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担心也不无道理。”荣振烨微微颔首,现在迷糊呆瓜忙着筹备春节的家宴,没有时间照看孩子,让他在岳父岳母家也好,等这段时间忙完再说。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这话真没说错,人的野心和贪欲几乎是无穷无尽的,但凡有点利益地方,就会有争斗。”伊又夏叹了口气。
“有些人就是自不量力,不见棺材不掉泪。”荣振烨低哼一声,满眼的鄙夷之色。要是上官念恩敢在荣家兴风作浪,他会让她这辈子都别想再踏进荣府一步,就算她是荣振拓的老婆,他的大嫂也照灭不误。
“我原本以为大哥的小太阳心地善良,活泼可人,浑身充满正能量,没想到……”伊又夏止住后面的话,叹了口气。
“爱情使人盲目,就像在沙漠里见到海市蜃楼一样,觉得美好至极,想要追逐和占有,一旦认清对方的真面目,才发现当时的愚昧。或许现在大哥已经开始后悔了。”荣振烨慢条斯理的说。
“听起来还挺有哲理的。”伊又夏秀美的嘴角微扬,溢出一丝狡狯之色,“我们俩不会是彼此的海市蜃楼吧?”
“都四年了,还看不清海市蜃楼的真面目,不是笨蛋就是傻瓜。”荣振烨揉了揉她迷糊的脑袋。
伊又夏朝他顽皮的皱鼻,“四年也不长啊,都说婚姻是七年之痒,说明要到第七年才能真正看清彼此吧?”
“七年之痒是这么解释的吗?”荣振烨微汗,大脑回路反着长的人,思维就是跟常人不在同一个频道。
“反正七年是婚姻的一个坎儿,你说我们能度过吗?”伊又夏的表情里带着几分不太自信的神色。
荣振烨皱了下眉头,有些不悦,这个迷糊呆瓜竟然敢质疑他们的婚姻?实在是太可恶了。
“知道什么叫杞人忧天吗?”他反问一句。
“我就是随便说说嘛,这个世界上任何事都不是绝对的呀。”伊又夏垂下头,极为小声的嗫嚅道,“没准哪天你的隐疾好了,想出去尝尝新呢?”
“迷糊呆瓜,你除了会胡思乱想,还会什么?”荣振烨喟然一叹,就算他没有隐疾,也只会爱她一个人,她是他今生今世的唯一。
“女人啊,青春有限,你看外面那些个男人,哪个不是存款有了几位数,就开始嫌弃糟糠之妻,到外面寻花问柳。”伊又夏撅撅嘴。
“别把我跟低等食物链的生物混为一团。”荣振烨铁臂一伸,不满的弹了下她的额头,在他眼里,那些是低等生物,不屑视之。
伊又夏委屈的捂住了额头,“好啦,我错了,你是比食物链顶端的生物还要高等的稀有物种,不能以凡人的视角来看待。”
“知道就好。”荣振烨露出一副高高在上、藐视人间的姿态。
伊又夏双臂环胸,一丝狡狯之色从眼底闪过,“你说,你这个神族的首领,怎么会选中像我这么平凡又迷糊的人类呢?”
“神也有脑子短路,眼光偏差的时候。”荣振烨摇头一叹。
“切。”伊又夏甩甩手,“自恋过度就是变态。”
“过分菲薄就是矫情。”荣振烨戏谑的反击。
伊又夏娇嗔的斜睨他一眼,嘿嘿一笑:“你的意思是我还不错,对吧?”
