棉棉嘴唇都有些泛青了。
她颤抖着声音道，“你凭什么，战慕谦，你凭什么决定别人的生死，就因为你手握大权么，这样以权谋私，公报私仇，你就不怕迟早被人拉下马么？！”
战慕谦仍旧是面无波澜，唇角的弧度甚至还渐渐有些讽刺的意味。
“那又如何，他都已经化成灰了，我却仍然好好的，除了你，还有谁会在乎一个死人？”
棉棉听着他把宫乔称之为死人。
整个人都快炸了。
她几乎是疯了一般扑向他身体，与他厮打起来。
战慕谦拧着她的胳膊，生怕碰到她脆弱的手腕，只能拧着她肘部以上的部位。
他动作很敏捷地将她反手摁在沙发上。
声音里倒是没有几分恼意，“省省吧，就你这点力气，留着给你这条小命续命都不知道能撑多久，还跟我动手？不自量力。”
棉棉虽然被他压制住，动弹不得。
可哭声却愈发悲戚了。
她根本没有办法接受。
自己最好的朋友，竟然已经变成了一把灰。
她宁愿死的是自己……
宫乔完全是把命赔给了她。
一双腿还不够……
他竟然把命也给了她。
都怨她……
如果不是她这个害人精的存在。
宫乔现在和他这个年纪的男生都一样，正是飞扬洒脱的年纪。
他什么都不缺，是站在金字塔顶端的小少爷。
他何苦要经受这些……
何苦……
…………
棉棉用了整整两天才勉强让自己缓过劲儿来。
战慕谦早就已经不在她眼前了。
她却主动拨了他的私人号码。
对他提要求。
自从战慕谦把她的手折断后。
这是她第一次主动联系他。
电话嘟了几声便被接起。
棉棉嗓音沙哑。
从喉咙里挤出短促的一句话。
“放我出门，我要去看看他。”
宫乔是她最好的朋友。
是对她最好的人之一。
是她生命中不可或缺的一个部分。
他走了。
就算烧成了一把骨灰。
她也得去墓地里看他。
她得给他扫墓才行。
战慕谦的声音里没有丝毫温度。
很是冷淡地干脆拒绝。
“不准。”
棉棉像是早就料到他这种反应，此刻便倔强地抗争。
“不准的话，我就随他一起去了，反正我的命不值钱，就当把我这条命赔给他，我本就欠他的，也该还清了。”
“……”
听筒那端的男人屏息静气。
脸色却可怖得瘆人。
正坐在他对面冲他汇报工作的秘书都被他接起电话后突然变冷的脸色惊呆了。
只听他冷冰冰地道：“除了以死相逼还有别的本事么？”
棉棉前所未有地坦荡：“没有了。毕竟我除了这条贱命，什么都没了。”
战慕谦大概气结，深吸了一口气后。
冷笑道：“你可以用你的命威胁我，我也可以用姜勋的命威胁你，如果你敢动自己一下，我就让姜勋给你陪葬。你不是欠了宫乔的么，就让你连生父的死也一起背在身上。”
【第四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