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看到这个男子的时候,我也说不上为什么,心脏突然便狂跳了起来。
昏昏欲睡的我,不知道是怎么了,自从看到这几个人,就变的有些亢奋,尽管这会儿全身上下还在不断的流血。
那个跟我有七八分相像的男子,我曾经在薛家那两位老爷子的法阵之中见到过,就挂在他们草屋中间的正厅之中,画像中的男子要比此刻的他年轻很多,嘴角微微带着笑意,肩膀上还蹲着一只黄毛猴子。
那个人就是我的先祖爷吴风。
他竟然还活着……
百多年前,便是我高祖爷和他师兄周明带领天下各大门派剿灭的白莲教总舵,杀了白弥勒。
一百多年之后,我先祖爷竟然再次出现在了这里。
他真的是我先祖爷么?我觉得自己好像是在做梦一样,一切都不太真实。
在我先祖爷一侧,有一个古装美女,根本看不出有多大的年纪,三十岁在五十岁之间的样子,脸上也没有一丝皱纹,五官绝对是极美的,比我见过的任何一个美女都要漂亮,古典美中带着一股超凡脱俗的气质,身穿一身绿色长衫,站在我先祖爷的一侧,时不时的抬头看我先祖爷一眼,满眼的爱意。
这个女子就像是从画中走出来的仙子一般,我心中暗自惊叹,这世间怎么会有长的这么好看的女子。
她既然跟在我先祖爷身边,看来应该就是我先祖奶奶了。
我高祖爷都已经一百好几十岁的人了,先祖爷和先祖奶奶至少要比高祖爷大上三十岁左右,应该是一副老态龙钟的模样,为何看上去这般年轻,岁月难道就不在他们身上留下一点儿痕迹么?
在我先祖爷的一侧,还有一个男子,跟我此时的先祖爷年纪相仿,但是他的头发并没有像是我先祖爷一样全都是白发,只有几缕斑白的头发夹杂其中,嘴角带着一丝玩世不恭的笑意。
这个人看上去跟周一阳有几分相像,我知道我先祖爷吴风还有一个大师兄叫做周明的,他们兄弟两人好的能穿一条裤子,也就是说,眼前这个男子应该就是周一阳的先祖爷。
在周明的一侧也跟着一个十分漂亮的女子,苗装打扮,同样是看不出年纪,紧紧的站在周明的一侧。
他们一行四人,排成一排,缓步朝着白弥勒这边走来。
这四个人身上并没有散发出多大的气息,但是他们脚步走的十分沉稳有力,看上去让人莫名的觉得心安。
很快,这些人就走到了我的一侧,停下了脚步。
“白弥勒……一百多年没见了,你还是那个样子,一点儿没变。”我先祖爷淡淡的说道。
一看到他们四人,白弥勒那张苍白的脸就更加的苍白了,唇角处的肌肉微微抖动了几下,才道:“是啊,一百多年没见了,真没有想到你们还活着……”
正在我先祖爷跟白弥勒说话的时候,我那好看的不像话的先祖奶奶径直朝着我这边走了过来,还有周明的夫人。
两个古装美妇走到了我的近前,蹲下了身来。
“孩子……我是你先祖奶奶李若芸,你看起来伤的很重啊。”先祖奶奶绣眉微蹙,仔细打量了我一眼道。
此时我脑子还是有些发懵的,说不出一句话来,只是怔怔的看着眼前这两个古装美妇。
她们长的这么年轻,怎么会是我先祖奶奶,真叫不出口啊。
这一百多年他们是怎么过来的,难道是吃了长生不老药么?
茅山的那些地仙和悬空崖的道门真修,也有活了一百多岁的,无不是老态龙钟,这差距怎么这么大呢?
“若芸妹子,这孩子伤的太重了,咱们先给他疗伤再说吧,要不然一会儿光流血也没命了。”那个身穿苗装的女子有些焦急的说道。
“有劳袁月妹子了。”先祖奶奶有些心疼的看了我一眼道。
说着,那个叫袁月的苗装美妇人从身上拿出了一个盒子,打开之后,那盒子里面竟然全都是密密麻麻的蛊虫,看的我直眼晕。
不等我反应过来,那苗装美妇人竟然将那盒子里的蛊虫一下全都撒在了我的身上。
那些蛊虫一落在我的身上,就在我身体上面乱爬,有些还钻进了我的伤口之中,顿时疼的我龇牙咧嘴,差点儿就疼的晕过去,禁不住发出了几声闷哼。
“男子汉不能怕疼,忍耐一会儿就好了……”先祖奶奶说着,拿出了一面手帕,帮我擦了擦头上因为疼痛而冒出来的冷汗,当先祖奶奶靠近我的时候,我能从她的身上闻到一股十分好闻的气息,像是草木散发出来的花香的味道,沁人心脾,让我心中变的无比安宁。
我还是觉得有些像是在做梦,究竟发生了什么……
身上不断传来难以言喻的刺痛,全身都疼,尤其是被白弥勒震断的那些经脉,更是疼的我死去活来,也只能咬牙忍着。
过了片刻,那疼痛感渐渐消失,我突然觉得自己比刚才好一些了,再也那种昏昏沉沉随时都要晕死过去的感觉。
而且我的四肢也能够简单的活动一下。
这让我倍感惊奇,朝着身上的伤口处看了一眼,发现那些不断流血的伤口已经不再流血,而且已经结疤,好像快要愈合的样子。
这也太神奇了,那古装美妇在我身上扫了一些虫子,这伤口就愈合的这么快了。
“芸儿妹子,这孩子的伤势太重了,我只能用这些蛊虫帮他续上那些断掉的经脉,只是这修为恐怕是……”那苗装美妇有些担忧的说道。
先祖奶奶微微摇头,说道:“这孩子能留条命活着就很不错了,当初我跟那木头商量着不让吴家后人再修行任何法门,做个普通人未免不是一件好事……”
说着,先祖奶奶再次帮我擦了一把头上的冷汗,淡淡的说道:“孩子,你先在这里呆一会儿,等我和你先祖爷他们灭了白弥勒,咱们再好好说话。”
“先祖奶奶……我……”我吐出了几个字,想要开口问她们一些什么,却不知道从何说起。