“凡夫俗子能入本尊的法眼吗?”荣振烨轻轻刮了下她的小鼻子,这话听起来像在夸大,其实更像是在夸自己。果然站在高处不胜寒的神族们都是狂妄自恋、不可一世的。
伊又夏笑笑,不说话了,闭上眼睛装睡,凡人不能与神魔斗,要有自知之明,挺尸装死是最好的办法。
这个时候,龙城的另一端,方一凡正在同王燕妮吃饭。她也不知道王燕妮今天是不是脑子抽了,今天主动跑来找她吃饭。她实在很想拒绝,但想想终归是未来的婆婆,就忍住,勉强答应了。
“听说上周伊又夏约你们去私人山庄度周末了?”王燕妮用着蜻蜓点水的语气问道。
方一凡点点头。
“果然不出我所料,她想让许弘熙假意跟文康和好,来麻痹他的斗志了。”王燕妮哼哧一声。
“您想太多了,文康和小熙本来就是亲兄弟,理应和睦相处。”方一凡说道。
“是你太天真了,豪门家族里,手足之情永远比不上家产和利益。”王燕妮冷冷一笑,她知道一时半会不可能把方一凡的思想扭转过来,所以她要用笼络兼洗脑的方式,让她彻底的转变,站在她这一边,为她利用。
“就算以后小熙当上了执掌人,文康也是第二大股东,不会失去太多。”方一凡用着劝慰的语气说道。
“你见过古代那个皇帝登基之后,会把亲王留在身边,委以重用的?都是想方设法的压制他们,防备他们,唯恐他们有了实力谋反。”王燕妮一个字一个字清晰而有力的说着,顿了下,喝了口红酒,又道,“你不要别人说什么就相信什么,你这么单纯,怎么当文康的左膀右臂,别到时候被伊又夏和许弘熙利用,反而害了文康。”
“又夏是我最好的朋友,我相信她,她只会对我和文康好,不会害我们。”方一凡极为坚定的说。
“防火防盗防闺蜜,在伊又夏的心里,许弘熙这个弟弟可比你跟文康重要的多。许家的执掌人只能有一个,如果让她来挑选,只会是许弘熙,不会是文康。”王燕妮凝肃的说。
方一凡沉默了,这一点,她似乎找不到理由反驳。许弘熙在虾米的心里应该是比许文康要重要的,他还小,需要她的保护和关爱,她肯定会在感情上多投入他一点。而许文康的母亲是王燕妮,这一点,或多或少在他们中间隔上一层障碍。
“您希望我怎么做呢?”她低声问了句。
“我也不指望你能帮到文康太多,你只要不拖他的后腿就够了。对于伊又夏,你一定要多放一个心眼,不能太相信她。”王燕妮说道。她的语气相当的诚恳,俨然是一副担忧儿子的慈母情怀。她很聪明,不会冒然向方一凡要求太多,以引起她的猜忌和反感,她要慢慢的蚕食她,让她卸下防备。
“我会当心的。”方一凡点点头。
“这样就好。”王燕妮微微一笑,“马上就要过年了,你有空就过来许家庄园,我教你这么准备团年饭,以后你嫁进来,这个家就交给你管了。”
“好。”方一凡也朝她笑了笑,神色里添了几分乖巧,似乎也很想跟她这个婆婆冰释前嫌,以后和睦相处。
王燕妮对她的反应很满意,她正在一步一步的朝自己计划的方向转变。
从餐厅出来,方一凡就接到了景皓阳的电话,再过两天就是他的环球巡演,首站是在龙城,让她过来参加排练。
赶到龙城体育馆,方一凡朝他努努嘴::“你景天王演出不是从来都不排练的吗?”
“我不排练不代表你不排练。”景皓阳嘲弄的飘她一眼。
“我有一首歌是跟你对唱得,你不参加排演,我一个人怎么唱?”方一凡没好气的白她一眼。
“练好你自己的部分。”景皓阳的语气里有了一丝不耐,似乎觉得她废话太多了。
但方一凡才不管,她从来都是拼死跟他回呛对干的。
“你景天王不是向来不按常理出牌吗?这次破个例陪我排演一下,没什么大不了的吧?”
“破例?为你?”景皓阳眯起漾人心魂的桃花眼,把她从头看到脚,眼神里的轻蔑毫不掩饰,“做梦不是你的错,但白日做梦就该看医生了。”
方一凡七窍冒烟,“自恋也是一种病,需要吃药!”
“我有资本,你有吗?”景皓阳讥诮一笑,眼睛毫不客气的落在她的小山丘上,很明显是在嘲弄她身材平凡、智商平凡、家世平凡,各种平凡。
“我后天补拙,不行啊?”方一凡气到想跳脚,拳头握得紧紧的,直想开战。要不是跟他在搏击上的差距实在太大,她肯定天天跟他打,打个天昏地暗。
“确实笨鸟先飞,好好唱你的小小鸟,唱出你的心声,唱出你的写照。”景皓阳勾起了狂妄的嘴角,嘲讽的笑声低低沉沉的在喉咙里迸发。
方一凡气急败坏,默默在心里问候他景家十八代祖宗,并“祝福”他演唱会那天嗓子发炎唱不出声来。
她赌气似得跳到了舞台上,抓起话筒,发泄般的扯开嗓子一顿大吼:“我是一只只小鸟,因为吃得太多已经飞飞不高……”
景皓阳坐到台下的椅子上,翘起二郎腿,一副看戏的观众姿态。
“朝天椒,你资质不错,可以考虑演而优则唱了。”
方一凡有种朝他扔话筒的冲动,不过她忍住了,只是暴怒的冲他竖起了中指。
在场所有的助演和伴唱都惊呆了。方一姐这是公开向景天王挑衅啊,因为要嫁入豪门,当许家少奶奶,胆子就跟着水涨船高了吗?
一抹戾气从景皓阳俊美无匹的脸上飘过。
方一凡一回到后台,就被他强行拽入化妆间,壁咚在墙角。
“干什么?”她微微的瑟缩了下。
景皓阳竖起了中指,“这个手势是在暗示我吗?我现在就可以成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