联欢晚会,集体慰问吗”
彭长宜说“开始殷书记是这样提议的,但是组织晚会一是时间上有点紧张,二是动用资金大,再有一点就是年年都是这么慰问过来的,到这届就改形式了,似乎有些高高在上的意味,唯恐部队上的同志有非议,所以就把他的提议给否了,还是继续上门走访慰问,今年分两组,书记和市长各带一组,每一组都有四大班子成员参加,我跟书记是一组,市长跟殷书记他们是一组。”
“哦是这样。”不知为什么,听说不再搞晚会了,丁一心里松了一口气,因为不搞晚会,就不搞家属慰问座谈会了。
彭长宜说“小丁,打电话有事吗”
“哦,我没事,听说你们领证结婚了,小丁郑重其事向科长表示祝贺祝贺你们”
彭长宜笑着说“呵呵,谢谢你啊”
丁一又说“小舒走了吗”
彭长宜说“没有。”
“那她在家干嘛”
彭长宜说“我早上跟她说,她要是闷得慌就让她去电视台找你玩,可是她说要赶篇论文。”
“哦,等她写完了,我去找她,我也没上班,现在回爸爸家了。”
“你为什么没上班病了吗”彭长宜关切地问题。
“没没有,我请了两天假,就是想歇歇,天太闷热了。”丁一支吾着说道。
彭长宜知道,丁一从来都不会无缘无故歇班,想必她不上班,还是因为江帆。他就说道“没事就好,有事需要帮忙的时候想着给我打电话,你的事,我还会一如既往地管的,不会因为我跟江帆到了一起工作,也不会因为我有家有业而改变,我还是你的科长,不管是妖孽科长还是什么科长,听见没有”
丁一的心头就是一热,她低哑着声音说道“好的,谢谢科长”
彭长宜也很奇怪,自己刚才跟她说的话就跟宣誓一样,这么多年了,丁一早已经把他当做了至亲至近的人,他完全用不着再强调一次自己的观点,那么为什么他还是跟丁一强调了一遍呢无疑,彭长宜就是想表达一个心愿,哪怕他自己有了女朋友,结了婚,丁一仍然是他需要关注的人,在他心中占着一定的位置的,这个位置不因世事而改变。
“就这样,小丁,我该走了,再见。”彭长宜说道。
“再见。”
丁一挂了电话,出租车也到了爸爸家大门口。
她按了门铃,然后掏出钥匙开门。
爸爸提着『毛』笔站在客厅里看着门口。
小狗一一则站在门口处摆着尾巴。
丁一进来后,爸爸问道“你怎么回来了没上班还是刚从单位回来”
丁一说“没去上班,歇两天。”
“为什么要歇两天”爸爸没听说她有什么需要歇班的事。
丁一蹲下身子,『摸』着小狗说道“我节目作完了,连下周的都有了,这两天也有点不舒服,天气太热,就请了两天假。”
爸爸说“既然这样你就歇一周呗。”
丁一说“看情况吧。爸,你怎么样”
丁乃翔说“我没事,从北戴河回来也没事,你如果不服夏的话,也去北戴河呆几天吧,那里的确凉快。”
丁一说“呵呵,过几天就好了。”
爸爸回书房,放下『毛』笔,从冰箱里给她拿出一听饮料,说道“喝吧。”
丁一笑了,说道“爸爸,您不用管我,去搞您的创作去吧。”
丁乃翔坐下来,说道“你来了,我什么创作也不搞了。”
丁一抱起小狗,也坐在沙发上,说道“乔姨呢”
“她去看一个老同事去了,在北戴河的时候就听说老同事住院了。”
“哦,怎么去的”
“骑自行车。”
“怎么不打车,这么大岁数还骑车”
“她舍不得打车钱。”
“呵呵,乔姨真会过日子。”
爸爸不动声『色』地说道“她是给他儿子在过日子。”
“爸”丁一娇嗔地说道“您在说什么”
爸爸说“本来就是。”
丁一『摸』着小狗,说道“爸爸,乔姨都跟您过了这么多年了,您不兴这样说她。”
哪知,爸爸依然固执地说道“我这样说她一点都不过分,走的时候我就跟她说让她打车,她非要骑车,且不说我画画卖钱,就是没有这项收入,以我们的工资收入也比一般人高,你说她不是给他儿子省着在给谁省着”
丁一说“那是习惯,她习惯这样节俭的日子。”
“唉,权且是吧”老教授很不情愿在这个问题上妥协。
丁一赶紧转移话题,说道“爸,北戴河之行怎么样您搞出几幅作品”
老教授说“唉,我没搞新的,还是老套子,两幅写意牡丹,两幅书法作品,这种形式的笔会,都是现场完成的,粗糙得很,称不上艺术,就是应付差事。对了,小贺回来了,你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